表姐就和她说:今年轮到她上大学,可这几年光顾着带娃,那些初高中的知识都抛到了脑后,去了大学恐会被来自各地的同学嘲笑、从而丢公社的脸,于是想趁这几个月,抓紧时间好好回顾回顾。可又不想被人知道,怕被人说三道四,因此嘱她别往外说。
村里人的八卦春妹是见识过的,当即表态绝不往外说,因此听别个知青问起,只腼腆地绞着衣摆说:我姑看我这个年纪了,还不怎么会车衣裳,菜也只会做顶简单的,就让我下工过去好好学学。
这么说也对,因为在这之前,姜心柔确实有过这样的打算,毕竟和小李处对象了,结婚不过是迟早的事,这会儿不学将来怎么给男人缝补衣裳?俩口子吃饭,总不能天天蒸鸡蛋、炒鸡蛋吧?
因此计划今年上半年,让春妹得空就去她那边,由她带着好好学学,只不过被突如其来的高考消息给打乱了。
知青们听春妹这么说,也就信了。至于心里怎么羡慕嫉妒就不得而知了,因为春妹从不看她们脸色,说完就管自己忙去了。(春妹:睡觉前一点时间,忙着给家人纳鞋底都来不及,哪有闲工夫唠长唠短。)
就这样,盈芳拉着春妹、燕子悄默默地展开了循序渐进的复习备考日常。
那厢,向荣新在跑了第三趟县革委后,终于闹明白了自家公社今年为啥没收到工农兵大学的推荐指标。
敢情真的被侵占了。
向荣新脸色铁青。
这话就难听了。和邱海萍有一腿的教育局政工科主任抖着二郎腿说道,什么侵占?咱们可都是按国家规定操作的。罗燕虹同志一是你们公社的人、二在学校期间成绩优异、变现突出,三毕业后参加劳动满两年完全符合推荐要求嘛。怎么能说是侵占你们公社名额呢?难不成,这指标没下来,你就把今年的名额给出去了?这样可不行啊老向同志,虽说县里给了公社指标,但推荐总该符合要求的不是?我看你们公社,就罗燕虹同志全须全尾地念完六年中学、毕业后回到公社参加了两年劳动的,无论是理论知识还是劳动实践,都相当出色,你要能找出一个比她更优秀的,那我没话说,要不然就是对罗燕虹同志不公允。
向荣新第一趟跑教育局时,邱海萍就找主任讨主意了。两人一边打情骂俏一边翻找推荐相关的文件,别说,还真被他们找出了一二三点,搁罗燕虹身上囫囵能套上。于是就拼命扯着这几点说话。
向荣新气得老脸通红。
好了,陈昆你少说几句。老向同志为人公允,一心为公,这点我可以给他担保。县委领导大致搞清楚来龙去脉,打起圆场。
陈昆这人什么脾性他还能不清楚?多半又在谁面前卖弄他那点权力了。要不是有他那个姨夫罩着,凭这点事就能把他拉下马。可陈昆的姨夫不光教育局长这个名头,据说后台老硬了,不仅省城有人脉,京都也有。
但同样的,向荣新背后也有人啊,那就是四五年前搬来宁和养老的萧老首长。虽说退下来了,但儿子、孙子总归还在政治舞台上活跃着。真把人得罪狠了也落不得好。
于是县委领导就以打商量的口吻提议:要不这样,老向,今年的指标已经落实下去了,一个萝卜一个坑,再想腾个空位出来怕是很难。等明年,明年我做主给你们公社留两个名额,不!三个!明年一次性给你们三个指标,你看咋样?
县委领导并不知道萧老首长的孙女儿也在等着上大学的排队名单里,要不然敢这么说?这不老虎头上撸毛么。正因为不知情,所以自认为这么操作还挺合理的,起码没欺负雁栖公社。
向荣新听后也愣了一下,一个换三个?这要是排着队等上大学的人里面没有盈芳,他一准答应。能给公社多拉两个名额,这么好的事儿上哪儿找去?
可因为盈芳本来去年就轮上了,再让她等一年,未必肯乐意。
这事儿我一时半会拿不定主意,给我几天时间,回去和大伙儿商量商量。不过,陈主任这事终归做的不地道。陈主任你也说了,罗燕虹是咱们雁栖公社的人,那么推荐她上大学的事,是不是该由咱们基层来操作?咋能你们政工科说了算?这不违反了文件精神吗?我咋记得文件里是让基层推选的?
没错!是基层啊!学校老师算不算基层?居委会算不算基层?都他们推荐的啊。陈昆厚着脸皮接腔。
县委领导眼瞅两人又要吵起来,抽了抽嘴急忙把两人拉开。
一个有后台老硬的姨夫罩着,一个有京都退下来的开国元勋撑腰,都不能得罪。想他堂堂一县之长,竟然只有劝架的份,好不憋屈啊。
先是好声好气地把陈昆劝走,再拉着向荣新开导了几句。
向荣新以往哪里敢和县委领导叫板?那不老寿星上吊活腻了么。今时今日,一是心里确实有气,二是盈芳的身份不一般。
书记啊,我也不是不肯退让,而是今年本该推荐上大学的,是萧老的孙女儿。人家从头到尾都没仗着身份占便宜,一直都和村里其他人一样,规规矩矩地排队,好不容易排到了,你说名额被人占了,这让我回去怎么交代?你说明年给我们公社三个名额,其他人或许高兴,萧老家可未必会啊。人家说不定还会以为我们故意欺压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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