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盈芳心里门清:这个男人怕是醋上了。
哪怕并不清楚原身对林杨的那份旖旎心思,只因为林杨曾经和她走得近,就这么悄默默地醋上了。
好笑之余不免心疼哪有让心爱的男人,为个啥都不是的外人吃醋的?
男人爱黏就黏着吧。
平时长久不在家,难得过年放长假。于是向刚怎么做,盈芳就怎么配合,可以说是极尽所能地满足他。
落在外人眼里,就是向刚说什么,盈芳都笑盈盈地说好。脸上始终挂着一副你想干啥就干啥,我都满足你的宠溺味。
总觉得和以前掉了个个儿!
疼闺女的萧三爷恨铁不成钢,逮着女婿在天井剁柴的工夫,心酸酸地拉着闺女说教:乖囡,你干啥对他那么好哦!这样下去男人迟早会被惯坏的!
盈芳还没说,姜心柔拧了一把丈夫的腰间肉:是吗?那我以后应该对你凶点,否则就是在纵容你变坏。
萧三爷欲哭无泪:媳妇儿!不带这么扯后腿的!
初二开始走亲戚。
盈芳和亲爹妈、老爷子住一块儿,省了回娘家这一步骤,依然和初一这天一样,除了吃吃喝喝,就是招待家里几个大老爷们的战友或部下。拜年礼收得手抽筋。
这当中,最开心的莫过于老爷子了。
客人走了还一味感慨:想不到离开京都这么多年,再回来,依然有这么多人记挂老头子我。说明党和组织是记得咱们这些人的。
萧三爷习惯性泼冷水:感动一分钟就够了,多了浪费。真正记挂你的话,早几年干嘛去了?咱们住在宁和乡下又不是秘密,真心想联系会联系不上?偏在你回来以后、上头那位发话要特别照顾你们这些老元勋,才屁颠颠地登门。依我说根本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瞎说什么大实话!
姜心柔拽着丈夫的胳膊拧了一把。
老爷子瞪他一眼:就你聪明!我会不知道你说的这些?可老子这一生,亲手带出的部下就数以千计,上门的才占几分之几?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这些人有心。没良心的恐怕连老子长啥样都忘光光了。
是啊,有心,拎着几斤瓜果、罐头就想哄你给他们写介绍信、帮他们家属安插福利多、活计少的工作岗位。不是有心是什么?
臭小子,你别歪曲事实。
萧三爷双臂抱胸,凉凉地说:是不是事实,咱们睁眼看。我敢打赌,不出两个月,这些人就会再次上门,不是这个忙、就是那个忙,都需要你帮忙解决。当然了,这些在老头子你眼里算不上什么,不过是小事一桩、动动嘴皮子的事。
不可能!老爷子犟声道。
来来来。萧三爷招呼闺女,乖囡你做见证人,看看老头子和我哪个说的正确。
打赌就打赌!输的人贡献一坛好酒出来。老爷子不相信上门拜年的部下,会真的如儿子讲的那么势利。
行啊。萧三爷呵呵笑,坐看老子被打脸。
盈芳略感头疼。
岂料这事儿还真被萧三爷猜中了。
还没出正月,先前提着瓜果糕点来给老爷子拜年的昔日部下又轮番登门了
提上门的礼一个比一个隆重,麦乳精、猪后腿、市面上有钱也未必买得到的阿胶片,目的也很浅显:尽管言辞闪烁拐着弯,但老爷子多精明的人啊,一听就会过意了敢情真是来打他主意的。
当即气得不轻。
一是被料事如神的小儿子猜中了觉得没面子;二是恼恨这些人眼皮子浅,为点蝇头小利就来算计他。当年怎么就教了这些个见利忘义的东西!
一气之下,把这些人连同提上门的礼物统统扔了出去。
萧三爷见老爷子吃了瘪,倒是没笑话他。心忖这么闹一次也好,要不然没个清静日子过了。
只是没两天,又开始拿这事儿烦老爷子:说好的输的人给赢的人一坛酒呢?老头子你不能仗着自个是老子,就想赖儿子一坛酒啊。
恼羞成怒的老爷子:滚!
得亏小辈们走亲戚、拜年去了,要不然这老脸更加挂不住。
初三这天,盈芳和向刚带着三胞胎去萧二伯家拜年。
向刚听说林杨家就在萧二伯家附近,这天刻意没穿便服,而是穿了一身挺刮的新军装,鞋子也换了军工厂出品的中帮皮鞋,裤腿塞在鞋帮里,看上去威风又帅气。
盈芳尽管有些纳闷。以前在家,不论是出门走亲戚还是上街买东西,不都是穿便服的吗?说是不想太引人注目。
毕竟他如今也是副师职人物了,军装上身,明眼人一看军衔领章就知道他大致级别,走在大马路上回头率不要太高。
个别胆子大的未婚姑娘,还故意在他旁边拌一跤、扭个脚什么的。烦不胜烦。
怎么?我这一身不好看?见媳妇儿傻愣愣地看着自己,向刚剑眉一扬,上前搂过她,低头含住她嘴角狠狠吮了一口。
嘶疼呢。盈芳回神,娇嗔地瞪他一眼,好看好看,就是因为太好看了所以才走神。
向刚听到这个回答满意地笑了,捏捏她鼻子说:你穿什么都好看,可我一个大老粗,要是不好好拾掇自己,走出去别人还以为我大你一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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