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分田到户又让雁栖公社扎扎实实地出了一回风头。
几件事一串联,发现舒盈芳才是雁栖公社的大福星啊特种部队的负责人是她男人、备受瞩目的家属院有她大伯的手笔、泉水潭公园有她一家出谋划策的功劳,再到如今分田到户的事要说她不是雁栖公社的福星,大家伙都不信!
然而事实表明,没嫁人之前的舒盈芳,还被雁栖公社一些个八卦婆娘视作克父克母的扫把星。
啧!旁的公社咂舌了你们不要,当初就该送给我们呀!什么克父克母,那都是迷信思想。那么如今受县市级领导重视的就成我们了。
听到这些传闻,雁栖公社的社员们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
嘴上犟着道:现在说什么风凉话,早几年前各村一样穷的时候,送你们会要?
至于心里什么滋味就只有他们自己知晓了。
当然,最后悔的还是老舒家那几口人。
舒彩云去年中秋招了个上门女婿。其实也不是她乐意的,是舒老太。
舒建强自从二婚媳妇小产,就把他老娘抛到了脑后,除了应尽的那点赡养义务,平时老死不相往来。
舒老太担心舒彩云嫁人后,没人服侍她,后牙槽一咬,肉痛地掏了一笔钱,托人从外埠招了个上门女婿回来。
外地来的上门女婿,无外乎两种可能:一是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没条件给儿子操办婚事,同时生了四五个、不缺儿子;二是自小孤儿一个,姓氏没准都是随口诌的,自然不在乎娶媳妇还是给人做儿子。
舒老太找的是第一种。
她倒是想找第二种,没爹没妈,买断钱都不用掏。可近地方没有,远了又没人说媒,只好歇菜。
自从有了这个上门女婿,舒老太便不在下地了。
尤其是分田到户以后,地里的活全部推给了舒彩云俩口子,但家里的财政大权依旧捏在她手上。
嘴上说得挺好听:等舒彩云生完孩子、她做太奶奶了,就把家交给舒彩云来当。
舒彩云岂是省油的灯。
小时候舒老太这么说她没准会信,这几年婆孙俩间磕磕绊绊不晓得吵过多少次,遮羞布都曾被撕下来过,傻到家了才会把舒老太的话当真。
只不过她心里另有成算:
如今所谓的当家,钱帛来源靠的还不是田地?舒老太爱享福、不愿下地,地里的收成具体如何,问她也答不出个子丑寅卯。
俩口子暗戳戳地扣下一成,回头找机会去城里兜售,不照样能攒下私房?
现如今乡下人挑着粮担去城里卖,不需要再偷偷摸摸的了。黑市不存在了,红袖章也解散了。
相反,城里人非常欢迎乡下人挑着农副产品进城卖。
每年挑去卖两次,攒上几年,等老太婆两腿一伸进了棺材,把老房子推倒盖新房,以后就是小俩口的天下了。
舒彩云拉着丈夫一合计,决定就这么干!
上门女婿是个耳根子软的,又是初来乍到,几乎可以说是舒彩云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舒彩云恰恰又是个强势的,俩口子也算般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呗。
眼下夏收临近,俩口子一直在物色藏夏粮的地方。
可物色好久都没找到合意的,不由将算盘打到了盈芳养父母那三间历久弥新的青砖黑瓦房。
俺那堂姐可真够抠门的,人都去京都了,还霸着这么敞亮的大三间,借给俺们住多好啊。
提到大伯家那三间大瓦房,舒彩云就心不甘,扯着丈夫嘀咕,反正人不在,屋子里空空的,俺们把粮食藏到那里去,谁也不会知道。等交完公粮,再趁大伙儿不注意的时候,悄摸拉去城里卖了。
原计划是这么打算的没错,谁料下地时,听村民们都在念叨盈芳,说暑假要回来避暑,顿时气得咬牙切齿:早不回、晚不回的,偏在这节骨眼上回。
上门女婿傻愣愣地问:要不,跟堂姐打个商量,仓房借咱们临时囤一下粮?反正他们也不住人。
你傻啊!藏粮的事本就是瞒着老太婆进行的。一借不就见光了?见光就死定了!老太婆会把咱们盯得死死的,以后想干点啥就不容易了。
那咋办?
算了算了,另外再寻个地儿吧。
舒彩云心里挺后悔。
当年要是没跟她堂姐结下那么大梁子,如今两家你客气我客气的,私底下找她借间屋子藏点粮,也不会这么纠结了。
应该说,除了舒老太,老舒家的人都在后悔,当初咋就跟盈芳交恶了呢,要不然现在哪还轮得到其他人啊,有好处都是他们老舒家的。
除了舒老太。倒不是说她不后悔,她也后悔。只不过悔的是当年为啥要同意大儿子收养盈芳,没这个死丫头拦路虎,大儿子留下的三间大瓦房就是她的了。
不管老舒家的人怎么个后悔法,这世上都没有后悔药。
同样的,江北另外几个公社,也悔得肠子都青了。
雁栖公社里有他们公社的闺女和女婿,当初向荣新刚拿定分田到户的主意,其他几个公社就听说了。
可他们当时都干了啥?取笑雁栖公社,坐等看他们出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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