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你竟敢侮辱仙儿，我要杀了你！”南宫玺怒不可遏，青筋暴起。
    “你不是他的对手。不要冲动。”南宫凛一手拦住南宫玺，转而看向穆北陵，语气冰冷嘲讽，“侮辱一个女子，有何值得夸耀吗？漠北汗皇。”
    以汗皇身份，说这种话，有失身份。
    兰若仙扯了扯南宫凛的衣袖，满脸痛苦之色，“表哥，对不起，我没告诉你，我和他……”
    抽泣一声，却是泪流满面，说不下去了。
    兰若仙没有否认，后面要说什么，一目了然。
    “仙儿。”南宫凛看向她，脸色缓了缓，“不要说了。”
    这种事，没有女人愿意主动提起。
    “表哥！”兰若仙就跟委屈的孩子终于找到亲人一般，靠在南宫凛的肩头，哭的梨花带雨。
    而一旁的南宫玉潇几人则是彻底懵了。从穆北陵说的话，和兰若仙的反应来看，难道当初在漠北还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
    叶慕兮静静看着这一幕。这是除了自己和玉潇之外，第三个能和南宫凛亲近的女子。
    如果单单只是兄妹之情，叶慕兮不会介意。
    但是，她知道兰若仙居心不良。
    穆北陵看见这一幕，妒火中烧，冷笑一声说道，“表哥表妹叫的这么亲热，南宫凛，你肯定没尝过你表妹的滋味吧？对了，你当然没尝过。因为她的第一个男人就是我，我告诉你，兰若仙在我身边的时候，可真是媚态万千，比她现在这仙女样儿，销魂多了……”
    “嗖！”
    穆北陵话还没说完，飞刀狠狠地射过来。
    穆北陵一个翻身险之又险避开，差点就被命中了。
    “穆北陵。”南宫凛冷冷用剑指着他，狭眸愤怒，只剩下嗜血的狠戾，“决一死战。”
    穆北陵冷冷一笑，“好啊，我早就想杀了你！”
    两人如流星一般猛地蹿上空，打在了一起。
    两船的士兵也打在一起，一时间，到处都是刀光剑影。
    冷寻和叶潇白寸步不离的保护着叶慕兮，南宫玺则是一手攥着兰若仙，一边和那些士兵打了起来。
    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对不起……”兰若仙咬唇，零落泪滴。
    南宫玺闷闷说道，“不该你说对不起。穆北陵，我迟早要杀了他！”
    其实，在看见穆北陵的那一瞬间，兰若仙想过很多种情况。尤其是当穆北陵说出自己和他的事情，她第一时间想否认。
    但是，她知道自己否认没有用。
    那如果承认呢？
    虽然名声有污，但仅限于这里的几个人知道。不管是世子还是南宫玺，都不会容许这件事流传出去。
    就算穆北陵公开天下，反而是世子表哥会帮她掩饰。
    而且，她还可以得到表哥的怜惜。表哥视她如亲妹，不会因为她失身，就对她有什么看法，反而不会让任何人在这件事上，欺负她。
    谁想利用这件事让她身败名裂，那就是和表哥为敌。
    这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你不用怕，我们会给你撑腰的。”南宫玺一边杀敌，想了想，回头对着兰若仙说道。
    兰若仙含泪点点头。
    叶慕兮看着上空打在一起的南宫凛和穆北陵。她很能理解南宫凛的心情，要是清瑶或者琇儿出了这样的事，她也要去找穆北陵拼命。
    只是高手过招，不免担心。
    但看着看着，不知怎的，眼前越来越模糊，渐渐出现了奇异的景象。
    叶慕兮仿佛又回到临死之前。眼前是冰冷的宫殿，昏暗的灯光在冷风中摇曳。
    皇甫晟站在她的面前，笑容轻蔑，一身华服的徐琼莹和叶婉柔，冷嘲热讽。
    几个嬷嬷按住了她，有人拿着刀走了过来。
    “割下她的脸皮。”
    这是，前世临死之前的那一幕。
    怎么会这样？
    叶慕兮发现自己，回到了那个时候，她想要跑，但是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刀锋离自己越来越近。
    一刀划破额头。
    那痛不欲生的疼痛感，也如此清晰。
    怎么会这样……
    “滚开！”叶慕兮拼命挣扎，但是，挣脱不开。
    不止叶慕兮，两艘船上的所有人，全部都陷入了诡异的幻境里，两个刚刚还打在一起的，突然各自分开，往海里跳下去。
    还有人举起刀，砍向自己身边的同伴。
    一片混乱。
    南宫凛和穆北陵交手数十回合，低头一看，两人都发现，下方已经乱成一片，不知道是谁打翻了油桶，两艘船都烧了起来。
    底下的人，有人疯了一般的跳海，也有人疯了一般自杀。
    南宫凛见此情景，也不恋战，二话不说飞身而下，寻找叶慕兮。
    穆北陵来这里，就是为了抓兰若仙。至于能不能将南宫凛等人一举歼灭，也没抱多大希望。
    但是，此时他也开始觉得视线模糊。
    他内功深厚，所以发作的稍稍迟一些。
    穆北陵跳到船上，见所有人都疯了一般，深怕兰若仙也得了“疯病”自杀，连忙向着记忆中，兰若仙的位置走去。
    但是走着走着，似乎走到了草原上。
    穆北陵看见了他的父汗，举起一把匕首，狠狠地捅入他的腹部。
    这是中了幻术吗？穆北陵见多识广，一下反应过来。
    但既然是幻术，为什么这么疼……
    穆北陵的手捂着腹部，鲜血淋漓，他也顾不得自己出现幻觉，疯了一般的往前跑。
    终于，他了看见“兰若仙”倒在地上。
    穆北陵一把抱住兰若仙，转身就走。
    而在他飞走之后，船板上，兰若仙手持一把被鲜血染红的匕首，看着他飞走的背影，眼神狠毒。
    雾幻海，有进无出，真正的原因，就是幻雾。
    一旦在雾幻海待的时间过长，就会产生幻觉。
    它不是正常的毒，就是再高明的神医也察觉不出。更像是海市蜃楼，一种说不清楚的东西。
    那些进入雾幻海的人都是这么死的，唯独只有她，有办法幸免于难。
    这便是她将叶慕兮置之死地的依仗。要不是多了穆北陵这个搅局的，还能更完美。
    不过也没关系。
    看着南宫凛从天空上飞下来，兰若仙立即举起匕首，仿佛要自尽一般。
    南宫凛找不到叶慕兮。
    就在刚才所有人陷入幻觉之际，她已经把叶慕兮推下海。
    没有任何人看见。
    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