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众人震惊。
让南宫凛认祖归宗已经很神奇了,竟然还要册封他为下一任国君。
南宫凛眉头一皱,就要拒绝,姚丞相已经急不可耐跳出来。
“皇上,南宫凛的身份都还存疑,又怎么能把大乾江山交给他。臣愿以死明志。”
“臣附议!皇上明鉴,南宫凛身份来历不明,不堪为储君!”
“南宫凛和反贼寂无咎勾结,早有祸害大乾之心,实非明君,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英王党大臣纷纷反对,吵闹不休。
倒是皇甫琰没有说话,但心底也觉得很不公平。凭什么?
他才是最合适的继承者,但因为自己母妃被人污蔑,父皇就另选了一个太子。
这么多年,他们夺嫡之争,睿王死了,宸王跑了,结果最后的赢家也不是他。
简直像一场笑话。
“皇上,你可考虑好了?”太后刚刚才知道南宫凛的身份,也是满脸惊讶。
皇帝脸色惨白如纸,虚弱说道,“母后,儿臣决定了,还望母后,辅佐凛儿登基,主持大局。”
太后看见他这样,心知皇帝已经快不行了,心底甚是难过,倒是没有反对。不管是南宫凛还是皇甫琰,对她来说,都是她的孙儿。
“皇上,哀家明白你的心。你就放心吧,有哀家在呢,谁都欺负不了哀家的孙儿。”太后抹了一把眼泪。
“靖安侯,你养育太子,劳苦功高。朕今册封你为靖安王,赐尚方宝剑,替朕监督朝堂。上打新君,下斩逆臣。”皇帝勉强撑着一口气,说道。
南宫远上前一步,“臣遵旨。”
“义弟,我……我这辈子最不亏的就是有你……有你这个兄弟……我和歌儿都要谢谢你……你……你……你要好好照顾凛儿……”皇帝脸色诡异地潮红,含笑说道。这是回光返照之相。
此时他用的不是朕,只叙兄弟情。
南宫远虎目含泪,声音嘶哑的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皇上……”
皇帝看向皇甫琰,说道,“琰儿,你母妃的案子,皇妹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查个水落石出。但愿你们兄弟友爱,互相扶持,收复故土……”
皇甫琰心底五味杂陈,没有说话。
“诸位爱卿,朕就把大乾江山托付给你们了……”皇帝的视线在众多大臣身上一一扫过,言语间尽是浓浓的不舍。
叶凌霄等忠臣,顿时都红了眼眶,泪如雨下。
皇帝的视线最终落在了南宫凛身上,但不等他说话,南宫凛先上前一步道,“皇上,臣拒绝。储君之位,我没有兴趣。”
“凛儿。”南宫远瞪他,这种事情,哪有拒绝的。
皇帝道,“你是为了你娘的事不愿意,但是……”
“不仅是为了她,更是因为,我不觉得我是一个合格的帝王。身为帝王,你可以放弃很多东西,但是我做不到。”南宫凛毫不留情说道。
云鬼忍不住说道,“傻小子,你快答应啊!这老贼临死之前还算办了一件过得去的事。拿大乾江山祭奠我们九幽一族,勉勉强强,也算是为你娘出口气了。”
“我拒绝。皇位就是一个麻烦,是大乾亿万生灵的责任。这责任太重了,我担当不起。”南宫凛坚决说道。
皇帝却笑了,“果然……果然我没看错人,你能明白这个……道理,足了……凛儿,我不求你叫我一声父皇,但求你知晓百姓多艰,从今以后,统一江山,给百姓太平盛世……”
“我不答应。”南宫凛冷冷说道。
皇帝直直看着他,眼神中满是希冀和不舍,“对……对……不起……”
死不瞑目。
“皇上驾崩了!”江千尖着嗓子哭道。
众臣齐齐跪地,没想到皇上去的如此突然,顿时哀泣声一片。
南宫凛不知为何,心底有一种难受的感觉。
“皇上!”众人失声痛哭,声嘶力竭。
叶慕兮也有些伤感,连忙搀扶住老泪纵横的爹爹。皇帝对爹爹知遇之恩,叶凌霄是发自肺腑的难过。
有人真情,有人假意。
太后几乎昏厥过去。
但就在此时,姚丞相突然说道,“太后娘娘,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娘娘册封英王为新君。”
“皇上已有口谕,立南宫凛为帝。”梅亭长公主怒道,“姚丞相竟敢公然违抗圣旨!”
姚丞相说道,“但是南宫凛拒不受命,还没接旨,不算是皇嗣!所以该立英王。”
“皇上早就留下遗诏,让哀家保存,不到他驾崩,不得拆开。江千,宣旨!”太后克制住哀伤,沉声说道。
她儿子已经死了,但他儿子临死之前最后的安排,她自然要帮他的办的妥妥当当。
让他走的安心。
这话一出,姚丞相等人脸色都变了。没想到皇上还安排了这一手。
江千展开圣旨,宣读。
遗诏里的内容,先是陈述了南宫凛的身份,接着便是传位于他。
英王党大臣一时之间,也无话可说了。
“凛儿,我知道你无心皇位,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先帝已将江山托付给你,还望你,以江山为重。”南宫远沉声说道。
太后看着南宫凛,说道,“抗旨不遵,就是满门抄斩的死罪。新君,以前皇上处处纵容你,但哀家,却纵不得你。你若是抗旨,哀家现在便将你满门抄斩,再立新君。”
太后倒不是真的要弄死南宫远等人,只是如今皇权交接之际,容不得半点马虎,只能快刀斩乱麻。
南宫凛看向叶慕兮,又看了看南宫远,没再说话,算是默认。
“还有最后一件事。趁诸位大臣都在,为了以免有人对皇帝的血脉存疑,哀家便冒着天下大不讳做一件事。”太后不愧是一国之后,虽然深居简出,从不干预国策,但此时却有理有条,“来人,取龙血,滴血认亲。”
等先帝入葬后,总不可能挖出来再验身份。趁着皇上刚刚新丧取血,虽有些大不敬,但是为了保证皇室血脉的清白,也避免日后有人说南宫凛不是皇帝的儿子。
万众瞩目之中,滴血认亲并无差错,彻底坐实了南宫凛的身份。
建安二十一年初夏,大乾眀帝崩,满城缟素,举国同哀。
就在明帝驾崩的次日,英王趁着新君尚未登基,率兵强闯慎刑司,意图救出静贵妃,与皇城禁卫军发生冲突,大打出手。
京城,彻底乱了。
第829章皇帝驾崩,新君拒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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