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后,反而是她们三个先坚持不住,喝得东倒西歪,开始向秦枢尧哭诉在青楼接待客人有多难。
从客人又丑又色,说到几天前又有一个人被打死了,再说到她们被头牌欺压,秦枢尧则是在听着她们的不断抱怨,从她们的口中得到了他需要的讯息。
她们三个,似乎都对这铜雀台中的头牌——曦月似乎不太待见。
虽说这明显是青楼之内的女子抢生意的一种方式,但是从她们的只言片语中,秦枢尧听出了一些其他的意味。
听她们说,那曦月每个月的今天,都要招待一位姓颜的特殊客人,她们称其为颜少。
而且每一次颜少都会带着另外一个大官……秦枢尧并不能确定是谁,但若是州府中的人,总有露出马脚的一天。
红叶她们三个说那颜少与那大官每次都是听曦月弹琴之后就直接离开,似乎没有做其他的事情。
据秦枢尧所知,在整个州府中,无论是颜,还是严,能被称之为颜少的大户人家,终归不过三四家,而且跟官有关的……
在州府中,确有一户姓颜的人家,做着点布匹的生意,家主在州府府衙里做一个小小的,虽然管事不多,但是俸禄却不低的文职。
这一户人家最厉害的地方在于,他们本身只是颜家的旁支,而颜家的主家是在京城,家里的长辈是当朝的大司农,专门管财政与粮草,是相当重要的大官。
若她们所说的颜少就是这一家的少爷,如果只是来听琴的,自然是无可厚非,但若是他带着那还不知名号的官来此交换消息,那事情可就复杂了。
而且,每月初六……
今天正是初六,所以秦枢尧才会来到这个地方,而他来到这个地方的原因是……在他的调查中,敌国细作活动的时间就是初六。
当然秦枢尧是并不希望事情朝着这方面发展的,但是现在的事情有些巧合,让秦枢尧不得不去确认一下。
看来现在得想个办法让身边的这三个女人先睡过去才行。
秦枢尧看了看自己身边这几个东倒西歪的姑娘,她们此时已经醉得不成样子了,一个个脸上满是醉酒的酡红。
现在比较困难的是,这几个姑娘醉就醉吧,一个抱着秦枢尧的腿,两个抱着他的胳膊,显然是一副赖上他的样子。
加上这几个姑娘的年龄还都很小, 看着他们的样子,秦枢尧忍不住叹了口气。
究竟是什么样的经历,才能让这几个姑娘居然沦落到将自己的下半辈子寄托在这勾栏之内。
秦枢尧的手伸向了这几个小姑娘的后颈,轻轻一按,这几个小姑娘就昏了过去。
将她们全都抱起来放在床上,秦枢尧从自己的口袋中摸出银两,塞到了她们的手中。
“希望你们以后有机会的话,可以好好地自己过日子,找个好人家嫁了,不要再在这里待了。”在出门之前,秦枢尧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三个小姑娘。
走出门去,秦枢尧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脑门。
虽然这三个小姑娘要比他醉得快,但她们毕竟人多,秦枢尧此时也感觉到自己的头脑稍稍有点不清醒。
而且,喝了太多杯酒,他有点饱了。
但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站在走廊上吹着风,秦枢尧看着铜雀台楼阁中间的庭院,居然还有个不知道是谁家的少爷,抱着青楼里的女子,光天化日之下就欲行那苟且之事。
可能是秦枢尧站得有些高,他们并没有看到秦枢尧,而是自顾自地欢声笑着,完全没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秦枢尧稍微站了一下就看不下去了,这里人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露骨,他看着有些眼晕。
虽然是来暗探,但是他再怎么说也是个正人君子,到现在也没有娶妻,更被提这些莺莺燕燕满场绕的地方了。
现在应当做的事情,便是找到曦月姑娘,探查一下她是否为自己所要找的奸细了。
一般来说,头牌的姑娘在青楼里的地位应当是最高的,而且都是卖艺不卖身,一般通过弹琴或者是诗词歌赋的任何一种文艺的形式来取悦顾客。
若不是为了寻找到更多的线索,其实这种头牌才是秦枢尧在青楼中唯一能够接受的角色。
秦枢尧顺着铜雀台的走廊不断向前走着,试图在这寻花问柳之处找到一个相对静谧的地方。
就在这时,他身前一步远的地方,有一扇门突然被撞开了,从里面被扔出了一个衣着凌乱的男人,同时传来的还有秦枢尧所熟悉的那老鸨的尖利骂声。
“没钱还敢到我这里来找姑娘!”老鸨的手里捏着手绢儿,伸出手指指着在地上翻滚的男人,“你当我铜雀台是随便进的?给我打!”
秦枢尧连忙后退,他看了眼此时在地上翻滚的男人,就退了一步给铜雀台里的人让位置。
跟在老鸨身后的两个壮实汉子明显是铜雀台里雇的人,专门的打手,老鸨的一声令下之后,打手就开始对着地上的男人拳打脚踢。
很快的,那男人就被打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还真是惨啊。
秦枢尧在心里感叹着,表面上却做出了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那老鸨一抬头就看到了秦枢尧,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变了:“这位公子,您怎么在这里啊?是姑娘们让您不满意了吗?”
秦枢尧连忙摇头,面上的笑容有些羞涩:“啊,不是,主要是,想问一下茅房在……”
话还没说完,那老鸨就知道了,连声说道:“在那边,公子,来我带您去!”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秦枢尧连忙摆手,顺着那老鸨指的方向快速离去,马上就消失在了拐角处。
“明明人都在青楼里了,居然还这么羞涩。”望着秦枢尧的背影,老鸨脸上的表情很是调侃,“真是……”
跑过拐角之后,秦枢尧发现眼前是一截楼梯,为了避免那老鸨追过来,他三步两步就跑了上去,免得再被追过来坏了计划。
虽然说青楼里人多眼杂,对于行动有着很好的掩饰,但是人多也就意味着随时随地都会有眼睛看着,并不利于潜入。
秦枢尧上了一层楼之后,发现这里的人明显要比下面的人少得多,走廊上并没有人,似乎一切的声音都被隐藏在了纱帘与雕花木门之后。
“方才好像有个客人没有预约便上去了。”秦枢尧正想去搜寻一下,就听见有人在下面说道。
这明显指的就是自己,秦枢尧蹙眉,看来还是得找个地方藏起来才行。
楼梯上已经传来了脚步声,秦枢尧随手拉开身边的门就钻了进去。
“你……”房间里居然有人,是一个正在梳妆描眉的女子,秦枢尧进来吓了她好大一跳,那女子正准备张口喊人,秦枢尧便一个健步上前,捏住她的脖子将她捏晕了。
门外闪过几个人影,显然是铜雀台的人正在寻那个擅闯的客人,但是他们此时已经丢失了方向。
“我刚才明明看到有人上来啊?”门外的人疑惑着,“见鬼了不成?”
秦枢尧此时藏在房中那女子的床边,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直到外面的人都走了以后,才松了口气。
低头一看,被自己放倒的女子肤若凝脂,五官端正清秀,虽然此时闭着眼睛却也能看出来是一位绝色美人。
在青楼中,有这样姿色的女子,最不济也得是排名前三的,虽然不确定是第几,但是秦枢尧是这样觉得的。
此时这女子已经陷入了晕厥之中,手中的口脂都蹭到脸上去了,弄得整张脸都是一片红色。
秦枢尧将这个女子也放在了一旁的床上,开始考虑下一步究竟该做什么。
首先得确定这个女子是否就是他所寻找的头牌曦月。
“曦月姑娘。”就在这时,外面想起了敲门的声音,秦枢尧还没来得及做何反应,外面的人就说话了。
那是一个听起来很是温柔的女声:“一个簪子而已,别再生气了。”
秦枢尧没有吭声,仔细地听着外面的人在说些什么。
“一会儿还要招待颜少呢,若是你准备好了就赶紧出来。”外面的人说道,“还有半个时辰,要快一点。”
果然是曦月的房间!
秦枢尧的眉头蹙了起来,自己居然误打误撞跑对了地方。
若这里是曦月房间的话,那是不是会有些什么线索。
秦枢尧开始轻手轻脚地在曦月的房间里搜寻。
翻找了半天,秦枢尧在她的床角缝里找到了一封信件和一张银票。
这封信上没有署名,但是上面写的却是有些匪夷所思的内容,而那银票则是一千两银子的。
“目标有变,一切小心……”秦枢尧看着这封信,完全不知道到底在说些什么。
但是,既然有这封书信的话,秦枢尧大致也几乎能够确认了,这个曦月应当就是自己要调查的细作。
不然一个青楼女子而已,即使是客人送的,又有谁会送一千两银子呢?
显然是与谁约定了在做什么。
然而,正当秦枢尧还在思考的时候,门突然又被敲响了。
秦枢尧的手里立刻停了下来,没有吭声,而是死死地看着此时躺在床上的女人,随时提防着她会不会醒来。
女子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但是门外的敲门声却停不下来。
秦枢尧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用手抵住了门,以免外面的人推门进来。
“曦月姑娘,你准备好了吗?”
“颜少今天提前来了!已经在催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头牌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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