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商量借调
    听到葛良好贱兮兮的声音，苏默言的心情瞬间大好，他把古月和叶静怡俩人争执的事情都抛在了脑后。
    苏默言带有嘲讽的语气说着：“不是把解决方案都给你了么？难道你还没弄明白？二队的人是不是都和你长一样的脑子？”
    “对对对，我们都是饭桶，没有江南厉害！你们江法医是什么人啊，那可是全省最厉害的法医！”葛良好附和着，太高江南的身份，他的话还没说完，曹法医抢过了电话哀声怨道，“苏队长，江老师提出的这个方案，我怎么想都没有想通，让我都有一种在尸体上做实验的冲动了！可是……我的手法又不够纯属，怕耽误了调查进度，求求你了，就算是帮我行吗？”
    苏默言绷着脸，尽可能憋笑着。
    从昨天江南给那张纸，苏默言就知道他在憋坏。
    像二队遇到的这种情况，并不经常见，江南那老小子估计是早就预谋好了，想要参与其中，只是没有直说出来。
    “行，那你等我手上的这个案子结束，就把江南借给你，最快也要明后天吧！”苏默言故意为难地说，“不过啊，借走了江南，到时候罗队又和我啰嗦，我要是说你借走的，他会不会和你翻脸，和你要人去啊？”
    葛良好像吃了瘪的茄子，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尴尬地在那边嘎巴嘴，无声地骂着罗队。
    “还有一个办法，你给江大哥点好处，让他下班后帮你解决这个问题，如何？”苏默言又提出另外一个方案，“这样不耽误我们这边的事儿，也能给你点帮助，当然啊前提是你能说服江南，让他答应下来。那鸟人的脾气你又不是不了解，处女座的人都要求完美，能不能请得动，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葛良好还在想对策，苏默言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曹法医看着葛良好为难的表情，一个劲儿地唉声叹气道：“葛队，要不然我去求求他，怎么说当初他也是我师父，应当不会驳了你的面子吧？”
    葛良好上下打量着曹法医，扁着嘴摇头，叹气道：“亏你还说的出来他是你师父，你要是能学到你师父一半的真传，我也不至于这么为难！给一队的永远都是精英，给我的都是啥？”
    曹法医被葛良好数落得头也抬不起来，又无可奈何，谁让他技不如人呢。
    葛良好从二队走出来，直奔一队办公室。
    他路过江南法医实验室的时候，向里面看了一眼，江南正在办公桌前看书，似乎并不忙。
    踱步走进江南办公室，葛良好清了清嗓子，以虚心求教的姿态弯下腰来，轻声问着：“江哥，你不忙啊？”
    江南微微抬头，看到是葛良好，继续看书，随口回答：“还行，你有事儿？”
    “对，有事儿想要请教你，就是昨天你帮苏默言写的那张纸，能不能麻烦你帮忙解答一下？”葛良好脸上堆着贱笑，不请自来地坐在了江南的对面，“我和小曹昨天研究了一晚上，都没有看明白你写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听说，小曹以前是你徒弟啊，这徒弟学艺不精，还真是给你丢人了，要不然你来帮帮忙呗，算给你徒弟再上一课怎么样？”
    葛良好这句话说得漂亮，直接把江南装了进去，让他从心里觉得，怎么都是自己的错。没有把纸上的内容写清楚，是他的错；教了徒弟，徒弟看不明白内容，是他的错；带的徒弟学艺不精，还是他的错……
    “嘭”的一声，江南把书合上，目光直勾勾地顶在葛良好的脸上，嘴角微微一动。
    “怎么？自己弄不明白，想要来请叫我？”江南笑着说，“请教也总要有一个请教的姿态吧？你这话说的，好像是我培养错了人，让你没有得力助手一样！这个锅，我可不背。”
    “不是不是……”葛良好想要再解释，可他无论再说什么，江南一句都听不下去。
    江南起身，把办公室的门打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把葛良好请出了办公室。
    临走之前，葛良好一眼就撇到，刚刚被江南合上的那本书的名字，他灵机一动，说道：“江南，我把这个案子全权委托给你，让你直接操刀实验如何？我们的确是没有这个能力把案情弄清楚，您不也正想要学习这方面的知识，如果有一个实例，您不是学习的更快嘛！？”
    葛良好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那本书，又说：“光看书不行，实际操刀来的更加实际，咱们这儿有这么好的标本不用，那不就是浪费嘛！”
    江南被葛良好的这句话说动了心思，嘴角微微一动，冷哼着：“不行，一队的工作十分繁重，我抽身出去，一队怎么办？”
    “这个你别担心！”葛良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苏默言可都和我说好了，白天你忙一队的工作，晚上就过去帮我！如何？”
    “苏默言！”江南咬牙切齿地抿嘴哼着，“又是那小子！”
    “别这么生气嘛！”葛良好安抚着江南的心情，“说白了，他这叫了解你，知道你需要的是什么。更何况，这也说明，你们关系密切，不然他怎么不推荐给我其他人呢？对不？”
    葛良好的连环套把江南套牢。
    江南明知道这里面真假参半，苏默言或许会说这些话，更多的都是葛良好自己的主意。
    思索了半许后，江南还是放不下二队这桩离奇的死亡案，这对他研究的课题有很大的帮助。
    “行，我帮你可以，可要说好，这是最后一次！”江南推开门，“你先回去，晚上下了班，我去二队报到。”
    葛良好贱兮兮笑着离开，他心里已经乐的开花了，把这个案子摸清楚，这两宗案子就可以一起结案。
    葛良好前脚才离开，江南就掏出了电话，拨通了苏默言的手机。
    正在开车的苏默言没有接电话，古月看到是江南来电，她打开了免提。
    “江哥，家里有事？”古月问。
    “家里炕头着火，把我屁股烧着了，我要去二队避难，你问问苏默言，这破主意是不是他出的？”江南没有好气地说着。
    第294章 私密谈话
    古月看了一眼偷笑的苏默言，不明所以地问：“你俩这是打什么哑谜？我们快到家了，回去再说。”
    刚推开刑侦一队办公区的门，苏默言就看到江南正坐在门口，冷着脸等他。
    “呦喂，苏队长回来了？您还真是好心，把我卖给葛二队，我还得帮你数钱是不是？”江南翘着二郎腿，双手环抱在胸前，一脸不悦地盯着他。
    “江哥，你说什么呢，我没明白。”苏默言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你写的东西我已经给老葛了，他找你了？他要干嘛？难道他要借你？这我可不同意啊！你可是我们队里的灵魂，没有了你的帮忙，我可是少了左膀右臂！”
    “少废话，我知道这主意一定是你出的！”江南绷着脸，还真是做出了一副生气的模样，“告诉你啊，如果到时候罗队和我追究的话，我可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你的身上！”
    苏默言嘴角抽搐了几下，江南这个锅甩的还真是漂亮，分分钟就把自己的责任都摘出去了。江南起身，帅气地离开了办公室，徒留下一脸懵逼的古月看着苏默言。
    “苏队，江大哥说的是什么意思？和二队长又有什么关系？”古月追着苏默言问，直奔进办公室。
    “闭上你的嘴吧，我已经被这两个人给套路了。”苏默言揉着眉心，好心为江南着想，结果他和葛良好一起来套路自己，“本想让江南借此机会可以多学习一下新的杀人方式，没想到他竟然和二队长一个鼻孔出气，让我去对付罗队，也是真绝了！”
    “二队？他们遇到什么棘手的案件了？”古月坐在苏默言身边，为他倒了一杯水，“他还不就是那样，搞不定就来求你。”
    想到二队的那个案件，苏默言也充满了好奇，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死亡方式，的确有趣。苏默言正兴致勃勃地和古月讲二队的案情，突然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叶静怡走了进来。
    古月正一脸陶醉地靠在苏默言的怀里听他说案情，被她突然闯进来吓了一跳，她赶快从苏默言的怀中挣脱开，十分不悦地盯着她。
    “静怡，不知道敲门吗？这让大家都很尴尬。”苏默言冷着脸，“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能随意进入我的办公室。”
    叶静怡看到他俩依偎在一起的样子，脸不自觉地红了，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羞的。
    “对不起。”叶静怡挪开目光，“罗队让我过来找你，刚才有些着急了，所以……抱歉。”
    苏默言让叶静怡先出去，又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古月一起出了办公室。
    苏默言前脚刚进入到罗队办公室，叶静怡和古月这两个杠精又杠上了。
    “小姑娘，不要春风得意就翘尾巴，被别人抓住小辫子就不好了。”叶静怡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他现在可以宠着你，以后也可以宠着别人，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相信他，就像他相信我，不信你一样。”古月得意地笑着，“你这个过去式，和我这个进行时，是没有可比性的！”
    办公区顿时变得火药味儿浓重，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俩，却没有人出手相帮。
    自从叶静怡回来后，这几天都没有消停的功夫，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爆发一场无声的战争。
    听到门外两个女人的争执声，罗队直晃头，不断地叹着气。
    “你啊……”罗队递了一根烟给苏默言，“什么时候谈恋爱不好，偏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你瞧瞧外面这俩人，恨不得打一起去了！你赶快尽早解决，不要弄得咱们一队乱糟糟的。”
    苏默言尴尬地笑了笑，感情的事情又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他根本没有想过叶静怡能回来，还是以这么高调的方式回来。
    “罗队，其实我想问问，叶静怡回来和李局的谈话，她是怎么讲述失踪这八年的。”苏默言抽着烟，眉头紧锁，“这件事可是干系到我们的荣辱，承担的风险你也应当明白……”
    罗队又是一阵叹息，摇着头：“他们的谈话我也不清楚，叶静怡的履历已经从系统里恢复了，至于她这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应当更有探听的先决条件。李局虽然答应让她恢复警籍，却私下里和我说，考验她，试探她，毕竟八年的时间足可以改变一个人，在这半年期间，她是考验期。”
    尽管罗队说的话有些偏颇，苏默言却可以体谅，他也想要了解叶静怡，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可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古月横在他俩之间，有些时候苏默言还的确不好打探，怕她吃醋。
    苏默言杵在那里抽烟，透过门缝儿看两个人僵持不下的局面，心里愈发担忧。
    “我知道你的担心，私下里我会和小古谈谈，让她能体谅一下你的处境。”罗队站起身，也走到了门边，偷偷观察着，“叶静怡这次回来，我总能从她身上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表面看她的心里还有你，可是你有没有察觉到，她实际上对你的感情并没有那么强烈了？”
    像苏默言这种钢铁直男，并没有觉得叶静怡有什么不妥，她不断地试探靠近，总是经常提起往日的感情，这所有的一切都让苏默言看在眼中，她没有变。
    反而从叶静怡出现之后，古月的变化很大，妒忌，吃醋，猜度，所有的问题都出现了。
    苏默言甚至都有些怀疑，古月还是不是他喜欢的那个单纯的姑娘。
    “谭可笑的案件尽快处理，不要再拖了，李局给我施加的压力很大啊！”罗队轻轻把门推上，“你上次提的问题我考虑过了，想要大范围的组织捐款活动不现实，就在咱们自己队里组织一下，由你和小古去慰问吧。谭可笑可怜，她丈夫也挺可怜，这个家恐怕是毁了。都说我们警察是冷血动物，有时候不是我们冷血，同情心泛滥只会让我们失去对案情真实的判断力，唉……我们才是最无奈的人。”
    罗队说得没错，和古月走的近了，苏默言的心也越来越软，是受了她的影响。
    “好。”苏默言推开办公室门离开。
    第295章 我好像见过你
    随着办公室里聊天的声音弱下来，办公室外的两个女人也不再争执，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忙起来。
    推开办公室的门，苏默言从里面走出来，瞟了一眼在写结案报告的叶静怡，轻轻地拽了一下古月的衣服，示意让她到办公室来。
    好不容易，他俩有了可以独处的机会，古月凑上来紧紧地抱住苏默言，恨不得把他和自己融合在一起。小女人的心思，完全暴露在了苏默言的面前。
    苏默言知道，古月明摆着是在撒娇，想找补回刚才在叶静怡面前的败阵。
    “我要和你商量个事。”苏默言环抱着古月，尽量让语气柔和，不触动古月吃醋的那条筋，“罗队说让我带你去慰问死者家属，不过我想带叶静怡去……”
    “什么？！”古月瞬间挣脱了苏默言的怀抱，小眼神也变得有攻击性了，“为什么带她不带我？你又偏心！？”
    “你别激动啊！”苏默言安抚着古月的情绪，“她回来也有几天了，我一直都没有机会和她好好谈一下，罗队想让我试探一下她，让我问问她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你也知道，我们这一行的纪律严明，不是一两句话就能骗过去的，这和我们整体有关联，我不得不重视。”
    古月微微低下了头，靠在苏默言的胸口，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依旧不能平稳下心态，转变不了“同事”和“恋人”的平衡。
    “我知道你的担心，可你也要相信我的定力。”苏默言把手抚摸在了她的后背，“我和你强调了八百遍了嘛，我不会。”
    “我知道。”古月还是觉得很委屈，“可我依旧心里放不下，怕她把你抢走。”
    苏默言笑了出来，拉着古月的手：“就像叶静怡说的，能抢走的，就不值得去留恋！就当你对我的考验如何？”
    “好吧，不过！一定不能有亲密的举动，否则……”古月用手比着剪刀的模样，狠狠地说道，“就咔嚓了你！”
    趁着午休，刑侦一队发起了一次小规模的捐款，苏默言和叶静怡带着捐款的几千块钱直奔谭可笑家。
    虽然谭可笑是个事业单位办事员，可她家竟然在郊区破败的平房里，可见他们生活的条件真是很堪忧。敲了许久的门，五六分钟之后，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走出来，小心翼翼地从门缝里往外看着。
    “你们找谁呀？”孩子稚嫩的声音问着。
    “这里是谭可笑的家吗？家里有没有大人？”叶静怡蹲下来，细声细语地问着，“我们是你妈妈的朋友，来看你们的。”
    小男孩带着迟疑的态度看着叶静怡，指了指房间，说道：“我爸爸在家，妈妈上班去了。”
    小男孩打开了大门，让他俩走进院子，在他的带领下，进入幽暗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