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钟哲在内的人都紧张起来,整个讲堂顿时落针可闻。
只有林小茶不为所动,她悲伤过度,况且这灵力对她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还是睡得安稳。
两道光芒闪烁后,出现一位身上缝这补丁的青袍老人,还有一位白衣卓卓相貌年轻气度却异常沉稳的男子。
大家都睁大了双目!
掌门和二长老!
两人怎么出现在这里?
江城子喝道:“你们这帮孽徒!这就是你们求学听道的态度吗?”
以白萱然为首的众弟子都一副认真谦恭的模样,低着头听江城子的训诫。
林小茶却依然没有醒,毕竟九年义务教育,三年高等教育,她什么阵势没有见过?
而且她来就不是来学习的。
她的奋斗方向和他们不一样。
寒羽看着睡得泰然自若的林小茶,她甚至还把金止枫的衣服拉了一拉,将自己裹得更紧了一些,看起来睡得是相当舒适。
他整张脸更冷了一些。
而一旁的金止枫本想叫醒林小茶,可是看到寒羽,心中却犹豫了。
江城子一阵训斥,其实他也不是真生气,就是嘴有些碎,忍不住念叨一下。
说得差不多他转过头问旁边的寒羽怎么办。
其实也就是想一个□□脸一个唱白脸,自己都做坏人了,那寒羽做个好人,给大家个台阶下。
哎,教育孩子,太难了。
不想这时寒羽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的林小茶,一字一句冷冰冰地道:“都赶下山。”
江城子:?
众弟子:!!!
新弟子们不想寒羽居然开口就是如此决绝,而且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脸色都变了。
江城子看着这群吓坏的孩子,急忙圆场,“这,倒也不必……”
寒羽冷着脸不置可否。
江城子见寒羽丝毫没有要给这群孽徒台阶下的模样,心想自己真是找错了人,他这么没有耐心的人懂个屁的教育!
那些想拜在他门下的人都是瞎了眼!
只能自己当了坏人又当好人,唱了红脸又唱白脸,一个人把所有戏都演完,“我念在你们是初犯,也就不赶你们下山了,今晚回去每人抄清心诀一百遍。”
大家都道:“谢掌门!”
江城子叹了一口气,正准备离开时有一个弟子站起来,“掌门尊上,钟师兄他一直就是在念着本子上的内容,我们根本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呀。”
其他弟子纷纷附和。
钟哲相当难堪,如被公开处刑一般,整个脸都红了。
江城子正想着怎么开口,就听寒羽冷冷道:“那你说说,他刚才念到了哪里?”
他语气平静,但是全身上下发出来的气场却让那个弟子打了个寒颤,一双琉璃一般的眼睛,像是可以洞穿一切。
那弟子结结巴巴地答不上来。
“连读到哪里都不知道,又怎么会听得懂?”
他淡淡地一句话,却让那个弟子脸一阵红一阵白,无地自容。
寒羽接过了钟哲手上的课本,一页一页地翻阅。
比起江城子一阵训斥,他冷冷淡淡两句话更让人觉得震人心魄。
弟子们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恨不得都屏着气听他翻书。
终于,寒羽淡淡道:“这课,以后我来上。”
他话音一落,江城子在内所有人都瞪大了眼。
这叫什么?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商渊自然是惊才绝少有的奇才,可是又怎么比得上他的师叔寒羽这位天虞山的活神呢?
传说没有大事都不下他的山海峰,性格孤冷不喜与世人相处,想要见他一面难比登天,现在居然愿意来带课?
那不是天天可以看见他了?
江城子也似是不相信自己耳朵,“你,确定?”
但是又想起什么,瞟了一眼讲堂后面那睡觉的姑娘,摸了摸胡子,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拍了拍肩膀,露出了一脸了然的笑容,“那这里就交给二长老了。”
说罢就凭空消失在讲堂之内。
而寒羽慢慢地走向讲堂的末端,他所过之处,大家又紧张又兴奋。
只敢在他走过去后转头看着他清绝挺拔的背影。
他一身白衣一丝不苟,一层不染,宛如一朵雪莲,走向一把冰剑,甚至好似一束光芒。
然后他走到了林小茶面前,金止枫正欲把林小茶叫醒,却不想寒羽一把将她盖在身上的大麾扒了下来,扔到了金止枫手中。
金止枫也顿时说不出话。
他对寒羽的感情很复杂,感激,崇拜,仰慕,但是因为林小茶又带了一丝敌意。
这些奇怪的感情混杂在一起让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寒羽,只是捏着还留着林小茶体温的大麾一言不发。
林小茶这几夜睡的是硬板,一晚上只能睡一两个时辰,然后就被木板生生硬醒,昨天一个晚上也没缓过来回来,再加上知道上课的人不是商渊,让她伤心过度,这一睡过去就真没醒得来。
寒羽一言不发地站在林小茶桌前看着还趴着睡觉地她。
用了整整十块选课排来上商渊的课,居然在这里睡觉?
大家看着寒羽几乎是冰凝一般的眼,都为林小茶默默捏了一把汗。
他用手节扣了扣林小茶的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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