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岑只是一会儿没说话,醉酒的娄景又起疑了,碧岑只得时时刻刻地跟他说话,防止他产生自己正在被陌生人拐带的错觉。
娄景这才满意了,乖乖地牵着碧岑的手,跟她回了婚房。
碧岑让娄景坐在床上,转身要给他倒茶醒醒酒,就被娄景勾住了脖子,抱着不撒手。
碧岑配合着低头:“醉傻了?”
娄景摇头,埋在碧岑脖颈里,闷声说道:“我没醉!”
碧岑故意用了怀疑的语气:“真的吗?我不信,醉酒的人好像都会说自己没醉。”
娄景傻了。
他要怎么证明自己“没醉”?
他凝滞的思绪缓慢地转动了半晌,满脸都是严肃的沉思,最后,他抬起头,细碎的吻落在碧岑的侧脸。
碧岑眯了眯眼,任他有些笨拙地乱亲。
他的吻中带着醉人的酒香,捧着她的脸亲吻的时候,几近虔诚。
温馨柔软的画面没有持续太久,碧岑很快打破了这虔诚,她不满于这种蜻蜓点水的触碰,侧头吻住娄景,扣着他的后脑勺,欺身而上,将他按倒在了床上。
娄景挣扎了一下,就沉醉在愈发深入的吻里。
咣当咣当的关门关窗声接二连三响起,是碧岑身上溢出的鬼气席卷而出,带上了门窗。
娄景的身体因这声音紧绷了一瞬,但很快,他的身体又重新放松了下来。
很快,碧岑的手试探般放在了他的腰带上。
娄景没有推拒碧岑,只是伸手抚过她柔软的发丝,默认的态度仿佛变相的邀请。
碧岑自然不会搞什么欲拒还迎的那一套,直接抽了他的腰带扔地上,火红的喜袍一层层散开,碧岑早晨亲手帮他穿上的衣服,现在被她拆礼物一般一点点剥开。
皮肤接触到微冷的空气,娄景感到有些冷,想摸过旁边的被子裹在身上,却被碧岑按住了手。
炙热的吻落了下来。
……
娄景感觉自己在海中浮浮沉沉,伸手想抓住什么,却只握住了满手虚无,别无他法,娄景只能攀紧了身上唯一可以抓紧的人。
他不冷了,浑身变得滚烫,不可言喻的感觉潮水般涌来,让他第一次明白,情爱原来还可以如现在这般深刻入骨。
娄景努力压住喉间细碎的声音,之前些许的醉意早就散了,他被烧得清醒了。
不过,其实他更宁愿醉着……现在他这般不受控制的模样,他自己都觉得陌生羞耻。
碧岑体贴得过分,不知何时去取了原本用来交杯酒,渡给他好几口,他便再次晕乎了。
碧岑轻吻着他的眉眼,没有露出太过沉溺的神色,她仔仔细细地注视着娄景,看着他动情的神情,突然俯身趴在他肩头咬了一口。
“唔……”娄景被她这一下咬得微微仰头,齿间溢出暧昧的声音。
他喉咙微微滚动,脆弱的脖颈毫无防备地露出来,被碧岑捕获。
被揉得皱巴巴的喜服挂在了床边上,慢慢地滑落在地。
……
深夜。
娄景突然惊醒,下一秒,腰上就缠上来一双手,一道含糊的声音问:“怎么了?”
娄景按住他腰上的手,摸索到她的手指,轻轻握住,声音沙哑地问:“我是不是在做梦……”
他看不见,有些时候分不清虚幻和真实,生怕混淆。
碧岑带着他的手摸上他脖颈上的咬痕,揶揄道:“阿景,现在还觉得自己在做梦吗?”
娄景耳根发烫,摇了摇头。
一些感知伴随着他醒来逐渐恢复,他渐渐体会到身上一些不可言说的感觉,忍不住把自己往被子里埋了埋。
但羞耻归羞耻,该生的气还是要生!
娄景从被子里冒出头:“你后来怎么能……给我喂酒!你就是想……”
他还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再次被碧岑弄醉以后,整个人又傻了,被碧岑坏心眼地诱哄着说了很多话,手软脚麻,几乎任她摆弄。
当时他犯懵,没觉得不好,现在他回忆起一点点,就觉得……简直羞耻得过分!
碧岑脸上毫无愧色,语气甚至颇为无辜:“我就想你别那么紧张……”
娄景:“……”
他默默缩回去怀疑人生,不想跟她说话。
被子下,碧岑悄悄伸手去勾他的手指,娄景还羞恼着,哼哼唧唧地不让她碰,碧岑只得无奈地缩回手:“那我去给你倒杯水。”
她说着,下床倒了杯水,却没马上回去,而是立在窗前,掀开窗户往外看了一眼。
隐没在黑夜中的定天府不复白日那般热闹喜庆,阴森的冷风盘旋在空荡的庭院里,发出鬼哭般的呼啸声。
她定定地看着某一处,直到娄景在身后不安地唤了她一声,她这才放下窗户,端着杯子回到床边。
娄景那股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咕噜噜喝完水后,他忍不住问碧岑:“府主,刚刚在干什么?”
碧岑接过水杯放在一边,抱着他躺下:“外面的风好大,我看看是不是下雪了。”
“那下雪了吗?”
“没有下。”
碧岑道:“估计也快了。”
娄景含糊地应了声,随即微妙地顿了一下,然后挨着碧岑额头低声说:“下次不准给我喂酒了。”
这要求碧岑可不能随便答应,毕竟娄景醉酒后的福利真的很诱鬼,碧岑于是顾左右而言他,技巧性地跳过了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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