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震惊了。
    小王想哭，可又怕被辞退，只能硬着头皮道：“季总是送给……”
    “司庭的女朋友。”
    六个字，小王的魂儿又回来了，大大松了口气：“那季总可以问问司庭少爷，他一定知道。”
    问他？
    季文涛表示深深的怀疑，不过想想，季司庭也算是和左欣欣吕宣有过接触的人，说不准知道点什么。
    想着，季文涛摸出手机——你姐喜欢什么东西？
    季司庭：她还不是我姐！还有，我怎么知道她喜欢什么。
    季司庭：女孩子还能喜欢什么，包包啊首饰啊，如果实在不知道送什么，钱最实在嘛，不过你送的都是卖身钱，不合适不合适。
    “……”他就不该问！
    季文涛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来要送什么，他的女儿值得所有好的东西，如果可以，他想把这些年亏欠的都补偿给她。
    手机一震，季司庭又发来消息：她自己是老板，江煜城又不缺钱，她喜欢什么都能自己买，你现在跟她又没关系，买了人家也不一定收！
    这就很扎心了。
    不过虽然扎心，想到自己马上就能见到失散多年的女儿，季文涛就忍不住激动起来。
    他终于要有女儿了，有了女儿，他就不用天天看着混蛋儿子发愁，他也可以享受女儿的贴心了。
    季文涛激动了一路，抵达普洛尔酒店的时候，更激动了。
    “这就是她住的酒店。”看着眼前富丽堂皇的酒店，季文涛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好像这座酒店因为左欣欣的存在，变得更有意义了。
    助理小王：“……”这酒店季总您不是来过无数遍了吗？
    而且，他怎么觉得季总不是来看儿媳妇的。
    难道那是幌子？！
    想到这个可能，小王的小心脏有点受不了。
    左欣欣还在和吕宣聊天，天南地北的，江煜城都不知道左欣欣这么能聊，不过他也不可能跟她说包包首饰这些话题，只能看着小程小艾。
    没一会，两个人聊得渴了，吕宣看了看时间：“还早，我们去喝一杯吧。”
    “好啊。”左欣欣应了声，冲着不远处小程小艾招了招手，两个小家伙嗒嗒嗒跑过来，正好也玩得口渴了。
    江煜城慢条斯理起身准备跟过去，余光瞄到一抹身影，他步伐一顿，看了眼左欣欣：“你们先过去，我去一趟洗手间。”
    左欣欣不疑有他，和吕宣带着小程小艾去了楼上餐饮区。
    看着一行人走远，江煜城才迈着大长腿向那个方向走过去。
    一个节目组工作人员正站在楼梯口打电话：“我已经给其他人说了，有人去接你，我现在不方便，你好自为之。”
    听到这个声音，江煜城讶异地挑了挑眉，很快意识到什么，俊脸更黑了。
    挂了电话，工作人员长叹一口气，一转身顿时吓一激灵：“妈呀！”
    伪装成工作人员的季司庭看着眼前这张俊脸，顿时吓得右脚脖子隐隐作痛：“你你你……”
    你了几次没说出个所以然，却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工作人员，季司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有。”江煜城很是配合地点了点头，“认识一个叫司蜻蜓的人吗？”
    平地惊雷。
    季司庭汗毛倒竖：“这位先生，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他从来没有在江煜城面前出现过，哪怕第一次碰到左欣欣，他当时也没有在餐厅里看见过江煜城，这家伙怎么开口就是大招？！
    疯了疯了！
    季司庭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没什么事，我要去工作了，请先生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战战兢兢绕过江煜城，正要溜之大吉，忽然肩膀被人抓住。
    “嗷！！！”
    熟悉的力道，熟悉的惨叫。
    江煜城单手把他抓回来，堵在墙角，一双深邃眼眸泛着冷意：“说吧，你几次三番接近我们，到底有什么意图？”
    “先生，我不知道什么司蜻蜓，如果你再这样，我就要喊人了。”季司庭两腿发软，太可怕了，这人太可怕了。
    这种家伙怎么可能是他姐夫，他不是！
    江煜城却不以为然，手上微微用力，后者又嗷一嗓子嚎出来：“住手住手住手，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看他眼泪都快出来了，江煜城才放轻了力道，清淡嗓音带着丝丝戏谑：“不说实话，我就把你女装的事情宣告出去，如果那些人知道季司庭就是小蜻蜓，她们会怎么想？”
    “什么？！”季司庭睁大眼，终于慌了，“你想干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是谁，吕宣说的是不是，你不能这样，我不是司蜻蜓，我根本不认识她，我……”
    话没说完，只听刺啦一声，季司庭的外套被扯下，露出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的肩膀，淤青一片。
    狡辩的声音戛然而止。
    江煜城冷笑一声：“小蜻蜓，司小姐，季司庭？”
    季司庭惊恐地看着眼前像是要吃人的男人：“你你你，你到底要干什么，告诉你，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江煜城扯上外套，高大身影巍然不动，兀自点燃一根烟，眼底一片清冷。
    季司庭捂着上半身瑟瑟发抖：“呜呜呜呜……”
    “哭什么？”江煜城皱起眉头，明明他才是受害者，怎么这家伙像是被欺凌了一样。
    “你根本不知道我背负着什么，我太苦了……”季司庭抹着不存在的眼泪，学着老季的样子上演起了苦肉计，“你以为我愿意女装吗，我都是有苦衷的，为了赚学费，我要打两份工，参加完节目，我就要立刻去参加漫展活动，要不然，我怎么能赚够学费……”
    “季家的独生子，还要担心学费？”
    江煜城轻嗤一声，然后就听到季司庭哭得更厉害了：“我变成这样，都是你们这群人害的，就是因为你们说我出身名门不愁吃不愁喝，所以我刚成年就被断了所有零花钱，所有的学费都要自己赚！”
    “那年我才十八岁，年纪轻轻不懂事，然后就被人骗了，结果，结果就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呜呜呜……”
    “……”
    本来听到声音，看到伤口，江煜城就确定季司庭和小蜻蜓是一个人，接下来只要问出原因就好。
    可现在看季司庭在这上演假惺惺的苦肉计，江煜城忽然觉得这人智商有点不够，所以他是怎么盯上左欣欣的？
    “是谁让你接近我们的？”江煜城问得直截了当。
    季司庭还是一个劲儿地哭，大脑却在飞速运转，他扛不住了，他想坦白，可一旦想到和老季的约定……
    所以过了会，季司庭不哭了，颤颤巍巍看了眼江煜城，弱弱开口：“我喜欢她，所以我想要她的联系方式。”
    江煜城眉头一挑，这个理由确实是成立的。
    据左欣欣说，她第一次见季司庭是和吕宣一起，那第二次是漫展，第三次就是歌剧院。
    可吕宣已经警告过他，左欣欣是有家室的人，这家伙还纠缠不清。
    江煜城脸色一沉：“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否则，后果你也知道。”
    “别别别，哥哥哥，我求你，千万别把我是司蜻蜓的事说出去。”季司庭顿时怂了，直觉告诉他，江煜城绝对说到做到。
    一旦他马甲被扒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季司庭心一横，老季，这次就当儿子对不起你，等儿子活着回来，一定买一百份烤冷面孝敬你！
    季司庭吸了吸鼻子：“我之所以接近左欣欣，其实是因为……”
    “爹地你又抽烟！”季司庭的话没说完就被一道清脆声音打断。
    小艾气鼓鼓站在门口，小家伙看起来很生气：“你不是答应妈咪不会再抽烟了吗，妈咪一会就过来了，看你怎么解释！”
    江煜城下意识扔掉烟头，不料正落在要逃跑的季司庭手背上，后者嗷一嗓子，又疼又哭又地冲下了楼梯：“大哥后会无期！！！”
    尾音在楼梯里久久回荡。
    没几秒钟，季司庭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看着空荡荡的楼梯，江煜城眼底掠过一抹阴桀，也不着急，转而牵着小艾的手：“走，我们去找你妈咪。”
    普洛尔市虽然大，可季司庭这个身份，想躲都不行。
    他能逮到一次，就有第二次。
    哪知刚牵着小家伙的手，就被后者甩开：“不要爹地牵手，爹地身上都是烟味，小艾不喜欢。”
    “爹地也不是故意的，不要告诉你妈咪好不好？”刚刚还在威风凛凛的江煜城现在头疼不已，他这一年来已经很少在家人面前抽烟，正因如此，他的烟瘾也得到了控制。
    但是万万没想到，会被这个小家伙撞见。
    江煜城放软了语气，可小艾一副我不听的样子：“我不管，你明明答应妈咪不抽烟，哥哥说出尔反尔的人是坏家伙。”
    “……”完了，这直接给他定义了。
    软的不行，江煜城决定来硬的，故作严肃地道：“你要是告诉妈咪，我也告诉妈咪你打坏了她的香水。”
    这是父女俩的小秘密，左欣欣不在家的时候，小艾打碎了一瓶香水，小家伙吓了一跳，最后还是江煜城买了瓶一模一样的。
    不仅如此，他还凭借记忆把那瓶香水消耗了一小部分，以达到和之前一样的分量。
    这话一出，小艾鼓起嘴巴：“说好不提这件事的，爹地你是不是不爱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