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马老太爷，听到他声音的同时我也看到了他的影子。
    真的是影子，他以一种虚无缥缈的形态出现在我和大灵皇的附近。
    亡灵？他已经死了吗？
    他死不死的我也操不过来心了，这边儿我都快死了。
    看我没有收手的意思，马老太爷急道：“你不能杀他，他杀一切就完了，不仅你会死，爷爷也会死，雪糕也会死！！！”
    和霍雪糕什么关系？！
    我心中同时闪过不安和不悦的情绪，怒视马老太爷：“你个老王八，当初在用培元仙草换法宝的事情上就摆了我一道，现在又来坑我。想救你的主子是不是，白日做梦！”
    马老太爷真的很急，尝试向我们靠近，却被我身上外溢出的天雷之力震慑得形态不稳，几乎消散。
    “当初爷爷实在是有难言之隐，绝对没有诚心坑你的意思，以后会慢慢跟你解释。”
    “那就以后再叙旧吧，现在别和我说话，我是活人，活人和亡灵接触会影响健康。”
    “你命都不要了还顾得上健康？！”马老太爷激动道：“爷爷真的不是骗你，真实世界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现在修真联盟已经退出战局，马上就是盛世的到来。这一次天健联盟故意引战，你如果杀掉了大灵皇，邪灵联盟群龙无首之下必然导致天下大乱，你希望看到那一幕的发生吗？”
    他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我根本就听不懂。
    我拼尽全力压制着天雷不发，大灵皇没到最后一刻也不敢主动向我发起进攻，因为他知道那样做的结果必然是同归于尽，他或许不怕死，但绝对不想死在一次偶然的对决中，死在我这样的无名之辈手里。
    我咬牙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让开，我不想伤害你，就算是亡灵也逃不过天雷之威。”
    马老太爷见我态度坚决，竟不顾自身安危，硬挺着外溢的天雷之威飞了过来，抓住了我扣着大灵皇头颅的手腕。
    他的亡灵本体被外溢天雷电得虚晃忽闪，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我急道：“你不要命了？！快松手！”
    马老太爷戴着大墨镜的脸上露出狠辣决绝的笑容：“嘿嘿，你小子今天杀了他，等于断送了爷爷的一切，爷爷活着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你到底想干嘛？！”
    “现在说不清，你小子要是还念着亲情乡情，还念着爷爷对你的好，还念着爷爷的外孙女霍雪糕的话，就听爷爷一句话，放开大灵皇。”
    我瞪眼道：“不可能，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马老太爷道：“只有到了这个地步才有回旋的余地。”接着不再劝我，而是对大灵皇道：“陛下，下旨停止总攻吧，这些全都是天健盟主的计谋，你千万不要中计。”
    大灵皇沉声道：“国师多说无益，朕意已决！”
    “已决何意？舍命在此吗？！莫要糊涂啊陛下，留得性命才能图谋复仇，岂可与无名后辈争一时意气！”
    马老太爷的亡灵形态越来越不稳定，我真的不想他因我而死，我俩不仅是老乡，还挂着远亲呢，何况他还是霍雪糕的亲姥爷，我更担心他说我杀大灵皇会影响到霍雪糕的安危。
    我进一步压制了金光天雷，以减少外溢的能量，大灵皇也没有趁此机会将修为逼出，他不主动进攻，说明他真的不想死。
    马老太爷感受到了我俩的动机，连忙再劝：“今日的大战是一个误会，摔盆儿，如果我能让大灵皇休战，你能不能让天健联盟退兵？”
    我哼了一声：“我可比不得马老太爷你这么大的能耐，不交出盟主，天健联盟绝不退兵，我也绝不会放过这个人！”
    马老太爷急道：“交出盟主？你说天健盟主？我们何曾控制过她？她两天前就离开了。”
    “什么？！”
    “爷爷说她两天前就已经跨过了黄泉谷，回到了余生州境内。”
    我怀疑道：“那你们为何发兵黄泉谷？”
    “是大灵皇为了回应天健盟主的挑衅，下令对凌天皇城发起总攻，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们的截击。”
    我不知道马老太爷说的是真是假，我只知道盟主不在城中，情报显示她被困在这里，牧羊犬也确实感应到了阴气......
    等等。
    我用意识向牧羊犬问道：“前辈，你之前感应到的那股能量来自何处？”
    牧羊犬远远的回答：“就是在你身边的这个家伙身上发出来的！”
    什么？！这么说他感应到的阴气不是我妈所发，而是马老太爷所发。
    这么说我妈真的有可能不在这里？
    马老太爷放缓语气：“摔盆儿，听爷爷一句，这件事很复杂，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千万不要因一时冲动铸成大错。陛下，下令收兵吧，千秋大业，需从长计议。”
    我和大灵皇心中都有顾忌和疑惑，同归于尽的决心已经瓦解了。
    他的求生欲要高过我，看着我对马老太爷道：“朕若下旨收兵，此人会听你的话？”
    马老太爷看着我对大灵皇道：“会，臣知道他是个诚实守信的先进之人！”
    又提我的荣誉称号干嘛！
    我还是没有打定主意，因为马老太爷这个老狐狸实在很难让我信他，我怕自己再一次被他蒙骗。
    “摔盆儿宫主，即已抢占良机，还不快快动手，除掉大灵皇是大功一件，本盟日后必将重赏无名宫！”
    我正犹豫间，山河大散仙在一众天健联盟盟军的保护下飞了过来，他在层层黑云中向我下令，要我了结了大灵皇的性命。
    我心中已有了决断，提声道：“卑职愿为联盟尽忠，可又担心杀掉他之后盟主无法脱身。”
    山河大散仙连忙道：“摔盆儿宫主不必挂心，盟主大人已经安全返回凌天皇城，你解决掉大灵皇，这一场胜利就是属于我们的了！”
    “当真？”
    “当真！”
    我妈真的已经安全返回凌天皇城了，那么这场两大联盟间的全面战争到底是因何而起的？
    我对马老太爷道：“给你10秒钟的时间，给我一个能让我听懂的解释！否则我没办法劝自己糊里糊涂的收手。”
    马老太爷稍加思索措辞，马上回答道：“你们盟主要和邪灵联盟全面开战，大灵皇不同意，你们盟主去炸毁了五谷州的灵冢。”
    “灵冢？和妖冢一样，相当于邪灵一族的墓地？”
    “没错，所以大灵皇和邪灵联盟才在盛怒之下向天健联盟发起总攻，你们盟主的那个行为，相当于挖了邪灵一族所有人的祖坟啊。”
    看来他说的是真的，挖祖坟，这确实是我妈的惯用手段。当年她就是因为这事儿被判的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