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迈开，就走到了结婚这步。
    宋凛州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淡淡道：“这么舍不得？”
    “是啊，年轻多好。”
    宋凛州蹙眉，他又想起林晚意在节目上的自己的择偶标准：能唱能跳有feel的男人，大概就是刚才的大学生类型吧。很显然，他不是。
    他过早成熟，宋老爷子对他寄予厚望，盛平的担子也只有他能挑起来。
    除却工作，他没有半分旖旎的心思，也不懂得如何哄女孩子欢心。
    更不会唱歌跳舞。
    如果他不是他恰好姓宋，估计和林晚意半分交集也没有，他们的人生本来就是两条平行线。
    宋凛州想到这里，萌生出了淡淡的遗憾。
    林晚意低下身子正准备换溜冰鞋，戴护膝，哪想到突然被宋凛州捉住了手腕，男人拉着她往对面走。
    对面正是卖溜冰鞋的地方。
    她的已经买好了，他来这里干什么？
    林晚意问：“你不是不滑冰吗？”
    “本来不打算滑的，”宋凛州淡淡瞥她一眼，“可是老婆都快被别人拐走了。”
    “你真够小气的，就跟人家聊了几句。”
    买好之后，宋凛州皱眉看着这些东西，却迟迟没有换上。
    “宋凛州，你不会连这个都不会玩吧？”
    林晚意有些不可思议，这东西难道不是小学阶段就该玩的吗？尤其是男孩子，宋凛州难道不是个正常男人吗？
    呸呸呸，他是。
    宋凛州蹲下身，默不作声穿好了护具，正要穿溜冰鞋时，林晚意出言阻止。
    “你别先换溜冰鞋了，以你的技术根本就走不进去，你跟我进了场再换吧。”
    她纯属好心提醒，不忍心伤害一个没有童年的可怜孩子。
    两人进了场，宋凛州换好了鞋子，可迟迟不敢动，只敢在地上走几步。
    场上好多都是十几岁的孩子，甚至还有小学生，各个身姿如燕，在冰场上肆意地穿行，宋凛州是唯一一个，年龄又大，又不会滑冰的男人。
    好久没见过零基础的了，林晚意忍着才没笑话他。
    林晚意说：“宋凛州，你别站那么直，那样太僵硬了，你得学会外八字，膝盖再弯曲一点。”
    很快，他就摆好了一个滑冰人该有的姿势。
    刚要滑行时，啪唧一下就摔倒了。
    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还穿得那么讲究，摔到地上还有种反差萌，林晚意没这次忍不住笑出声了。
    宋凛州迅速站了起来，护具保护了他的身体，一点都不疼。
    他睇她一眼，眸色生寒：“别笑了，继续教我。”
    “有你这样求人的态度吗？”
    宋凛州倒是能屈能伸：“那我求你教我，林老师。”
    一声林老师叫得林晚意的心酥酥的。
    这让林晚意意外不已，本以为摔过了他就不愿意继续学了，毕竟他的时间很宝贵，每一分一秒都可以换钱，这么大年龄来学这个其实意义不大。
    “好，那我就勉为其难当你的老师吧。”
    林晚意弯了弯眼睛，晶亮的眸子像是漾着光。
    后来林晚意就再没笑话过他了，他都拜她为师了，哪个老师会嘲笑自己的学生啊。
    滑冰场中间只有一束光，带着暖意的灯光洒下来，男人的侧脸镀上一层斑驳，能看出些微的温柔来。
    当然，也不会一帆风顺，毕竟他压根就没有任何这方面的基础。
    “宋凛州，你以后敢欺负我，我就带你来滑冰。”
    ——看摔不死你。
    他沉默片刻，扬起的黑眸深沉：“我有欺负过你吗？”
    林晚意笑了笑，或许之前冷淡过，但好像也谈不上欺负。
    她也不会这么直白：“就说万一嘛。”
    宋凛州穿着滑冰鞋牵着她的手，嗓音低低，有点微哑：“以后也不会。”
    传到林晚意的耳朵里，暖融融的，仿佛夜的呓语。
    她矜持地点了点头，心底浮上一丝小得意：“你能这么保证最好，反正这么好看的脸，摔坏了也怪招人心疼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滑冰场的人越来越少，学生都走光了，他们还一起练习，就像不知疲惫似的。
    庆幸的是，宋凛州终于学会了滑冰。
    他牵着林晚意的手在冰场穿行，风声徐徐，掠过耳畔的不止风声，还有他们彼此的心跳。
    *
    回到宾馆，两个人身上都脏了，又都是忍不了自己不干净的人，先后沐浴完，都穿着家居服，坐在房间的沙发上。
    前期滑冰的时候，她得扶着宋凛州，带着他滑了很久，左手腕受力过多，一片淤青。
    宋凛州回来后就发现了，主动帮她上药。
    动作比上次在便利店轻柔多了。
    “你等会护肤的时候千万别碰水了，不然明天更严重。”
    林晚意嗯了一声：“你都帮我上药了，那我也帮你吧？”
    朋友之间要互帮互助，夫妻之间亦是。
    宋凛州凉凉瞥她一眼，淡淡道：“可我扭到大腿根了。”
    林晚意老脸一红：“你还是自己来吧。”
    她臭着一张脸去浴室护肤。
    看着她匆匆逃窜的身影，宋凛州眼底浮现隐隐的愉悦：“今天林老师辛苦了。”
    女孩子护肤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林晚意今天将过程简化，只用了十几分钟，素着一张脸从浴室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