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梦杨刚从昆仑回来，椅子还没坐热乎，办公室门就被推开了，进来的是自己的部下李刚。
    “刚子不是我说你多少次了能不能稳重一点儿！”孙梦杨看着李刚毛毛躁躁就闯进来，也不知道敲门，一阵头疼。
    李刚尴尬一笑，把手中的一叠资料放到孙梦杨面前。
    “头儿，我这次可是相当稳重啊！你看我在这只妖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将它带到了灵异审讯室。这小子还以为自己真的是因为打了人被抓了呢！哈哈！”李刚极力证明自己脑子也是很灵光的。
    孙梦杨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资料，打断了李刚：“等等，你是说这只妖已经可以化形？你居然这么草率地去抓一只达到了问天境的妖？简直是胡闹！”
    “我没暴露啊，而且我这不是把它给抓来了么……”李刚看着情绪爆发的孙梦杨，声音越来越小。
    “别废话了，带我去看看！”孙梦杨抓起资料，一马当先走出办公室。
    公安局的地下一层是专属“物种保护协会”的关押特殊物种的场所。这里每一个房间都设有强大的封印结界。
    这里已经很久没有客人了，张小鱼是现在唯一的来客。
    刚进这一层的时候，张小鱼内心便有些不安。自己虽然没有进过公安局，但是关押一个打架斗殴的人，不应该这么封闭才对，况且，这整个地下一层，安静的可怕，除了自己，并没有别的什么人存在。
    更糟糕的是，在这个房间里，自己的灵力就像睡着了一样不再运行，任凭自己怎么催动也没有反应。
    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张小鱼坐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
    孙梦杨带着李刚冲进地下一层，然后看见了被关押在灵异审讯室的张小鱼。
    “咦？”被脚步声惊醒的张小鱼看着门口站着的孙梦杨，一脸惊奇：“孙长官你怎么来了？你是来放我出去的么？”
    孙梦杨也是有点懵，怎么也没想到被抓的居然是自己认识的张小鱼！
    又看了一下手里的资料：张小鱼，男，汉族……
    摇了摇头，孙梦杨走进审讯室，和李刚一起，坐在了张小鱼对面。
    “说吧，老实交代，你是谁，为什么潜伏在学校，又为什么袭击普通人？”
    张小鱼看着一脸严肃的孙梦杨，终于有些反应过来了。
    难怪抓自己的那俩警察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给自己戴手铐的时候手还不停地哆嗦。
    合着抓自己不是因为打了汪强，而是因为自己的妖怪身份暴露了。难怪进来的是孙梦杨，这妖怪不正是他们物种保护协会管的么。
    “孙长官，”张小鱼没想到再次见到孙梦杨居然是自己这么狼狈的时候，尴尬地说道：“我承认，我可能是妖怪，但是我也不想的啊！而且我也没做坏事啊！还有我袭击了人是不假，关键你不知道他都干了啥事啊！我只是尽了一个有良知的公民应该尽的义务！”
    “肃静！”李刚看着对面的张小鱼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了了：“让你交代你就老实交代！别想着糊弄过去！说！你潜伏在学校有什么目的？”
    “这位警官，什么叫潜伏在学校啊？我本来就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啊！”
    “还不老实！看来不上点手段不行了！”李刚一听这妖怪还不交代，这小暴脾气一下就窜上来了，就要给张小鱼点颜色看看。
    “等等！”孙梦杨摆了摆手，安抚住炸毛的李刚，对着张小鱼问道：“张小鱼！我很严肃地问你，你的来历是什么，你是什么妖，是怎么修炼成妖的，又为何混进农学院？原来的张小鱼去哪了？是不是被你害死了？”
    张小鱼看着孙梦杨严肃的脸上杀气凛然，急忙捋了捋思路：“首先，我叫张小鱼，我四个月前还是个普通人，后来有一个鸟妖要吞噬我的灵魂，后来不知怎么让我把它给吞噬了，于是我就长出翅膀，能飞了……”
    “什么？”孙梦杨听到这感觉满满的不可思议。边上的李刚也是眉头紧皱，正在思索着什么。
    “李刚！看看测谎仪是不是坏了！”
    李刚把测谎仪的传感器夹到自己手上，说了一句：“我是清华大学毕业的！”
    测谎仪红灯极速闪烁起来，伴随着急促的报警声。
    “头儿，测谎仪没坏！”李刚一边把测谎仪传感器重新夹到张小鱼手上，一边回复着孙梦杨：“这测谎仪是咱们协会专门研发，飞升境以下，绝对不可能骗过它！”
    这测谎仪的权威性是经过了无数案件证实了的。只是张小鱼说的情况，自己实在不敢相信。
    灵魂层面的变化，影响肉体的异化，这怎么可能呢？这完全违背了自己的常识啊。
    孙梦杨又仔细盘问了一番吞噬鸟妖灵魂的过程，以及吞噬之后肉体变化的情况。最后干脆关掉了房间里的封印，让张小鱼显现翅膀给自己仔细观察。
    大概看了半个钟头，孙梦杨也没能看出张小鱼究竟是什么情况。他身体显现出妖类的特征，但灵魂却是实打实的人类灵魂，虽然张小鱼的灵魂显得实在是太茁壮了些。
    李刚看的也是一脸迷茫，他虽然经常被同事笑话没脑子，但他却是真正有真才实学的。甚至在对妖类的研究方面，李刚作为四大捉妖师家族的传人，比孙梦杨更专业。
    “看出什么了没有？”孙梦杨看着喃喃自语的李刚就气不打一处来。
    “没有！”李刚回答的很干脆。
    “没有还那么理直气壮！”
    “头儿，我错了……”
    “看好他，我去问问我师父！”
    孙梦杨出来拨通了自己师父观真师太的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就听见那边传来噼里啪啦狂敲键盘的声音。
    “怎么了徒儿？不会刚走就想师父了吧？”观真师太一看孙梦杨的来电，就知道没有好事儿：“说吧，又遇上什么难题了？”
    孙梦杨一下子尴尬起来：“嘿嘿，也没什么，这不是想着碰上新鲜事儿想跟您分享一下嘛！”
    “哦？什么新鲜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