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如何都好,长庆楼这一番,倒是帮着刘瑜涨了不少声望值。
非但是他的朋友,不是名满天下的苏东坡,就是状元之才的舒亶。更重要的是,通过舒亶撕撸程颐的过程里,把刘瑜的功绩都亮了出来。因着程颐的张口结舌,倒是有不少人认同舒亶的说法,认为刘瑜的才能品行,不单是士,而且足够最上等的士的标准了。
只是刘瑜酒醒之后,揉着太阳穴,问着身边侍候着的女校书:“我是跟何人同来?”
当听着是苏东坡和舒亶一起,扯着他来走马章台时,正在喝水的刘瑜,一口水在喉间,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舒亶啊,乌台诗案,差点把苏东坡搞死的舒亶啊!
这货居然跟苏东坡一起来青楼?
“劳烦小娘子帮我更衣梳头。”刘瑜咳了大半天,消停下来,却对身边的女校书这么说道。
舒亶这个人,有必要见上一见。
如果说沈括虽有划时代的智慧,人品却不行,那么舒亶应该算是人品比较坚挺的。
他是看谁不对就咬谁,不只是身为新党,咬旧党的苏轼,后面新党大佬张商英,他也一样的咬。所以刘瑜觉得,这位倒算是个正人。若是结识一番,倒也不错。
谁知女校书帮着刘瑜收拾好衣冠,方一出门,便听着苏东坡和人争吵的声音。
入得内去,险些被拂袖而出的魁梧大汉撞翻,那人正是舒亶,他看着刘瑜,倒是拱手道:“刘子瑾,唐突了,他日有闲,在下做东,还请直阁移趾。”
“信道兄太客气了,这是?”刘瑜有点摸不着头脑。
舒亶听着刘瑜问起,怒道:“苏某可恶!道不同,不相为谋,亶先告辞了!”
直到他下楼,外间传来舒亶的长随备马声,刘瑜才反应过来。
入得内去,向苏轼问道:“你怎么回事?刚才那女校书,还跟我说,你和舒信道,在长庆楼,合力将程正叔骂得抱头鼠窜!怎么到了这边,却又闹翻?”
苏东坡也是气得不行,用力一拍案几:“此厮虽有状元之才,却是为国贼!”
“你说新法要钱不要米,民间岂不是钱荒米贱?于民生何益!”
说将起来,他连刘瑜都骂:“你理会西北那边的事体做甚么?照这么搞下去,大宋的百姓都活不下了,你们这些人,还想着开边、开边!都是混蛋!当初说是,安石不出,奈苍生何?呵呵,如今好了,王半山来了,如何?如何?”
刘瑜冲门外侍候着的苏家长随挥了挥手,示意退下:“子瞻病酒,这些话,不好张扬。”
那长随也是挑通眼眉的,长揖道:“小人不曾听着什么。”
便自退开不提。
刘瑜入得内去,倒了一杯酒,递给苏轼:“不在其位,不谋其事。我不过是个判东京国子监兼提举外剥马务公事,什么钱荒米贱,那是牧民官的事吧?你骂我,就没有道理了。”
“便是勾当皇城司公事,现时探事司也不归我管,干我底事?”
苏东坡接酒,一饮而尽,用力地把杯子摔了,却冲着刘瑜骂道:“你以为我不知道?”
“你敢说秦凤路那头,你没有布置?”
“神臂弓不是你弄出来的事?”
刘瑜按下了苏轼疯狂挥舞着的手,沉声对他道:“可我没有推行新法吧?”
“嗯,你也觉得新法不对,是吧?”苏东坡反手握住刘瑜,极为期待地问道。
但没有等刘瑜回答,他一把摔开刘瑜的手:“不是,你不是!你就是两边不沾!总之,你也是个混蛋!你给我去死,你若真是觉得新法不妥,早就该跟我商量提亲事宜了!滚!”
刘瑜很无奈,按着苏东坡的肩膀,好声劝道:“你醉了。”
“我虽不觉得新法全是错的,但这和九娘的事没干系。”
“我还没除丧,怎么可能跟你商量提亲的事?”
苏东坡眼睛一亮,反握住刘瑜的手:“你是说,除丧之后,就来商量提亲的事?”
看着苏东坡惺松醉眼里,尽是期侍的神色,刘瑜用力点了点头。
还没等他再说什么,苏东坡瘫了下去,却打起了呼噜。
刘瑜突然有些头痛了,也许,寄望于苏东坡酒醒之后,忘记这一茬?
“我还有事要办,你们送他去佛印那里。”刘瑜匆匆对苏家的长随吩咐道,高声叫了李宏过来,也不顾酒醉初醒,身体虚弱,直接认蹬上马就走了。
一是他真有许多事要去办;一是他很有点害怕,苏东坡醒来之后,再提起某件事。
长街上飘着雪,来来往往的人潮,倒是少了许多。
不过当刘瑜回到家里的时候,却见着门外檐下,停了好几顶轿子避雪。
“少爷,有客来访。”阿全叔凑上来,把客人的名帖递给刘瑜。
看着这名帖,刘瑜就颇有些头痛。
来的不是朝中的大佬,这从轿子的样式,就可以看出来了。
但看着名帖上的名字,从梁焘到司马康,再到程颐,想不到在长庆楼程颐丢了脸,却赶到刘瑜家里来了,这是要找刘瑜再撕撸过一回?
“我来迎迎。”刘瑜让阿全叔把门都开了,
又教李宏去告知来访人等的长随,自己在门口迎着这三位入内去。
程颐倒真是自带正义光环的,一点也不见尴尬,面色如常,和梁焘一道入得内去。
倒是司马康,似有难言之隐,行往正厅时,他故意落后半步,却扯了扯刘瑜的衣袖,低声说道:“刘直阁,学生却是有些功课,想来与直阁请教的,能否借一步说话?”
第一百九十章幕后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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