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仙贝点了点,有蓝宝石项链,也有价值连城的粉钻,当然全球限量的女包也送过。
除此之外,车库还停着他送给她的那辆卡宴。
“将这些都重新包装好。”陈仙贝这一刻跟精密的仪器一样,“这里面的东西用过几回,你都记得吧?”
芳芳回:“应该是记得的。”
“那就好。”陈仙贝说,“那你还记得我送给江柏尧的礼物有哪些吗?”
芳芳迟疑了一下,“查一下转账跟购买记录,应该能。”
“好,你打印好清单后交给我,一件都不能落下。”陈仙贝顿了一下,“至于那辆卡宴,等下你去联系姑姑身边的张秘书,让他按照车型购置一辆一模一样的。”
芳芳心里越来越慌。
她怎么有一种大小姐要跟江先生分手的错觉啊。
陈仙贝见芳芳露出这样的神情,轻笑了一声,卷起清单,轻轻地在她头上敲了敲,嘘了嘘,“芳芳,这件事不要让无关紧要的人知道,张秘书那边也会保密的。”
芳芳倒抽一口冷气。
竟然不是错觉吗?可是大小姐无缘无故的就要跟江先生分手?怎么一点预兆都没有?
陈仙贝要做的事就一定会做。
比如跟江柏尧退婚,从此以后划清界限。
既然要分手,当然要分得彻底干净,她不爱占别人的东西,也不爱别人占她的,尽管分手后将礼物尽数退还这种行为很小学生,但她就是想做。她身边不要留着半点跟他有关系的东西。
至于蒋萱那边……
陈家对工作多年的帮佣都很厚道,蒋父死于一场意外事故,也是他死后,陈家不仅给了一笔慰问金,还特意让蒋母带着女儿来这边继续上班,给了母女俩栖身之所,也是因为这一份稳定的工作,蒋萱才有出国念书的机会。
陈仙贝觉得,之前是家里太过仁慈了。
东家跟帮佣的关系不该这样。蒋父蒋母是为了陈家鞍前马后、尽心尽力,可是也得到了应有的酬劳,说到底,只是一纸合同的关系。他们是他们,蒋萱是蒋萱,更何况,陈家从来都不欠蒋家的。
蒋母的身体不是那么好,五十岁就退休了,现在在陈家本家养老。
她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就是要让人知道,惦记她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
即便她已经决定不要这桩婚约了,可想到有人这样算计自己,仍然是不痛快的。
回到房间,陈仙贝看着妈妈的照片,轻声说:“我做不到。”
她努力过了,努力地劝说自己,不要跟这样龌龊的人搅和在一起。
可这一两年里,她被蒙蔽了无数次,也被算计得那样深,不做点什么,真的意难平。
思及此,她给本家那边打了个电话,管家说,大伯出去钓鱼了。
“王叔,大伯回来了,让他给我回个电话,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
“好的,小姐。”
蒋母想在本家养老是不可能的了。
她不准蒋萱再沾惹陈家半点,蒋萱的一点痕迹都不准留下。
*
陈仙贝已经几天没跟江家那边的人主动联系了。
只是几天,很难有人会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可笑的是,江家那边第一个发现不对的竟然是江柏尧本人。
傍晚时分,他推了不必要的应酬回到家,这几天家里也是愁云惨淡,饭厅里,江父脸上难掩疲倦。江夫人还是心疼儿子,在他坐下以后,端量了一会儿,说道:“柏尧瘦了好多。”
江柏尧扯了扯唇,什么都没说。
这几天除了应对工作,他还在试图安抚封家的情绪,可惜的是,他现在连封辞的助理都联系不上。
毫无疑问,江柏尧的内心是恼怒的,他什么时候低过头?现在这烂摊子事,甩也甩不开,要处理也棘手得很,这是他上任以来,最大的危机。
“喝点汤。”江夫人跟儿子的关系并不亲密,有些话想说,但她怕儿子不会回应,只能用别的方式来表达她的关心,她唤来一旁的佣人,“给柏尧盛碗汤。”
佣人的速度很快,端了一碗瓷碗放在江柏尧的手边。
瓷碗里是一碗喷香四溢的鸡汤。
他喝了一口,鲜甜在嘴里蔓延开来。
很奇怪的,没有防备的,他想起了陈仙贝之前给他送的煲汤。这一年里,他格外的忙,加班也是家常便饭,几次深夜,他的胃隐隐作痛时,目光所及之处,是她送来的保温壶。如今想起那些加班的晚上,首先闯入到脑海中的竟是那一碗碗煲汤。
江柏尧对这个未婚妻无疑是满意的,这是他自己挑的,身家背景还有个人履历,都是门当户对,他知道,陈仙贝绝对当得起江太太这个位置,她的性情也无可挑剔,像他这样的人,喜欢的是不需要花费太多心思、也能站在他身旁的女人。尽管内心深处,有别人的影子,但是他分得清楚,江太太只能是陈仙贝。
喝着汤,他突然想到,有几天没见到陈仙贝了,她似乎也没有给他打电话过来。
还是她打过电话,只是因为他太忙,周助理给应付过去了?
这倒是有可能,她一向贴心懂事,也许是见他近期焦头烂额,所以没来打扰。
江柏尧想起了陈仙贝,母子连心,江夫人也想了起来,随口说道:“好几天没见仙贝了,也是最近事情太多了,之前还想带她去订做旗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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