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了?
陈仙贝跟芳芳大眼对小眼,两人都一头雾水,摸不透江柏尧的心思。
“他中邪了?”陈仙贝是问芳芳,也是在问自己。
芳芳犹豫着点头,“大概,是的吧。”
她继续汇报,“我跟江总说你还没醒过来,他也没说什么就走了。”
她顿了顿,征求陈仙贝的意见问道:“小姐,今天的早餐还需要让厨房准备吗?”
陈仙贝想起江柏尧那张脸,就觉得有些倒胃口了,她摆摆手,“他送来的早餐都扔了。”
也就是家里没狗,不然直接喂狗。
陈仙贝现在一点探寻猜测江柏尧心思的想法都没有,跟芳芳讨论了两句没有思路以后,就果断地甩到脑后,绝不让这个人再占据自己的心神。
芳芳应道:“好。”
说完后,芳芳也没有立即走,而是看着陈仙贝的脸,欲言又止。
陈仙贝抬头看她,“怎么了?”
芳芳跟在陈仙贝身边也有这么长时间了,这会儿也没再迟疑,说道:“小姐,你的脸色好好,肉眼可见的好。”
白皙中透着一股健康的粉。
陈仙贝抬起手摸了摸脸,想起空间中的井水,以最快的速度下床来到浴室,照了照镜子。
还真的是诶……
她都能摸到自己的脸,似乎、好像比之前要光滑了。
或者那并不是单纯的井水,而是空间文学里的灵泉?
陈仙贝也顾不上欣赏自己的气色跟皮肤,吃过早餐之后就坐车往医院方向去,早高峰还未过,宽而长的大马路上,中间有防护栏,两边车流是驶向不同的方向,左右分明。
这一刻,陈仙贝坐在车后座是往左,江柏尧开车则是往右,擦车而过,彻底交错。
这一家医院里,陈胜远住一个病房,陈家叔公住另一个病房,陈仙贝跑上又跑下,到了中午时才能歇口气,她捧着水杯站在楼梯口那里看外面,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姑姑应该要后天下午才能回。
这日子真是难过。
正在陷入沉思时,听到那头传来脚步声。
陈仙贝回过神来,转过头还以为是自己念叨太久,继而出现了幻觉,不然这会儿本应该还在国外的姑姑怎么来了?
她探出手,揉了揉眼睛。
陈胜羽走路带风,加快步伐,脸上带着笑在离陈仙贝还有两米远时停了下来,她张开了双臂,亲昵地说:“来,贝贝,让姑姑抱抱。”
居然真的是姑姑!
陈仙贝喜不自胜,也没犹豫,在姑姑面前,她似乎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小孩子,这会儿跟小时候一样,跟小炮弹似的往姑姑怀里冲。
她突然想起了以前在书上看到的一个故事。
小孩子受伤了,没看到亲人之前,是会强忍着不哭的,可一旦亲人出现安慰,便会委屈得不行、放声大哭。
现在的她好像就是这样。
姑姑没回来之前,她在谁面前都是云淡风轻的模样。现在姑姑回来了,被姑姑抱在怀里,她就想哭,想大声地哭,好像自己是全世界最委屈的小孩。
“姑姑,你不是说后天才回吗?”陈仙贝心里想哭,但又不想让姑姑担心,将泪意都憋了回去,惊喜地问道。
陈胜羽疼惜的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做梦梦到你妈妈了。”
“啊?”
“我想,你妈妈,我嫂子可能是在怪我。”
当年她那样的任性,就连亲哥都看她不顺眼,嫂子却总是包容她、引导她。
她知道,没妈的孩子可怜,当年嫂子意外去世时,她就想着,她不能让别人欺负嫂子的仙贝。
陈胜羽看向陈仙贝,说道:“所以我就让张秘书给我换了航班,提前两天回来,想让我家贝贝早两天开心起来。”
*
陈胜羽回国的事,江家人都陆陆续续的知道了。
江夫人跟江先生一同去了公司,在江柏尧的办公室里,江夫人难掩焦虑地说:“听仙贝姑姑的秘书说,是改了机票匆忙回国的,该不会是仙贝叔公或者仙贝大伯情况不乐观吧?”
她总觉得,陈胜羽像是赶回来见谁最后一面。
江先生摇了摇头,“应该不是,胜羽那秘书不是说了,晚上两家聚在一起吃顿饭。”
真要不乐观到那种程度,谁会有心思跟人约饭局?
江夫人听了这话,又细想了一番,觉得丈夫说得很有道理。如果是她,真要见谁最后一面,哪里会有心情去跟别人约着吃饭。这样一想,心也安了,她最怕的是现在陈家哪个人去世,这样的话,婚期就会拖延。
她生孩子时已经不太年轻了,就希望儿子能尽快跟仙贝结婚,她能早点过上含饴弄孙的日子。
“不是医院情况不好,那,”江夫人顿了顿,看向儿子,“该不会是仙贝姑姑想回来帮柏尧一把吧?”
她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肯定是这样,仙贝是个好孩子,见柏尧这段时间为这件事头疼,说不定跟她姑姑说了,她姑姑这就回来,不然她这么郑重约我们家吃饭做什么,应该是想提供对策,想帮忙。”
江先生默不作声,在沉思有没有这个可能。
江夫人越发安慰,跟儿子说:“你看,联姻是对的吧,仙贝多好,陈家也好,咱们两家拧成一股绳,关键时刻劲往一处使,你要是跟嘉树似的,找个没有身家背景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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