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瓶子里装的是啥？”颜如玉问道。
    “浓盐水，不过没用了！”高阳看看眼前唯一一条上山的路，“真会找地方，站在山顶往下一看，一目了然，想躲都没地方。”
    颜如玉回头道：“张儿，你们大家就在下面等着，有人下来就先控制住！”
    “颜队，这不行啊，万一……”小张急了。
    高阳呵呵一笑：“就算有万一，我顶着！你们对付不了那个家伙，那是专业级罪犯，你们这些警员对他而言连开胃菜都算不上！”
    “听高阳的，我们是为了查案的，不是为了牺牲的！”颜如玉淡淡道。
    小张道：“那颜队，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冒险啊……”
    “他本来就是找我的，行了就这么样，你们别掺和！”颜如玉截断了同事们的话，一拍高阳肩膀，俩人肩并肩顺着小路朝山上小跑。
    小张也吼了一嗓子：“弟兄们，都看好了！谁都不准放跑咯！”
    ……
    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老司机。
    高阳是老司机，沿着小路上行的时候，眼神不停扫视四周。
    “我更倾向于，对方是在打击我们的信心！”高阳淡淡道。
    说着他停下脚步开始系鞋带，四周景象尽在眼中。
    “是的，如果景某死掉，我的压力会瞬间增大，在强大的压力下，我会继续犯错！”颜如玉皱眉道。
    “未必会死！而且，就算是死了，难道不是死有余辜？”高阳道。
    “我们要相信法律！”颜如玉不想直接和高阳对立，只能来一句通稿。
    “别说话！”高阳忽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听力全速运转。
    “听到没有？有人在喊……”高阳低声道。
    颜如玉摇头。
    “这边……”高阳钻进右侧丛林，颜如玉立刻跟上。
    “我听见了！”走了大概十几米之后，颜如玉轻呼道。
    “小心脚下！”高阳从身边捡起一根木棍，贴着没过脚踝的草丛用力一掷。
    木棍闪电般贴地飞出。
    “啪啪！”中间响起好几声金属的撞击。
    俩人走过去一看，两个猛兽夹子被木棍激活，已经狠狠咬合起来。
    颜如玉一头的汗。
    如果刚才就这么不管不顾得走进去，八成自己已经受伤了。
    “多亏你了！”颜如玉诚恳道。
    高阳随意笑笑：“小事儿，打起精神来，越靠近越危险！”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在转过两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之后，俩人终于发现了一座山中木屋。
    木屋用圆木搭成，看上去里面大概也就十来个平米。
    也许是以前守山人的住所。
    而呼救声从木屋里传来。
    越是着急，越要冷静。
    高阳示意颜如玉不要动，而是围着木屋走了一圈。
    “看这里！”高阳朝颜如玉招招手。
    在木屋的背面，一棵大树的粗壮树枝被一根铁线拉弯，铁线则是从木屋内穿出的。
    “这是干嘛？”颜如玉下意识去摸。
    高阳一把攥住她的手：“别乱摸！你知道上面抹了什么？”
    “哦！”颜如玉脸一红，悄悄把手抽出来。
    高阳的手很粗糙，但是很暖。
    只不过高小爷此时精神高度集中，没有发现颜如玉的异样。
    两个人绕道木屋前方，高阳直接在门口喊道：“是景某么？”
    “救命啊，是我！”屋子里传出声音惊喜莫名。
    “跟我描述一下你能看到的东西！”高阳继续喊道。
    “我……什么都看不见！”屋里的人哭喊着。
    “是眼睛伤了？还是蒙了东西？”
    “蒙了黑布！”屋里人说道。
    “如玉，你退后！”高阳淡淡道。
    “你干嘛？”
    “开门！”高阳四下找了一圈儿，直接踹断了一棵手臂粗细的小树，跟古代攻城士兵似的，把小树夹在肋下，倒退了十米开外，然后骤然开始助跑。
    在距离木屋的门还有三四米的时候，小树瞬间脱手，朝木门的铁锁位置砸去。
    “桄榔！”一声闷响，锁被砸开了，门也朝里开了。
    高阳一把拉住想往里冲的颜如玉：“等！”
    也许是听到门被砸开的声音，屋子正中央椅子上被绑得结结实实的一名男子拼命叫喊起来。
    他的眼睛上，有一块条形黑布遮盖！
    过了半分钟，没有进一步的动静，高阳和颜如玉两个人才走进木屋。
    “不要害怕，我们是警察，来救你的！听明白就点点头！”颜如玉道。
    “呜呜！听明白了！”景某使劲点头。
    高阳绕道景某身后，发现那根金属丝只从他身体里穿出来的。
    再仔细一看，景某的衣服上某些部位带着血迹，而且血迹的面积越来越大。
    “你哪里受伤了？”高阳问道。
    景某只是微微哆嗦着，但是一言不发，
    此时，景某身上响起了电话声。
    颜如玉小心翼翼得从兜里掏出了电话，打开免提。
    完美罪犯那合成般的声音传了出来：“你们来晚了！”
    高阳一把夺过手机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替死去的女人讨回公道。他的肾脏和关键部位被我用金属丝穿透……你们可以尝试去救。另外，颜警官，我们很快会再见面！”说完这句话，对方挂断。
    高阳一把扯开景某的外套，眼睛骤然瞪大。
    原来，金属丝确实穿透了他的肾脏，在背后重新拧成一股，连到窗外的树枝上。
    高阳扯烂了景某的裤子。
    金属线从伸张穿出直接向下，穿透了景某的关键部位。
    由于金属丝极细，血，只是慢慢渗出。
    所以景某还能支撑到现在不死。
    但是按照高阳的估计，就算是不失血而亡，也会脱水而死。
    给他喝水？算了吧，高阳可不敢保证水会不会从身上的眼儿里滋出来。
    “救我！求求你们了！”景某泪流满面。
    高阳正在研究金属丝和景某座椅之间的连接方式，听到他这句话停下手中动作冷冷问道：“我问你，那几个女人都是你糟蹋完了之后勒死的？”
    “是！”景某承认。
    “混蛋！”颜如玉吼道。
    “我混蛋……求求你们救救我，我会补偿那些女人家里的……啊”景某痛哭流涕。
    “估计你没机会了！”高阳冷笑着说道，“就算你能活着，也是挨枪子的命！”
    高阳站起身，对颜如玉道：“金属丝穿透了肾脏和隐囊，然后穿透了椅子，就算能破拆，也是暴力的！”
    接着，他转头对景某说：“你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