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后后两个小时，阮诗晴累得满头大汗，才把那些纸张上的内容扒得七七八八。
    但是在高阳和高梦莎听来还是一头雾水。
    “什么九啊，龙的……没有概念嘛！”高梦莎拿着阮诗晴的“劳动成果”正过来看，倒过来看，还是没有任何收获。
    虽然不是纯文言文，但是内容实在太过凌乱。
    “元祐……没听过这个年号啊！哪朝哪代？”
    “还有九什么方……哎呀，这简直都是乱码啊！”
    高阳拿过来咬着牙从头看到尾，缓缓道：“大概是某个事情的记载……和龙有关？”
    “你们就别瞎想了……还是找一个这方面的专家问一下吧！反正在我看来，大概是一篇类似游记的东西……而且年代跨度不小。”阮诗晴指着其中几个地方道，“元祐如果是年号，那么这个承天，是不是也是年号？虽然没有具体纪年……这样捋下来，应该可以捋出一些脉络！”
    “盒子给你！”阮诗晴拿起盒子递给高梦莎。
    高梦莎正在出神，下意识伸手去接。
    “咣啷！”盒子竟然掉在地上，纸片散落了一地。
    “这是什么？”高阳弯腰从地上拾起一个小本儿。
    “刚才怎么没看到？”高梦莎挠挠头，“原来是夹层啊！”
    盒子底部的一层脱落下来，下面原来另有玄机。
    “这个能看懂！”高阳低呼道。
    阮诗晴和高梦莎直接凑了过来，三颗大脑袋堆在一起……
    “这是秦董的自述……”高梦莎道。
    三个人花了半个小时才把这个小本子的内容看完，之后仨人一直愣着。
    “是小说吧？”高梦莎首先发言，“写的有点儿太离奇了！”
    阮诗晴淡淡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是……世界之大，我们真的很难判断！”
    高阳虽然也觉得一切匪夷所思，但是仔细想想，如果自己有异能的事情被人知道，恐怕自己也会成为别人眼里的怪物吧！
    ……
    秦老太的自述时间跨度很大，最开始大概是三十多年前，秦老太刚开始创业的时候。
    但是最吸引眼球的却不是秦老太感人的奋斗史，而是自述中不时出现的一个“他”。
    只有一个代号，没有具体描述。
    “他”几乎在秦老太每次关键事件出现的时候总会出现给予指点。
    换个说法就是，秦老太能拥有现在的社会地位，是“他”一手造就的。
    后面，还有关于“他”的神奇事件。
    比如，秦老太在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急流勇退，把担子交给后人，自己则十分意外得踏入了古董圈……也是出于“他”的授意。
    秦老太今天带领所有参与交流会的人进入的地库里，没有一样东西是真的！
    在自述中，秦老太也以极为费解的语气写了一段记录。
    是“他”让秦老太专门造了一个假古董私库，并主动拿出了一堆赝品帮她填充。并且预言，如果有人能够当着她的面戳穿，那木佛就可以交给那个人……但是秦老太在最后却认为，库里的东西都是真的……
    高阳看完，背脊发凉。
    秦老太是下午死去的。
    盒子是他们晚上拿到的。
    这就好比，他们的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计中。
    “他”就像是坐在放映厅的观众，而高阳……就像是演员。
    剧本的每一步，都在“他”的掌握中。
    高阳却茫然不知，按照别人划定的故事线前行！
    而最让高阳惊悚的则是——那个“他”准确得预言了秦老太的死亡，也就是今天的日期。
    开始，高阳三人还以为是某种恶作剧。
    但是看到最后才发现，这个自述早在四五年前就已经写好了。
    这就恐怖了。
    高阳和高梦莎交换了一个眼色。
    如果这本自述可以被相信，那么秦老太今天的做法就具有某种仪式感。
    像是根据“他”的指点，寻找那个“有缘人”。
    再结合之前秦老太拍卖物品时，不遵守价高者得的做法……高梦莎和阮诗晴同时看着高阳。
    “哥，脱鞋！”
    “干嘛？”高阳愕然。
    “我要看看你脚底下有没有三颗痣！”高梦莎一脸严肃。
    “多老的梗了，你还用！”高阳鄙视。
    三个人沉默了一会儿，阮诗晴道：“现在，还是尽快得把里面的内容解答出来比较好，我能力有限，帮不到你！”
    “谢谢你，阮老师！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干哥，走啦！”高梦莎一扯高阳。
    高阳苦于无法和阮诗晴取得“直接联络”，只能朝她眨眨眼道，“如果明天有时间，我再来请教！”
    “好啊！”阮诗晴眼睛发亮。
    这是男友给她的暗示啊！
    呼呼……
    俩人在高梦莎的“监视”下，没有办法进一步聊天，只能草草告别。
    ……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高阳道。
    “找专家啊！”高梦莎笑道。
    “这么晚了，哪里还有专家？人家不睡觉啊！”高阳挠挠头，“再说了，这份东西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最多让阮老师知道，不能再让第四个人知道了！”
    高梦莎听高阳说“两个人的秘密”，心里没来由微微一热，然后笑道：“哥，你就放心吧，这个专家就算是下半夜去找他，也得起来接待，因为那是我爹，老高同志！”
    “呃？”高阳愕然。
    高梦莎上学之后，高凤林在大学附近给她买了一套房子。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高梦莎现在已经离开家了。
    高梦莎给高凤林打了一个电话，知道老头子还没睡。
    不久前被捅了一刀之后，高凤林深居简出，出院之后就在家继续休养。
    一听女儿要来，立刻问要不要做点夜宵。
    “不用了，我们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和你说，一定要保密啊！”高梦莎可是十分紧张。
    毕竟这个东西应该牵扯着两条性命。
    在车上，高阳本来对高凤林的资格表示怀疑，结果高梦莎洋洋洒洒把老爹的一串经历介绍了一番，高阳叹为观止。
    这个高凤林当真了不得。
    是正儿八经的民间研究者。
    按照高凤林自己的话说，玩古董的不研究历史，不了解民俗，那被骗是活该。
    也是直到现在，高阳才知道，高凤林竟然在圈子里有“活百科”的外号。
    “你爸这是真人不露相啊！看上去就是个商人，但实际上还有这么一手！”高阳有种称赞道。
    高梦莎骄傲得拍拍胸.脯：“那是，哥你也不看看高凤林是谁的爹！”
    “说反了吧？”高阳失笑。
    “能生出我这种牛逼朝天的女儿，高凤林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哪！”
    说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