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永山和段高轩一个说一个应和，硬是把王主任呛得说不出话。
    赵凡和陈天宇交换了个视线，都有些想笑，但更多的还是恼火。
    王主任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就给人定罪的，实在是妄为老师。
    又过了几分钟，王主任的矛头一转，直接对准赵凡。
    “你，是你动的手。”
    赵凡挑眉，比起段高轩，他的神态要更加淡然，一点都不受王主任指责的影响。
    “王主任，您有证据吗？”
    “什么证据？”
    “我打陈思诚的证据。”
    “这……”
    “过两天就是月考，年级第一名在这个时候受伤，您的着急我能理解，毕竟每一次考试都代表着验证学生的水平……”
    赵凡摆出道理，说了一大堆话，就是没把话题定在“他们没动手”几个字上。
    他说话冷静，王主任也被带到了冷静范畴。
    然而听着听着，王主任突然反应过来：“你这说了一大堆，可没否认你没动手。”
    “但我也没承认。”
    “你……”
    赵凡微微一笑：“王主任，还是那句话，您着急陈思诚我理解，但是没证据可不能乱指人，毕竟我们清扬高中，在阳城也是首屈一指的学校，传出去老师乱指责人，怕是会给学校带来不好的影响。”
    “你这是在威胁我？”
    “这怎么能是威胁？我这是提醒，光明正大的提醒。”
    “还光明正大，你敢不敢去校长面前这么说？”
    “为什么不敢？走，我们现在就去校长那儿。”
    只要没证据，王主任就别想把这件事按在他们头上。
    何永山左看看右看看，他不傻，赵凡没承认但也没否认，而且话说来说去，都透着股确实是他们做的意味。
    想到刚才和王主任的呛声，何永山黑了脸，这真是胡来！
    就在这时，段高轩突然开口：“王主任，您想知道我昨晚为什么要找陈思诚问问题吗？”
    “什么？”
    “因为我看赵凡不顺眼，就想着去找陈思诚说说，毕竟陈思诚之前和赵凡起过冲突，和我应该会有共同话题。”
    “我怎么不知道，陈思诚同学和赵凡同学有起过冲突？”
    办公室外传来的声音把话题带了过去。
    一群人往外看，就见校长带着另外几个班主任在门口站着，脸色不是很好看。
    赵凡咳了一声：“也不算冲突，就是说话大声了些。”
    段高轩一脸诧异：“只是说话大声了些，他还建议我把你手打断？”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赵凡的手上，再往下，就是赵凡打着石膏的腿。
    寂静。
    校长冷哼：“看样子，咱们学校的年级第一名，也是有想法的啊。”
    赵凡笑笑：“应该只是开个玩笑。”
    到目前为止，陈思诚被打这件事的节奏，都被赵凡三人掌握着，哪怕王主任心知肚明，也没法给赵凡三人定罪，反而因为段高轩的话，把陈思诚给扯进了漩涡里。
    受害者如果还有加害者的成分，那被打的事可就没那么纯粹了。
    最后，校长直接凭着一己之力，把这件给按下了。
    “陈思诚受了伤就好好养着，这次参加不了就下次参加，至于这三位同学，回教室去吧，别被这事影响了。”
    “多谢校长。”
    赵凡开口，陈天宇和段高轩也跟着开口，三人离开办公室。
    至于后续，赵凡就没有了要掺和的想法，那是学校领导的问题，和他无关。
    回到教室，三人交换了个视线，把这件事给按下了。
    没多久，学校让各班班主任参与，共同把事情压下。
    正好月考到来，学生们的心思被转移，再也管不了陈思诚被打的事。
    这次年级第一被打住院，那前面的成绩又得有变化了，他们加把劲，说不定能得到更好的成绩。
    在这种忙碌中，月考结束。
    当天晚上，赵凡被何永山喊进了办公室。
    “陈思诚被打的事，是你们三人做的吧。”
    何永山语气笃定。
    赵凡点头，然后又摇头。
    何永山一愣：“你点头又摇头，什么意思？”
    “有人动手，有人没动手。”
    对何永山的信任，让赵凡没有掩饰，但也没有详细说明缘由。
    反正陈思诚一直针对他，动手也是情有可原。
    何永山皱眉：“你有没有想过，这属于校园霸凌？”
    “我承认，但老何，陈思诚也在霸凌别人。”
    “什么意思？”
    “一班有个叫王浩晨的，可是被陈思诚霸凌了一年。”
    说实话，赵凡一开始并没打算下那么重的手。
    只是他让陈天宇和段高轩去做询问的时候，意外发现了陈思诚霸凌人的事。
    王浩晨比较瘦小，纵使到了高三，身形还比很多女孩矮。
    按理来说，这属于个人的问题，根本不会影响其他人，但偏偏陈思诚看不惯，稍微给了些暗示，就让整个班级排斥王浩晨，时不时的还有动手的情况。
    弄清楚这些，赵凡就把之前的小教训改成了打进医院。
    “一班的班主任不管，我就重点，挺好。”
    恶人自有恶人磨，陈思诚不是什么好人，赵凡也不觉得他是好人。
    当然，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的是赵凡想到了前世和陈天宇的一次联系中，后者提到学校有人跳楼，当时说的是一班。
    前世的陈天宇没跟赵凡说名字，但考虑到陈思诚的霸凌，他猜测跳楼的十有八九是王浩晨。
    何永山没想到会听见这些话，一时有些愣怔，他的班级，从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两手撑在桌上，赵凡笑眯眯地说：“老何，要不要把小可怜带来我们班？”
    何永山最看不惯这些，他一提，何永山肯定得动心思，到底是条人命，能保当然还是保的好。
    “咳咳，你说这事还没个准数，去去去，回你的家去。”
    “哎，好。”
    离开学校，赵凡回了家。
    赵父和赵母还在客厅里坐着，手边全是本子。
    “爸，妈，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赵父头也不抬的说：“算账，小凡你过来，这里我怎么都对不上，你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