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他的人情,还你身上比还给榆医生本人身上,他还要开心吧?爱屋及乌,谁对你好,就是他最大的心愿——时枧辞!】
“我没有。”
“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发誓,字字珠玑,句句属实。”祖凝眼神坚定,心怀坦荡的说。
男人孑笑,“那不就行了,那你又有什么好犹疑呢?”
“你没有做错凝凝,就因为对方指出我们认识,说你我联手造假,红口白牙,信口雌黄指正你偏帮朋友,我们就要自我怀疑了?”
“你要知道人的嘴巴,永远都无法口径一致,因为人心不古,想法自然千千万万。”
“我知道。”她闷闷的说。
榆次北挑明重点笑着指出:“对方撞人在先,借故以各种原因不承担医药费在后,期间撞人者家属言辞不当,态度不佳这都是供认不讳的事实。”
“你没有乱写,我没有作伪证,既然如此我有什么好心慌,你有什么好不安,我们都是清清白白去做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如果因此就要避嫌,甚至去说违心的话,那我会觉得自责,觉得虚伪,觉得应该反思。”
榆次北试着将话题拆开,剖析给对方听。
让她跳出这个怪圈来看,不要自责,不应自责。
“我作为邵姨的主治医生我并没有夸大髌骨粉碎性骨折的鉴定书,也没有虚报对方需要承担的手术费、误工费、和精神损失费。要知道髌骨粉碎性骨折在上了内固定的前提下,在伤残坚定中原本就可以评到8级-10级,哪怕2019年伤残鉴定有所调整,当髌骨粉碎性骨折连同损伤半月板或者影响膝盖屈曲至产生别的影响等级另算,所以没有哪一步我们逾矩或者偏袒,这样的话,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要觉得抱歉?”
“为什么会感到歉疚,我觉得这不是你,你也不该如此,懂我意思?”
默了良久,她声音闷闷的,许久才答:“懂。”
早上出门,时枧辞在电话里同样愧疚。
大概,每一件不是暴风眼本身的人都能大度的说没关系。
她是,时枧辞也是。
“抱歉祖祖连累了你,你帮我妈妈写的那篇推文,现在对方讲我们仗势欺人把你和榆医生挖出来,说媒体和医院合作反讹,称对方还是股骨头坏死,比我妈妈情况还严重。”
“借你们俩双双联手,只是为了多讹对方的赔偿金,医院和纸媒合作栽赃陷害,就是要占别人的血汗钱。”
时枧辞委屈,声线颤抖,声音无助,哭腔明显。
一边说,一边委屈,“你都不知道,从昨天开始我妈妈出现手术相关反应,下身肿胀|疼痛,一夜都没怎么睡,整个人面色也不好,吃不下睡不着的”
“看她躺在床上,辗转反复身体不适,我心里真的特别不好受,可是我不能替她疼,帮她缓解我心里恨的要死,那有什么办法呢?”
“我知道她委屈,知道她是受害者,可还是不能为她伸冤,为她拿到最基本的正义。”
“我心里恨的要死,现在还要受这种窝囊气和委屈,我觉得不公平,可不公平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心里不是不难过,这种被委屈,被误解,被无理对待的不公平际遇,对每一个受伤的人而言都是一种致命的难过。
“时时,坚强点。”
“阿祖,我真的快受不了了,心里就像窝着一团火一样,闷的狠。”
“对方现在咬着自己有股骨头坏死,家境贫寒,撞我妈妈的同时自己病情反复,可能要提前面临高位截瘫的风险。”
“现在文章下的留言呈两极化,有不少报社和记者早上已经蹲过医院。”
“现在估计也在找你那边,你和榆医生还有我们家的个人信息都被扒了出来。”时枧辞歉疚的说,心里又闷又难过。
像一团火在灼烧,那股郁劲发不出来,怎样都难受。
压了点难过,时枧辞想了会担忧提醒:“你今天别一个人出门,我现在在医院守着呢这次的事情祖祖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害你和榆医生受牵连了。”
她大脑嗡得一声,阵阵后劲有点足。
“诬陷、信息被扒、媒体蹲守。”每一个单个组织起来的词语于她而言并不陌生,放在一起,她唯一可以想到的只剩下“榆次北。”
“祖祖?你还好吗?”
电梯叮得一声打开,她抬头看了眼楼层,想起早先电话里柳丹岚交代的话。
进了电梯,手指终究落在负一层上。
“我没事枧辞,你照顾好邵姨,你最近一直辛苦,这件事情就别管了。”
“我……我们会解决好的。”
“对不起啊祖祖,连累你和榆医生了。”时枧辞言语间尽是歉疚。
这件事终归是因为她们家而起,不管行业有没有这些事情,也不管是不是源于陷害或者什么别的原因,她都感到抱歉。
母亲住院,每日的不断更和每日兼顾送饭已经让她力不从心。
父亲在医院照顾母亲一步不能离,加上对方狡赖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事实上每个人都很累,疲于应付生活中接踵而至的摩擦和困难,除了坚强的活着,我们别无它法。
时枧辞烦闷,手指捂着脑袋,一手托着电话,一时间,心思压抑,心里的难过和委屈轻噬内心,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诉说。
只剩下死死咬唇,尽力让自己不要哭出声的压抑和抽泣。
祖凝突然回神,想起这段时日的时枧辞,心里涌现了阵阵心疼。
“枧辞?时枧辞你别哭,我们曾经说过遇到什么事情,我们一起解决,你还记得吗?”
“没有做过的事情,就是没有做过,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没有关系,你相信我一切都会解决。”
“榆医生他应当也能理解。”
“祖祖,我好累,真的好累。”
第一次时枧辞在邵玖孑被撞以来,诉说了自己的难过。
“妈妈被撞以来,我一直睡不好,心里很担心。”
“看着病床上疼痛难忍和一走一跛的她,除了心疼我什么都做不了,那种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太被动,你知道吗?”
“我恨不得那个撞了她的人也受到相应的惩罚。”
“阿祖,我不是个报复心强的人,可那一家人连最基本的都不做,妈妈被撞以来,她们家连个上门慰问的人都没有,到现在还在企图混淆视听。”
“祖祖那一家人太没有良心了。”
“她们撞了我妈妈还企图颠倒黑白,污蔑你和榆医生。”
“一个人做错了事,只想着逃避吗?那我妈妈呢?她现在还躺在病床上需要人照顾,结果那一家人扭头就做出这样的事情。”
“良心呢?公正呢?我真的好恨。”
祖凝安静的听着,尽管脑海一片乱,也尽量控制,因为她知道此刻的时枧辞比她更需要安慰。
她可以压低声音,如同释放某种本能一样的安慰她。
“时时,我曾听过一句话,很久之前那个人告诉我的。”祖凝想起那天,他同她说这句话没有故作深沉的语气,也没有存心摆弄的心思。
他用最平和的语气去阐述。
最简单的话去诉说,也时时刻刻暖着人心。
他说:“人生最重要的是懂得之后依旧热爱,是尽管知道人性背后的不可试探,你还是能对这个世界报以热忱,以同样的笃定去坚信且不徘徊。”
她嘴角上扬,几乎是肌肉记忆,也是发自己心底的认同感。
“我知道现在的你很难,心里有委屈,或许还会抱怨命运不公,为什么这件事偏偏发生在阿姨身上,明明阿姨这一生一直向善,宽容待人。但你要相信,即使对方这样薄情寡义,自私成性,她内心深处依旧不会好过,至少某个午夜梦回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一定是愧疚的,寝食难安。”
“她的愧疚越多,相反,她歉疚的人,福报就会越深。”
“时时,我们别因为别人的过错就去怀疑或者否定,内心向明一切都会过去,你信我好吗?”
听完,时枧辞心情明朗了些。
这么长时间的压抑稍微纾解了点,她没怎么思考的问:“这些话,是榆医生说的吧?”
祖凝愣了下,无声的笑。
是啊,从什么时候开始祖女王出口也会说心灵鸡汤了?
心情松了些,她笑笑倒也没否认。
“是,是他说的,我充其量算是个转述者吧!”
第一次,当着别人的面祖凝大大方方的谈起了榆次北。
“阿祖你变了,变得柔和,有了血肉堆砌,更像个女孩子了。”时枧辞真心替她高兴。
站在原地,放松下来的人,不免也玩笑一句:“嘁,老阿姨了还女孩子,别肉麻了好嘛!”
“对了我和你说,这些都是人情记住要还的。”
“我的那份就算了,人家那份咱俩都要算清楚。”私心祖凝不想欠榆次北的,这一次人情算是欠大了。
她低头看着脚尖,莫名面色一红。
想起星空展上意外碰见的那次,她着盛装裙角不便,榆次北给她提着裙摆。
那天的默契彼此像是心照不宣,不知不觉原来他们之间曾也那样亲密过,超越朋友的亲密?
“好,还,算你头上好了,想必榆医生应该很乐意吧!”时枧辞认真的说。
“喂,你是心情好了就拿我开涮是吧?还有我是我,他是他,你不要混为一谈好不好?”祖凝小声强调。
“哦,是吗?”
第一百六十五章 是人情,记得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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