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荣天暧昧地对张阑钰抛了一个眼神。
“连夫君都叫上了,莫不是床上功夫了得?大舅子艳福不浅啊!”
张阑钰的脸色沉下来。
苍冥虽听不懂田荣天在说什么,但是却本能的对他厌恶,尤其是他见张阑钰似乎是不高兴了。
“你滚开!”
苍冥伸手推了田荣天一下。
他只是随手推了一下,就算是在张阑钰看来,苍冥也是没用多大力气的,可谁知田荣天却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甚至滚了一个跟头。
这可下子可真是“滚开”了。
“咔嚓”
清晰的、骨头关节摩擦发出的声响。
田荣天这一滚,扭了脖子,他疼的一脸扭曲的从地上爬起来,脖子歪着,正不过来,只要他稍稍一动,就疼的厉害。
他怒火攻心,不顾仪态吼了出来。
“你找死!”
张阑钰看他那灰头土脸又歪着脖子的滑稽模样,眼中的笑意怎么也遮掩不住。
苍冥更是嘲笑指着他。
“夫君,看,丑八怪!”
“噗嗤!”
张阑钰实在没忍住,阿冥真是太可爱了。
他看着苍冥的眼神更加温柔缠绵甚至想抱住亲一口。
田荣天更气了,气到极致,反而说不出话来了,他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胸口起伏的厉害,一副上气不接下气,马上就要昏厥过去的样子。
“你……你们,给我等着!”
田荣天狰狞着一张脸,转身就走。
张阑钰语气轻淡淡的:“一千两,不要了?”
田荣天脚步一顿。
恰好,这时星垂带着从账房支出来的一千两银票回来了。
田荣天伸手就要从星垂手里抢。
星垂是个反应快的,早些年从野狗嘴里抢食,就是身上被咬的鲜血淋漓,也别想从他手里嘴里抢走一星半点儿东西。
田荣天这一抓,抓了个空。
就更气了。
“你这个下贱的东西!”
星垂仿佛没听见对他的辱骂一般,低着头往前走,把银票双手奉到张阑钰面前。
张阑钰的眸子黑沉黑沉的,拿过银票,冷冷看向田荣天。
“我妹妹的消息。”
田荣天很想有骨气的一走了之。
“……有人说,在泉城见过那贱妇。”
田荣天转过身,愤恨的眸子几欲喷火:“张阑钰,现在一千两不够了!”
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若是想要我不休了你妹妹,让你妹妹落得个任人嘲笑的玩意儿,若是想要你妹妹过好日子,就再给我加一千……一万两!”
张阑钰随手把银票丢在地上。
“田荣天,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
“我才不是东西!”
田荣天下意识反驳,随即反应过来自己骂了自己,一张面皮涨的通红,嘴巴张张合合,脑子被怒火搅的混沌,一时间竟是没有立刻找到合适的话骂回去。
等想好了,气势早已经漏了,再骂什么,更显得他愚蠢可笑。
田荣天瞥着丢在地上打发叫花子似是银票,心中屈辱极了。
他弯腰捡起银票,心道:今日之耻,来日定当百倍奉还!
星垂盯着田荣天离开的背影,心中既痛快又感动,公子是为了那句羞辱他的话,才做出这般举动的。
公子,公子……
星垂是积了几辈子的德,才遇见您这样好的公子啊!
星垂悄悄用衣袖抹去了眼睛里溢出的眼泪。
“星垂,莫要因他人的言语中伤自轻自贱,你这样优秀的人,岂是田荣天那种货色能与之相提并论的?”
张阑钰看见星垂的动作,以为他因为田荣天的话,对自己的身份自卑。
星垂原本已经止住的眼泪瞬间就崩了。
“……公子,星垂明白。”
他语带哽咽,抬起头却是露出了一张带着眼泪的笑脸。
“多谢公子。”
今生今世,来生来世,他定要一直追随公子!
张阑钰点点头,看到他眼中涌出的坚定不移的信念,便放心了。
“星垂,通知平野,继续监视田荣天,如有必要,按照我之前的吩咐行事。”
张阑钰眸色深沉,一抹戾气一闪而过。
“是!公子。”
星垂退下,书房里只剩下了张阑钰和苍冥。
张阑钰转身,就看见苍冥站在书桌前,正凝神观察他方才画的画。
张阑钰走过去,看苍冥专注的神态,轻笑:“你喜欢这幅画?”
苍冥唇线绷紧,不言不语,继续低头盯着少女的画像,目光逐渐迷离起来。
张阑钰凑近看他,只见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似乎在追忆什么。
他微怔,总觉得苍冥身上有种说不出的东西,隔绝了他,隔绝了外界,隔绝了一切。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人离他很远。
“阿冥?”张阑钰忍不住出声。
“在想什么呢?”
“你还没给我画像呢。”苍冥似喃喃自语,又似向谁抱怨。
张阑钰没多想,只以为他在同自己说话。
“我何时说过要给阿冥画像了?不过无妨,我现在给你画,好不好?”
张阑钰哄孩子一样,还摸了摸苍冥的头发,顺滑的手感令人爱不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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