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嵬爬起身来,也是怒气勃发,鼻间白气喷出,“我不过是了你这黄毛小儿的愿罢了,你还这般的不领情!”
蒋弥闭了闭眼,“你了我的什么愿?”
“我自然是看你对你的师尊垂涎欲滴,爱而不得,所以今日你师尊来了之后,才把他送到你殿里,魔殿中的一众饰物可都是我亲自置办的!这些不过是成人之美罢了!”黑嵬怒目圆睁,肌肉绷起。
黑嵬话是这么说的,但却非全然是这般想的。
它不过是想借这机会,羞辱修真界罢了,所以还特意弄了这场笑话般的喜宴,不过就是等着事成之后,再把消息大肆宣扬出去。
今天喜宴之上的那些凡人修士就是黑嵬强行请过来的人。
但对黑嵬来说,这绝妙的主意自然不是它自己想出来的,而是手底下的一个小魔想出来的,那小魔能言会道的很,三两句便把黑嵬说的找不着北,也就按那小魔的主意来这般行事了。
蒋弥手带魔气直将黑嵬扔出魔殿之外,不花个十天半个月,肯定是不能自如行走的。
喜宴上的魔跑的跑,躲的躲,都没人敢去触蒋弥的霉头
而先前那个给黑嵬出主意的小魔却早已不见踪影了。
但大殿中,在程绽的手边却跪了一个人,这人赫然便是那个出主意的小魔。
程绽脸上已没了当时看见蒋弥的那般盈盈笑意,眉目寒凉,只道了句,“出去。”
那小魔顿时化作黑烟消失了。
而过了会,蒋弥重新来到了大殿中。
蒋弥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应付这种场面,脚步犹疑,但程绽却似白雪消融般的浅笑起来,“为何不过来,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第25章 《高冷仙上的白兔妻》成仙礼
蒋弥听到这话,还是迈步走了过去。
他走近程绽,低头看他,金色瞳孔中带着几分无奈,“……它们不过都是胡闹罢了,你不该由着它们乱来。”
程绽却在笑,浅色琉璃般的眸子里映着蒋弥的身影,身上的嫁衣浓艳似火,烧的蒋弥的双眼微微发涩,“为何不能由着它们来,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蒋弥顿住了,这倒是程绽第一次把话这般挑明了说,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他的双手却不自觉的握紧起来,几欲开口说些什么,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两人之间突然改变的关系,他又有许多想问的东西,但又觉得现在问那些东西实在是太过苍白了些。
他知道自己总该对这份心意有个明确的答复,而不是避而不谈。
“……可你毕竟是我的师尊……”蒋弥斟酌许久,还是把心里的复杂心绪说了出来,甚至在他说完之后,立刻就生出了几分后悔之意来。
“师尊?”程绽轻笑起来,眸间微寒,看着蒋弥,“可你当初不已经脱离我的门下了吗。”蒋弥三年前的那句话他可是记了日日夜夜,早已嚼碎了吞入骨肉里,只要回想起,那剜心剔骨之痛就犹在眼前。
“可我不知你的……心意究竟从何而起……”蒋弥眉间微微皱起,还是说出了口。
程绽听完蒋弥的话后,眉目似霜雪消融,嘴角泛起清浅的笑来,身上带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柔和暖意,“你可知三年前的那场幻境我看见了什么。”
蒋弥不自觉的接了下去,“你……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你我耳鬓厮磨,情难自已,难解难分,我如现在这般身着嫁衣,是你亲手帮我剥了下来。”程绽的声音暗哑压抑翻滚的情·潮。
说着,程绽站起身来,白皙如玉的手指放在蒋弥胸口前抚·弄,昂起的脖颈处带着绯红,眸间泛着盈盈水光。
蒋弥一把攥紧了程绽的手,“你……”他还想说些什么。
程绽却先开口了,他由着蒋弥攥住他的手,甚至牵引着那手搭在了自己的细弱的脖颈处,“你若实在不堪其扰,那就杀了我,否则我便永生永世与你纠缠不休。”
说这话的时候,程绽在笑,笑的眼尾带起泪意和醉人的潮红来,千般旖旎,万般痴缠,他似荆似棘将蒋弥缠绕起来,让蒋弥避无可避。
蒋弥一把抽回了手,面色带上冷肃,“你这说的什么话,你如今都已位列仙尊了,你的命就这般轻吗。”蒋弥言语间终于带上了怒气,他怒程绽竟能把自己的生死看的这样随便。
程绽被他说的一愣,眼角还挂着红的站在那里。
“便是我不堪其扰,我都不会杀你,你要知道,这世间没人能对你动手。”蒋弥实在忍不住语重心长的与程绽谈了一会。
自家师尊虽比自己大了几百岁,可有些地方还是太过执拗死脑筋的很,像个孩子一样。
蒋弥告知程绽,自己是对突然改变的关系有些接受不能罢了,并非是对程绽这个人接受不能,也告诉程绽不管处于何种地步,都不能轻贱自己的性命。
说着说着,蒋弥就突然觉得这场面好似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程绽却在此时站起身来,像是再也听不下去了,身上的嫁衣拖曳在地,他垂下眸子,蝶翼般纤长的睫微翘起,看不清其间的神色,“今日我就先回去了。”
蒋弥在原地站定,看着程绽步步走远,纤瘦的背影挺直,墨发披散身后,那瞬间他几乎就快喊住他了,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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