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柏清清道:“清清方才,是在找这个吗?”
“是的是的。”柏清清伸手便要接。
“诶。”他侧了身,把东西藏在身后,像等待她上钩,狡黠地望着她,“我若是把这些给了你,清清能给我什么好处?”
“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月月?”柏清清搓搓手,嘴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
“嗯?”尾声绵长,带着哄骗的味道。
“这样,你们这个行业的人最想的就是自由了吧,你把这个给我,来日我就去绘香楼给你赎身。”她和气地笑道。
“你真的能承诺我吗?”他突然面露欣喜,像是放松了对她的警惕。
“当然,小女子一言,驷马亦难追。”柏清清继续耐心说。
他开始拭泪,又像是被感动到了:“这样,我就不用再屈于人下,任人把玩了。你瞧今日那三皇子,也曾是我的入幕之宾,只是他这厢纠缠到现在,想对我强取豪夺,我才会囚在皇宫中。本想逃出去,却碰上了你,我的好清清。”
柏清清听他讲述这段宫廷秘闻,手上不忘顺走那账本东西。
她半信半疑:“三皇子,真是断袖?”这么有爆点的事,原著里怎么不讲呢?
明月用手帕掩面,哭得更加可怜,他责怪道:“你不信我吗?”
“我信,我信。”柏清清佯装安慰,却在心里道:我信你个鬼。说实话,她是不怎么相信的,这个明月谎话情话都是信手捏来,到底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呢。
不过管他如何,柏清清拿到了证据,完成了任务的关键,心下是愉悦舒畅的。
她从柜子里翻了出来,把证据塞进怀里,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大摇大摆地走出书房。
“清清,不带我一起吗?”明月眼神颇是幽怨。
“你自己有腿有脚啊!”
需要我八抬大轿给你抬出去吗?柏清清心里想。
直至她到宫墙边,才算是知道了:明月是个身材颀长的男人没错,却手无缚鸡之力,娇弱得很。还不是一般得弱,没有武功的柏清清同他比,也至少翻得过宫墙。
于是,她好心地给他搭把手,秉着送佛送到西的美好品德,她特意嘱咐海底捞将他送回绘香楼。
“就此别过。”柏清清对他招招手,强烈希望再也不要和他碰面。
明月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甚是留恋地离开了。
当晚,沈襄煜的书房中多出了两封裹得严实的信,第一封里面夹几个账本和立据书,皆是三皇子私营盐坊的罪证。
沈襄煜惊奇于谁放在他书房中的,但只看到一张纸条,一行字潦草得像鬼画符:英雄举手之劳,壮士江湖再见。
“真是位良心不泯之志士啊!”他不由自主地赞叹道。
再打开第二封,信纸一大张,拆开只不过七扭八歪的小字:那日晚宴后,我着实后悔!我对世子您没有任何爱慕之情,也绝不会做棒打鸳鸯的事,您大人有大量,就忘了这件事吧。
署名是东胡公主。
沈襄煜对这个公主之前的行为确实颇感厌恶,现下她如此奇怪举动,倒让他没怎么记恨心上了。
只是他发现这两封信,从信封都信纸,明显皆出自一家之手。
—————————
柏清清一大早上,醒来听到了三个消息。一个是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最后一个是不痛不痒的消息。
好消息是沈襄煜将三皇子和徐丞相勾结一事捅到了圣山面前,早朝时一件一件细数罪状,狠狠地打压了他们。
坏消息是徐丞相被革职,而三皇子却只是降职和闭门思过半个月。
据随从喜茶打探到,那些证据指向性明确,但都是徐丞相在之间做中介,他承认了罪名,极力撇开三皇子嫌疑,让皇上宽减处理。即使沈襄煜在朝堂之上多么慷慨陈词,圣意已决,没有改变的余地。
柏清清疑惑了,明明用的是书里一锅端的办法了,到头来只是在三皇子身上轻轻抓了了一下,没有伤及根本。
实在是有些不合理,难道是因为柏清清过于冒进,一晚解决掉这段剧情,跳过了三皇子设计冉漪月的桥段吗?那么这个节点是关键?
徐丞相那边是因为女儿嫁给了三皇子,与三皇子勾结的起点是联姻,自然就站在他那边。到今天事情暴露,牺牲自己保住了他。合情合理,甚至其心之忠诚,令人折服。
她再看三皇子的这条线,皇上的态度决定了罪名的大小,毕竟小说里这老皇帝处理国事就很随意,所以主观猜测可能是皇上,还有留住三皇子的诉求。
另外,柏清清还有一个大胆的猜想,或许,胥敛易已经做了舍弃徐丞相的打算。回想昨晚胥敛易竟回来书房了,看了书桌上的书籍明显被人翻动过的痕迹,他却没有想抓住凶手,直接走掉了。
就好像,等着别人来偷证据一样。他不在乎那些证据,会不会也知道了徐丞相会力保他的结果,更拿准了皇上留下他的心思。
哇,着实阴险,阴险至极!
柏清清使劲地晃了晃脑袋,坏人的想法,真是让她捉摸不透。系统怎么就把她卷进朝堂权谋了?她的脑子还在捣着浆糊,没有连接好事情的前因后果。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她就不相信,搞不掉这个三皇子。
最后一个消息是春日围猎,别名中央笼络地方的感情,国家笼络邻国的感情。在这里美其名曰——替东胡公主物色夫婿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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