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芸，之前是我们对不起你。”王媛不知从哪听说了张芸父亲回来了。而且来头还不简单，登时一改此前嘴脸，主动约她出来道歉。
    “是啊，芸芸，上次我们也是逼不得已，都怪李逸晨，是他胁迫我们这么做的。”
    程璐也帮腔。
    张芸面色清冷，她已然认清了这二人嘴脸了，就当她准备敷衍几句转身离开时。
    一扭头。
    “怎么是你？”
    此刻张芸用惊讶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陆凡的装扮。
    陆凡盯着酒水单，并未回应张芸而是问道：“几位，就点这些吗？还需要加些什么吗？”
    王媛和程璐也注意到了陆凡，不过她们二人却并未显得太过惊讶。
    在她们印象中，陆凡本就是个底层爬虫，打工不是很正常么。
    “你……在这打工？”
    可张芸却彻底惊了。
    昨天他不还让刘华阳那种大佬登门吗？
    为何今日却卑微如斯，成为了服务生?
    ‘难道昨天都是在演戏？那人根本不是刘华阳本尊？而是个演员？’
    除了这个可能性，张芸再也想不出其他理由了。
    瞬间，张芸对陆凡的印象便跌倒了谷底！
    陆凡啊，陆凡！
    我本来已经对你刮目相看，以为你真的能结交那种大佬，没曾想只是为了在我父亲面前装样子。
    居然使用这种卑劣的法子。
    “这不是那个想巴结晨少的穷屌丝吗？原来在这儿打工挣钱呢！”
    王媛讥讽地笑着说道。
    当日陆凡推门而去，后续发生的事情，她们并不知情。
    只是自从那天之后，晨少再不愿提起张芸和陆凡两个人。
    王媛等人虽然好奇，但自然不会自讨没趣的追问。
    陆凡神色不变，对于程璐的讥讽并不理会。
    熟练的列了酒单送去了吧台。
    “老板，我们几个朋友难得一聚，我可以和她们去喝两杯吗？”
    吧台前，换了衣服的霍娟正向那个青年可怜巴巴的哀求着。
    正巧看见陆凡过来，把手里的制服递还给他。
    “你都开口了，我能不答应吗？这四瓶百威你带过去，算我请的。”
    那个青年话是对霍娟说的，视线却顺着传递的制服，慢慢的移动到陆凡的脸上，审视又警告的打量着他。
    陆凡神色自若，那个青年微微眯起了眼睛。
    “谢谢老板！老板你人真好！”
    霍娟欢呼起来，拿了酒便和王媛她们坐到了一起，几个女孩子马上叽叽咋咋的聊了起来。
    ……
    “之前没见过你，新来的？”
    吧台钱，青年拿酒给陆凡的时候，突然问道。
    “对！”
    陆凡不能透露顶班的事情，干脆点头承认。
    “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但是你记着，不该你碰的人，不要妄动。”
    青年看似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那边的霍娟。
    “否则，后果自负。”
    他一字一顿的说完最后这几个字，威严的看着陆凡。
    陆凡从他手中接过王媛点的酒，排列在托盘上送了过去。
    恰巧，又一位美女推门进来。
    她一进门，就吸引了几桌男人的视线，却径直走到了王媛她们所在的卡座。
    “不等我就开始了？偷喝多少了？给我老实交代！”
    林冉不等坐下就问道。
    陆凡正好放酒在她面前，林冉看了他一眼，嘴唇马上皱起来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上次陆凡不识抬举让她难堪的场面，林冉至今还犹在眼前。
    “呵，上次他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又不喝你敬的酒，又得罪我男朋友，我还以为他有多大的本事和靠山，才会有如此的底气。原来是个只会装逼的愣头青而已。”
    程璐满脸的不屑。
    “越是表现得不可一世的人，越是心理自卑的人。你也不想想，他要真有有那能耐，能在这儿给人端酒送小吃？”
    王媛不失时机地插嘴道，一脸的鄙夷。
    “叫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上次你要是好好喝了我敬的酒，我让晨少随便打个招呼，何愁没有一份好工作？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算再拼命，以后充其量能当上个领班而已。”
    林冉乜斜着看了陆凡一眼，幸灾乐祸的说。
    “当领班不也挺好吗？”陆凡随口回道。
    “哼，男人就是这样，越没有本事，嘴上越要硬撑。就舍不得那点儿可怜的自尊！”
    王媛一副看透了陆凡这种底层loser的表情。
    “是吗？”
    陆凡冷冷的一抬眼皮。
    “靠自己的双手吃饭，就算挣得不多，也能心安理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选择，你们又不打算嫁给我，这么关心我的工作和前途做什么？”
    陆凡说完，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你……！”
    林冉险些就要拍案而起。
    张芸虽未说话，可听完陆凡的话眉头拧做一团。再看向陆凡神情更加复杂了。
    她多么想问清楚陆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究竟有没有请演员骗自己，可张芸害怕知道真相会更加难过，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霍娟对于之前在天乐ktv里发生的事情倒是有所耳闻。
    只是不知道王媛她们口中的那个不识抬举的臭小子，原来就是陆凡。
    “好了，你们都少说两句，咱们姐妹难得一聚，不聊这些，喝酒喝酒！”
    霍娟看见陆凡被几个朋友轮番奚落，于心不忍，招呼着帮他解了围。
    “娟子说得对，今儿要聊就聊开心的事！你走开，别站在这儿碍眼。”
    程璐说着，没好气的看了陆凡一眼。
    “哼，我们这桌不用你招呼。老板，换个服务生！”
    王媛对吧台喊招手喊道。
    客人提的要求，酒吧老板自然要满足。
    马上调开了陆凡。
    看着被呼来喝去的陆凡，张芸最终摇摇头。
    这恐怕才是现实，那个在擂台上意气风发的陆凡和眼前被人支走的陆凡重合。
    ‘昨天八成是演员。’张芸忽然间有些替陆凡感到可笑。
    为了虚荣心，居然干出请演员这种事。
    张芸猛地想到了父亲说过的话，她和陆凡，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另外一边，陆凡倒也乐得清闲，不给那桌服务，也给他省了不少麻烦。
    他在其他几桌客人间巡梭，霍娟一边和闺蜜聊天，一边视线似有实无的落在他身上。
    “娟子，你就是太善良，其实那种失败又嘴硬的男人，你不用给他台阶下的！”
    王媛喝了两口气，压制了一下心中翻滚的怒意，才对霍娟说道。
    她们刚把之前和陆凡的过节，添油加醋的给好奇的霍娟学说了一遍。
    “就是，你看他，一个穷酸服务生，整体一副天下第一的样子，就该多被拍打拍打，才能认清现实。”
    眼瞅着当众羞辱陆凡的机会被霍娟搅黄了，程璐也是气咻咻的。
    “他那样的男人，就是典型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林冉漫不经心的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慢条斯理的说道。
    霍娟轻微的叹了口气。
    她对陆凡了解不多，两面之缘而已。
    如今听她的姐妹们说得头头是道，听说得越多，对陆凡越感到失望。
    与之前那个好心递制服给她的陆凡，确实是绝大的反差。
    “从来都是这样，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霍娟叹息着感叹人的多面性。
    正在她叹息之时，酒吧的门被人用力撞开。
    只见一个纹身穿着豹纹的中年男人，领着四个同样神龙马壮的大汉，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刚一进门，那男人就被霍娟这一桌喝酒的四个美女吸引了视线。
    不过，他没有上前搭讪，只是找了个离她们不远的卡座。
    几个人大马金刀的坐了进去。
    为首的中年男人一抬手：
    “来酒！要好酒！再来几个娘们！要条儿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