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岁之前呢~”
    沈赋愣了一下。
    龙舞继续道，“据晓蝶描述，她父亲生前好像还是比较有钱的，只是细节记不清了，说不定这个人格就是对她丢掉的那段童年记忆的映射。”
    沈赋想到了一点，“这个小丫头说过她有奶奶，晓蝶也说自己记忆中似乎有个很疼自己的奶奶。”
    龙舞打了个响指，“那么她对我们更全面地了解晓蝶的童年很有帮助，她叫什么来着？”
    “可可爱爱。”
    “这是形容词？”
    “就叫这名，我们可以称她为白可可。”
    “那她知道父母叫什么吗？”
    “父亲叫爸爸，母亲叫妈妈~”沈赋回道。
    龙舞眯起眼睛，踱步道，“你说，之前晓蝶发现的x人格，删掉视频的x人格，还有在玻璃上画画的x人格是不是她啊？”
    “不是她还能是谁，她就不会玩手机，不小心删掉一个视频很有可能啊~”
    “你先别出去，我跟她聊聊。”
    龙舞出去了，把手机里的照片调出来，“小朋友，这幅画是不是你画的啊？”
    “啊，这是爸爸，这是妈妈，这是我！”可可爱爱惊喜道，一眼就认出了画中意。
    “所以这是你画的？”
    “不是~画的好丑！”她摇摇头，“阿姨，你到底是谁啊，是爸爸让你来接我的吗？”
    龙舞当即转身回了书房，对沈赋道，“白晓蝶不是九重人格，起码十重！”
    “啊！”沈赋茫然地看着龙舞，十，十重？
    他感受到了肩膀上的压力明显又重了一分。
    龙舞道，“这幅画不是白可可画的，另有其人！”
    “会不会是白考儿、白姗姗她们这些出现过的人格？”
    “她们连对晓蝶亲生父母的记忆都没，怎么可能准确画出这幅画。”
    龙舞说的有道理，沈赋想了想，骂了声后道，“我管她几重人格，不管有几个，这都是我老婆，我负责到底！现在你只需要告诉我，该怎么跟一个四五岁的小屁孩相处！还有，我能不能触碰一下那个开关，把我的晓蝶召回来？”
    “沈赋，”龙舞诧异地看着他，“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哎呀，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行不行，”沈赋有些羞恼，“我这不是征求你的建议吗，你不让我整，我肯定不整。”
    “禽兽啊！”龙舞批判了一句，“要不让她跟我住吧，我之前就带过我哥家的孩子，也是这么大的小女孩，我有经验的。”
    “你拉倒吧，”沈赋呵呵，“我连给她洗澡都是找的苏姐，你觉得我会放心把她交给你吗。”
    “唉，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龙舞表示对人性很失望，“好好好，你自己养吧，到时候你们两个打得水火不容我再出来收拾残局。”
    “那不行，你要帮我啊，现在她认定自己是富家千金，我是保镖，现在还等着回自己家的大房子呢！你走了后面我不好整的，逼急了我只能用那招了！”
    龙舞也希望沈赋能继续观察可可爱爱，从她身上挖掘更多关于晓蝶童年的信息。
    “四五岁的人格不好搞啊，像白总她们几个，一登场就是成年人，能迅速分析出自己和别人生活在同一身体的现状，然后尝试彼此交流，认清自己的身份，但这个小家伙不行，她的年纪根本无法理解，跟她讲道理也是讲不通的。”
    沈赋提议，“她觉得自己是四五岁的小孩，那我们让她照照镜子，能不能点醒她？”
    “外行话，”龙舞呵呵，“在她眼中，她看到的自己就是四五岁的小女孩模样，看镜子有啥用，就算让她跟真正四五岁的孩子站在一起，她依然觉得自己跟他们是一样的。”
    “那咋办啊，总不能真给她找个爸妈，配合演出吧？”
    龙舞想了想，问了一句，“她认字吗？”
    “不认字，10以内的加减法都费劲。”沈赋说了一下自己之前的试探。
    “不错嘛，”龙舞拍拍沈赋肩膀，予以肯定，“那接下来咱们就享受一下在智商上碾压文盲的快乐吧！”
    第153章 谁还不是个宝宝啊（5）
    听完龙舞的建议，沈赋有些犹豫，“这样对她会不会太残忍了，她才只有五岁啊~”
    爱屋及乌，沈赋已然是把可可爱爱当成了幼年的晓蝶对待，所以不忍伤害她，自然也会对她有些严厉，希望她能变好。
    龙舞努力说服沈赋，“在她脑中的父母亲人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她叫不出父母的名字，甚至可能都想不出他们具体长什么样，也不知道家在哪里，你问过白总她们几个就知道，那就是一块背景板而已，跟真实的人类幼崽对父母的感情还是有区别的。
    “所以，我希望帮她修改一下背景设定，好让你能更轻松地带孩子，这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见沈赋还在犹豫，龙舞走到他的书桌前，“啊，你这里有打印机啊，那更方便了。”
    很快，龙舞把自己想要的东西打印出来，“走，跟她摊牌吧。”
    两人走出书房，沈赋突然叫了一声，“糟糕！”
    只见大门开着，白花花守在门口，似乎在犹豫该不该出去，但可可爱爱肯定是已经出去了，客厅已经看不到她人了！
    沈赋急道，“我去外面找，你在家里守着，万一她自己走回来呢，实在不行就只能报警了。”
    “你别急……”
    “我能不急吗，那是我老婆，而且她那个智力……”
    龙舞笑了，拉着沈赋来到阳台，“你看那~”
    沈赋往下看，小区有个活动区，有健身器材，还有跷跷板、滑梯这些儿童设备，晓蝶正在和一群孩子玩跷跷板，旁边还有几个奶奶级别的大人看着。
    “我下去把她领回来~”沈赋松了口气。
    走到近前，这么会儿功夫，那里只有她一个人了，而且还在哭鼻子，诶，刚刚那些人呢？
    “可可爱爱，你怎么了？”沈赋摸着她的脑袋。
    “他们不跟我玩~”她抽泣着。
    “为什么啊？”
    “他们说我太重，翘不起来，我哪重了，那个小胖子那么重还说我~”她委屈不已。
    “那他们怎么都走了？”
    “我和那些老奶奶吵起来了，她们叫我让着小孩子，哼，谁还不是个宝宝啊，我才不让呢！”她说完一句又哇哇哭了起来，明显还是想跟同龄人一起玩的。
    沈赋倒是基本猜到了，肯定是她表现出来的不像是正常成年人的言谈举止，让老太太们误以为这是个深井冰，所以敬而远之了。
    晓蝶的名声算是让她和喵喵彻底败坏了。
    可可爱爱又道，“我要让爸爸把这里都买下来，看他们还带不带我一起玩，哼！”
    听到这话，沈赋又觉得龙舞的做法是有道理的，这孩子似乎觉得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是应该给她一些苦难教育，只是龙舞那一招实在太狠了，看着泪眼婆娑的可可爱爱，沈赋实在于心不忍。
    “那咱们上去吧，白花花还等着跟你玩呢。”沈赋把她拉起。
    “我不要走，我要抱抱。”她撒娇道，也可能是累了。
    不过这个抱抱不是公主抱，是抱小孩那种抱在怀里，托在胳膊上的抱。
    沈赋看了看自己的麒麟臂，“来吧！”
    虽然晓蝶的身体还不到一百斤，但这种抱很费力，沈赋的身体猛地一坠，两手牢牢地卡住她的身体曲线，这才把她抱了起来。
    恰好这一幕被同住在这个小区的一对情侣看到了，女孩立即央求男友，“亲爱的，我也要这么抱，抱嘛~”
    男孩戴个眼镜，斯斯文文的，而他女友则比较雄壮，他一咬牙，“抱就抱，谁还不是个宝宝啊~”
    很快沈赋就听到身后的，女声，“哎呀放我下来！歪了歪了！啊……”
    好像是摔倒了，沈赋顾不得回头，因为他也比较吃力，尤其是进楼和进电梯的时候，还要自己蹲下身，保证可可爱爱的脑袋不磕到门。
    终于进了自己家门，一直在楼上盯着沈赋两人的龙舞摇头道，“你就宠她吧。”
    沈赋无奈，“她都哭了~”
    “咪咪，想我了没有！”可可爱爱从沈赋怀里跳下来，直扑白花花，“刚刚我玩跷跷板了，下次带你好不好~”
    “喵~”（莫挨老子~）
    这时龙舞拿着两页纸走上前，对可可爱爱道，“可爱小姐，您好，我是你父亲的律师。”
    她抬头道，“什么是律师啊？”
    “律师就是……”
    龙舞刚要解释，沈赋接过那两页纸，“还是我来吧。”
    这纸上写的是断绝父女关系声明书，大意就是可可爱爱的父母发现他们当年抱错孩子了，其实可可爱爱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以后也就不管她了，在找到亲生父母之前就交给保镖沈赋负责。
    龙舞欺负人家不认字，是文盲，写得很粗糙，直接用a4纸打印出来，也就骗骗四五岁的小孩子，六七岁的都骗不住。
    沈赋把声明摆在可可爱爱面前，“这上面写的字你认识吗？”
    她摇摇头。
    那就好说了，沈赋笑道，“这上面是你爸妈签署的一个合同，接下来你要参加一个叫变形计的活动，这个活动就是让从小生活在富裕家庭的你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住在贫穷的我家，体验穷人的生活，帮你纠正一些生活中的坏习惯。”
    可可爱爱打量了一下只有一层的房子，嗯，确实很贫穷。
    龙舞一愣，拉了拉沈赋，你怎么不按剧本来啊！
    沈赋冲她摇摇头，继续道，“现在你爸妈都已经签名了，所以接下来你就要在我家住下了，中途也不会跟你打电话，而且一切都要听我的，你有什么意见吗？”
    可可爱爱愣了一下，突然“哇”的一声哭了，“我要爸爸妈妈奶奶，我不要住这里！”
    见情况有些失控，沈赋强硬道，“你哭也没用，签了合同就要执行，否则你爸妈就要被警察抓起来了。”
    听到警察，可可爱爱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止住哭声，“我要见警察，我听警察的！”
    说完，她跑进一间卧室，在警察来之前表示不会配合的。
    龙舞一喜，对沈赋道，“你认识警察吧，要不找一个过来帮帮忙。”
    “求人不如求己，还是你来吧。”沈赋露出迷之微笑，龙舞感觉似乎有点不对劲。
    很快，可可爱爱的房间被打开了，一个穿着警服，带着眼镜的美女出现在她面前，她的兜里还能看到一把手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