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谷秉均有些迷茫。
    王宇飞笑着解释了句：“研究院这边的薪酬体系以高薪高福利低提成为主，业务公司的薪水跟福利没法跟研究院这边比，但提成会很高。股权激励这块，研发院想要获得股权激励非常难，但业务公司则相对简单。”
    谷秉均了然的点了点头。
    王宇飞的意思其实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
    到了他这种地位，自然不会把高薪高福利看在眼中，更能吸引他的显然是股权激励。
    王宇飞虽然是让他选择，但明显更希望他能留在畅享科技，也就是未来的业务公司。
    当然如果真的要到研究院，王宇飞肯定会给他安排个位置，但他不一定会满意，不过还要最后确定一下，所以谷秉均开口问道：“最后一个问题，馨系统这一块的日常更新，软件维护也是由研究院负责？”
    “业务公司会保留一些基础的技术部门，小bug自行解决，研究院这边主要负责大的版本更新迭代。”
    “明白了，看来还是业务公司比较适合我。”谷秉均苦笑着点了点头道。
    如果他再年轻十岁，八成会选择去研究院。
    “谷总还有时间考虑，毕竟公司分割还需要时间去操作，一些细节性的问题还要探讨。”王宇飞点了点头说道。
    王宇飞的态度比较随意，不过葛灵玥听了谷秉均最后的选择到是长出了口气。
    即便是科研跟业务完全分开，未来畅享科技这块的工作量也是极大的。
    这次全球之行，虽然物色两位未来的公司副总裁级的高管，但葛灵玥更倾向于让他们先在欧洲呆着，负责筹备畅享科技海外分公司的各项事宜。
    所以国内的高管人才缺口依然存在。
    到不是畅享科技先在招不到人。
    一方面是黑兔安保那块对中层管理各方面审查比较严格，另一方面就是公司在股权激励这一块一直没有一个说得过去的标准。
    毕竟现代社会真的能混到一个大型公司总裁、执行总裁、高级副总裁这种位置，看中的绝对不仅仅只是薪酬激励，还必须得有股权激励。
    但葛灵玥自己都没什么股权激励，自然没法给别人承诺太多，真正有能力的人难免犹豫。在加上畅享科技的发展本来就跟坐着火箭一般，崛起的时间太短，也根本没时间去培养人才。
    谷秉均留在畅享科技，起码能帮她分担一些。
    “等到公司正式分割完后，我们会重新签订合同，你们将能拿到更优厚的股权激励合同。正如我之前所说的，业务这一块我只定一个基本原则，其他随你们发挥，至于你们是要上市，或者是套用为华的管理方式都可以。这样葛总以后再请人的时候，也能更有底气。”
    见到两人都没有再反对，王宇飞最后总结道。
    这次谈话的信息量很大，让葛灵玥此时脑子里有些乱。
    但显然今天不是探讨的好时候，毕竟还有外人在这里。葛灵玥看了看时间，说道：“那行，王总，这个问题我还需要好好计划一下怎么处理。回头等我拟定一个初步方案之后，我们再进行探讨。下午公司还有一个重要会议，我们就先回去了？”
    王宇飞点了点头道：“行，你们先回去吧。我们这边正好还有点事。”
    ……
    葛灵玥跟谷秉均走出甲所餐厅，葛灵玥的司机早已经在食堂大厅解决了午饭等候多时。
    上了车，两人相顾无言。
    今天这顿饭王宇飞给出的信息量太大了。
    公司拆分放在哪个公司都不是小事情。
    更别提是现在万众瞩目的畅享科技。
    葛灵玥敢肯定，这个消息放出去，整个业内都会震动。
    当然对她来说这个消息当真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她终于可以大展拳脚，忧的是公司分割之后业务公司的命运将变得不可测。
    谷秉均忍不住率先开口道：“王总到底是怎么想的？”
    葛灵玥摇了摇头，她一直都不太猜得透王宇飞的想法。当然也包括这次，只是猜测道：“大概是王总被业务方面的一堆事情闹烦了吧？又或者他已经看出了目前公司的问题，正在尝试用他的方式解决。”
    “哎，也许吧！”谷秉均长叹口气道：“不过王总还是那个习惯掌控一切的王总啊，跟研究院的独家授权合同，只能一年一签啊。”
    听到这话，葛灵玥脸上泛起一丝苦笑。
    瞧这家分的。
    畅享科技目前掌握的所有专利跟知识产权未来都属于研究院，甚至包括哪些再建的数据中心。
    也就是说业务公司未来最值钱的不过是独家经营权，就这独家经营权还得一年一签。换而言之，虽然王宇飞给了葛灵玥极大的自主权，但如果不按照王宇飞确定下来的那条原则，任何时候研究院不跟业务公司签约了，公司的价值将直线下跌。
    这一条对业务公司也是极大的牵制。
    未来就算业务公司对外专利授权也只能一年一签。甚至没法把合约签的更长。
    万一一年后，研究院收回经营权，业务公司将可能无法履约。
    这限制的……
    “对了，你听懂王总最后的意思了吗？业务公司也将保留技术部门，所以我现在考虑，等到分家之后，业务公司投资建成的实验室，如果出了专利跟成果，到底属于研究院，还是只属于我们业务公司？”谷秉均问了句。
    “如果研发院没有投入的话，肯定是属于我们业务公司这边的。放心吧，只要不碰到他的底线，咱们老板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关键的问题是你得先做出成果啊，你到哪在找到一个智商可能超过300的老板去？”葛灵玥挑了挑眉毛答道，扶着额头答道。
    如果说最开始听到公司分割计划，还有一丝丝兴奋的话，现在葛灵玥想到这个分家方案只觉得头疼，很头疼。
    ……
    包厢内，葛灵玥跟谷秉均离开之后，气氛到是放松了许多。
    陈成甚至突然感觉有些感激王宇飞。
    起码没在畅享科技两位大佬面前让他道歉，这多少为他挽回了些颜面。
    当然，陈成不知道这两位大佬刚出门就把他给抛出脑后了，不然说不定心态又会有微妙的转变，说不定还会希望王宇飞能在两人面前把他的壮举说出来，以加深这两位的印象。
    人本来就是各种矛盾的综合体，不得不说纯粹而简单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尤其是陈成，整整一个暑假都是在患得患失的情绪中过来的，心思就更矛盾了。
    但现在饭也请了，也没回头路了，等到葛灵玥跟谷秉均走出包厢，陈成便鼓起勇气说道：“王总，事实证明我的确错了，希望您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
    王宇飞看着陈成，笑了笑说道：“陈同学，其实现在复盘整个事件，并不是我原不原谅你的问题。我猜想你可能现在都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当然错不错我也不做评判，问题的关键点在于，因为你的一系列操作，耽误了脑机社半年的发展，你明白吗？”
    陈成低着头没吭声。
    人的气势其实就是在生活中潜移默化养成的。
    毕竟是大人物见的多了，英特尔总裁、苹果总裁、前世界首富、华清教授、华科院院士……
    平时接触的都是些大人物，王宇飞都是以平等心态对话，甚至能毫无顾忌的拍桌子，在面对曾经的对手时，自然而然的便用了谈判时的语气。
    不太让人愉快，却无法反驳。
    但如果陈成知道他此时的感觉，像蒂姆·库克，比尔·盖茨，等等这样的大人物都体会过，大概除了羞恼之外，还会觉得很荣幸。
    “看来你并不明白，不过不要紧，我当时的决定是想给你一个教训，并不想耽误你的前程。你耽误了脑机社近半年的时间，那么你想办法加快脑机社的发展便算两清。所以以后京大那边脑机社的发展，需要人手举办活动的时候，你必须要无条件的协助京大脑机社组织，力所能及的完成你的任务，有问题吗？”
    王宇飞看着陈成问道。
    陈成愕然的看着王宇飞，问道：“您的意思是，我还能加入脑机社？”
    王宇飞摇了摇头：“我之前说过了，退社的成员，不能再入社。你只是需要协助工作，就好像脑机社的志愿者，但并不是说你再次加入了脑机社。我打个比方，比如今年我们可能要在京大招新，安排你去发传单，或者审核入会者成绩，举办活动布置会场等等这些事情时，你不能拒绝，以义工的形式为京大脑机分社服务。这么说你懂了吗？”
    陈成半张着嘴巴，看着王宇飞。
    他懂了，就是一个只干活不拿钱的呗。
    至于吗？
    “每个人都要为他犯下的错误负责。你今年是大二对吧？如果我说的这些你都能做到的话，我会把你暂时从黑名单里放出来，每次只会放出来一年，如果表现好，就再续一年，持续到毕业，如果都能完成了我们今天的口头约定，等到你毕业后，我会直接把你从黑名单里移出。你，同意吗？”
    “我同意！”说这三个字的时候，陈成感觉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