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在房间里，商雁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抖了抖，周围的灰尘也飞起来，他转过头，看到夜北月看着手里的折扇，垂眸沉思，旁边的茶杯里，冒出阵阵白烟。
    夜北月转头，看到商雁睁开眼睛，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唇间的那一抹红让人挪不开眼睛。
    “昨晚，闹得开心吗？”夜北月柔声问道。
    商雁低头，发现自己被绑成了一个粽子。
    抬头，看到夜北月笑着走过来，那一笑，让商雁感觉背后一凉。
    “我昨天，对你做了什么吗？”商雁背后一凉，说道。
    昨晚国宴。
    夜北月看到皇帝脸上的笑容快挂不住了，自己也吃饱了，这台子也拆的差不多了，就准备带商雁回去，心里想着商雁不会醉的不省人事，在太监的带领下，来到了商雁所在的房间。
    倒不是太监住处那个房间，而是里面响起了一阵尖叫声，一个侍女跑出来，手里拿着托盘挡着自己的胸。
    “公子啊，他醉的不行了，不如让他在这里留宿一夜？”那太监看到那侍女娇羞的跑走，马上询问道。
    毕竟留宿的话只会为难侍女，若是带出去就是为难他了。
    任谁都不愿意拖着一个醉鬼出去。
    “不，带走。”夜北月看到商雁跑出来，然后没站稳，两脚尖撞在一起，整个摔在地上。
    若是留在这里，不知道明天见到的是死人还是残废。
    夜北月打开扇子，看着太监幽怨地喊了几个人，把商雁抬起来往宫门走去。
    她走到一半，感觉周围有一个人影闪过，抬头，月光有些刺眼，夜北月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月月啊，我的月月，我可想你了……”商雁突然大喊。
    这一喊，夜北月感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太监转过头，面露难色。
    “他说的是勾栏里的姑娘。”夜北月马上解释，“赶紧的，带走。”
    “月月啊，什么时候吉时啊，我想看你炼药啊！”商雁突然又喊道。
    夜北月抢了一团抹布塞在他嘴里。
    “认识多少个月月啊你！”她生气地喊道。
    旁边的太监想笑有不敢笑，个个都站在原地抖了抖。
    夜北月让人把商雁抬上马车，马车离开皇宫之后，夜北月掀开帘子，看到屋顶上站着一个人，手里也拿着一把折扇，她心里生疑，这么晚了，站在屋顶上的不是采花贼就是小偷吧？
    罢了，旁边有个拖油瓶，她也不好调查。
    “我要月月。”取下嘴里的麻布后，商雁又开口了，“我要成亲。”
    “成亲？太早了，你一无所有，拿什么娶我？”夜北月轻声道。
    “我带你，闯天下。”商雁摆摆手，眼睛微眯，“什么护国公，什么大将军，什么夜公子，这些都不是你，你是夜北月，我的月月。”
    听到这句话，夜北月心中动容，但还是摸了摸他的脸。
    “你醉了，早些休息吧，别闹了，好吗？”夜北月很少这么温柔。
    因为这世间很少温柔待她。
    晚上，冠珠提着灯在花园里散步，心里盘算着夜北月回来的日子，听到车轮滚动的声音，马上打开厚重的木门，看到夜北月走下马车，身后的商雁摇摇晃晃地走下来。
    “公子，你可算回来了。”冠珠刚要迎上去，却见到商雁伸手揽住夜北月的腰，用微醺的双眼盯着夜北月。
    “你干嘛！”夜北月有些慌张，自从战后回到府上，她和商雁一直是相敬如宾，这次商雁喝醉了就如此轻薄她？
    商雁看着夜北月，然后埋入她的脖颈，被夜北月一把推开。
    “带走，他喝醉了。”夜北月摸着自己的脖子，红着脸说道。
    冠珠也没有反应过来，看到夜北月如此慌张，马上让身边的小厮把商雁抬进护国公府。
    “我们现在是如何？”冠珠跟在夜北月身后，吩咐身边的人拿了一些梅子汤，“我让人给公子准备一些梅子汤。”
    “顺便给商雁一碗。”夜北月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头晕晕的。
    原来她也喝醉了，但是她一直没有察觉到，方才满脑子都想着怎么把商雁带回。
    “我要月月，月月！”商雁的声音在护国公府内回响，夜北月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忍无可忍，打开房门。
    “公子有何吩咐？”冠珠端着一碗梅子汤站在门口。
    “让人把他五花大绑，嘴也塞住，别让他发疯。”夜北月接过梅子汤，然后关上门。
    冠珠看着关上的门，马上去做事情。
    商雁躺在床上，隐隐想起自己在国宴上做过的丑事，然后抬眼对上夜北月的笑颜，抿了抿嘴唇。
    “这个嘛……我也是第一次喝醉，真的不知道做了什么。”商雁笑着说。
    喝断片的人她见过很多，但商雁这么装傻的，夜北月还是第一次见到。
    夜北月心里一阵怒火不知道如何发泄，她坐在床边，手里的折扇晃了晃，笑容丝毫不减。
    “你还是别笑了吧，你这一笑，我害怕。”商雁说道。
    “我笑了你不应该觉得高兴吗？”夜北月打开扇子，站起身，“你啊，今日就这样躺在这里吧。”
    “不，我可以变成狐狸跑出来的。”商雁说道。
    夜北月从自己的衣服里拿出一个小药瓶，放在桌上。
    “你还剩几套衣服？”夜北月问。
    “我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犯下了不少严重的错误。”商雁一改之前的语气，躺在床上，一脸忏悔状。
    夜北月转过头，脑海中闪过下马车的那一幕，脖子上的热气仿佛还在，她吞了口口水，然后打开房门。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她说道。
    然后，夜北月走出房间，冠珠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公子，这封信没有署名，被人放在门口。“冠珠说道。
    夜北月打开那封信。
    “今晚，青楼一聚。”六个字。
    “烧了。”夜北月觉得这封信是个玩笑，没有理会。
    商雁听到夜北月的声音慢慢消失后，马上坐起来，想着趁她不注意，解开背着手的麻绳，终于，解开了，他马上打开门，却看到屋顶上落下一个男人。
    落下时没有任何脚步声。
    “你是谁？”商雁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