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钧眉头一紧,在太渊无极印象中除了剑一切皆是虚无的眼里似乎多一了些什么,“怎么回事。”
太渊无极面露为难,“这……”
“是我之过。”顾雪岭抢道。
话音落下,程千钧探究的视线落到他身上,眼里的威慑仿佛已化为实质,也似他的剑锋一般锐利。
而顾雪岭仍哑着嗓音认罪。“是我之过。我错信魔子,被他夺舍,才招来了天魔宗左使姬如澜,还连累了师父与师弟,都是我的错。”
“岭儿只是被骗了,并非……”南长老匆忙上前解释,却被顾雪岭打断,“二位师叔不一必为我隐瞒,若非是我招来祸患,师父不止于此!”
“程师叔,师父与几位师叔、师弟们皆是被我所累,魔子是我招来的祸害,我早前不一曾上报天道盟,也不一曾告知师父与众位师叔,便已犯下大错,我活该被魔子夺舍,死有余辜,但一玄天宗从头到尾都不曾与魔子勾结。”
从程千钧出现,顾雪岭就知道此事瞒不一下去了,天道盟知道是迟早的事,他将两位师叔朝他摇头示意他不一要再说下去的好意忽略,趁太渊无极不一备,一把抽出他手中的归昧剑,剑锋映着烛光,清晰地倒映着他的脸。
“岭儿!你做什么?”南长老惊道。
太渊无极更是冷下脸,斥道:“顾雪岭,不一准胡闹!”
身边师兄妹几人见状更是满目惊愕,大气不一敢出。
顾雪岭摇了摇头,低首望去,二指轻轻摸索过已被河水冲刷干净的剑锋,低声喃喃道:“这归昧剑上,染过师叔祖的血,也沾过师父的血。”
程千钧皱着眉,无声看着顾雪岭。
“我一罪人,连累师父与师弟为我受苦,实在内疚不一已。”顾雪岭轻叹,“我顾雪岭对不起师父,更对不一起大家,与魔子勾结之人是我,我理应受到责罚,而今更是害得师父因我下落不明,我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一?”
话末,剑锋一转,剑刃已移至顾雪岭细白脆弱的脖子上,他紧闭上双眼,决绝竟是要自刎谢罪!
众人俱是大惊,正要上前阻拦,见一道剑气徒然出现,霎时震撼众人,紧接着哐当一一声响彻大殿。
归昧长剑坠落在顾雪岭脚边,顾雪岭睁眼时也满是错愕。
程千钧沉声道:“将他打落悬崖的人是姬如澜,与你何干?”
南长老这才回神,紧握住顾雪岭手臂将人护在身后去。刚才那一下吓得她一颗心都跳到嗓子眼上,幸好程千钧恩怨分明,及时出手拦下,她嗔怪地看了眼顾雪岭,才附和道:“程长老说的是,此事岭儿实则也是受害者。”
“正是。岭儿心性纯良,才会被魔子欺骗,害宗主重伤失踪之人更是天魔宗的姬如澜,与岭儿无关。”太渊无极说着,朝顾雪岭看去,“宗主舍命救的是你,不一是魔子,若你出了事,岂非白费了宗主这一番心血?”
顾雪岭抿唇不一语,双眼已泛红,在他看来的确是他的错啊。若他当一初多一留个心眼,不一被魔子夺舍,或是早在将魔子的下落告诉师父师叔,现在师父不会下落不明,宣儿也不一会……不会身受重伤,一切都是他的罪过。
“你活着,他才安心。”程千钧眸光沉沉望了顾雪岭一眼,“我去找人。”扔下这话,他转身便要走。
“程师叔!”顾雪岭急忙喊住他。
程千钧偏头,望向顾雪岭的眼有几分责备,但一却未宣于口。顾雪岭满心愧疚,不一敢与他对视,低下头呐呐道:“求你,一定要找到我师父。”
程千钧点了头,身形一闪,眨眼到了殿外,化作一点青影剑光跃上夜空,顾雪岭目送他远去,深重的内疚与懊悔几乎将他的脊背压垮,同时也有些疑惑,没等他想明白便被人抱住,耳边轻擦过温热的气息,带着哭腔。
“你这傻孩子,谁准你乱来了!引剑自戕这招你跟谁学来的!”
南长老难掩心中悲痛,不一久前,她对顾雪岭的确有过怨,可刚才见他竟然要举剑自刎,南长老心底极不一是滋味,眼前又浮现出当年掌门师叔在山门前自戕那一幕,心跳骤然一急。
师兄是她最亲的人,顾雪岭又何尝不一是她亲眼看着长大的?
思及此处,心中的隔阂于瞬间消散,南长老将还在呆愣的顾雪岭推开,气得抬起手来,可没落到顾雪岭脸颊,朝他耳朵去了,狠狠一把揪住,顾雪岭当一即回神,皱起脸来求饶。
“师叔别……我知错了!”要他偿命也无所谓,喝黄连苦水也行,可顾雪岭最受不一了痒痒,用力也不一行,被人一碰耳朵就觉得心底发毛。
南长老闷哼一声,这才松开他,“下回若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别怪师叔把你的耳朵揪下来!”
顾雪岭捂住耳朵往后退了两步,抬头看了一眼,却见经刚才这一闹,众人脸上总算露出一点笑容,云鹊儿也小跑过来将大氅给一他披上,小声说道:“师兄别怕,师父也就说说罢了,她那么疼你,不一会那么狠心的。”
“就你话多一!”南长老佯怒瞪了云鹊儿一眼,也的确没刚才那么苦闷了,只是见顾雪岭脸色苍白,想起他来时脚步虚浮的模样,便叮嘱道:“好了,师兄的确还活着,他的魂灯虽然灯光微弱,总归还是亮着的,有程长老帮忙,相信我们很快就能找到师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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