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我得先和你说了这事。”秦母擦了擦手，神色有点复杂。
    秦毅眉梢微挑，有些无奈：“您说。”
    “今年妍儿参加了高考。”看到秦毅没有丝毫意外的样子，秦母抿了抿嘴，继续道：“妍儿是今年的文科省状元。”
    秦毅面色终于出现了一点意外的惊讶之色，接着脸上便出现了欣喜自豪的神色。秦母看着秦毅，面色微沉，“妍儿报了清华大学，被录取已经是铁板钉钉了，你们的事接下来怎么办你好好想想。”
    秦毅皱起了眉头，脑子转了转，就理解了秦母的顾虑，来不及梳理自己的想法，先安慰地笑着替古言说话道：“娘，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
    去倪家的路上，秦毅面色平静，心中却思绪万千，慢慢地心中的安定变得有些不确定起来。
    走到倪家，和倪父倪母打过招呼，秦毅就将古言带了出来。
    两人还是去了小树林河边古言的秘密基地，如今天寒地冻，小树林一眼望去一片银装素裹，十分漂亮。如今已经没人去小树林捡漏了。
    古言走在秦毅后面，小树林地面上的雪都是松散的，一脚踩下去几乎能陷下整只脚去。
    秦毅走得很慢，迁就着古言的步调，却没有回头。
    “毅哥哥，我不想走了！”古言弯下腰，口鼻前都是喘息的白雾。
    秦毅回过头，低头看她，因为想着心中的不确定，他一下子就把古言的话想歪了，声音隐隐透着冷冽：“丫头，什么意思？”
    古言抬头眼神莫名地看了他一眼，似是不解，皱着眉头再次重复了一遍：“不想走了。”
    秦毅凝着眉，转过身，眼中有股锐利的森冷之意，看到她累得弯下腰的样子，神色乍然变得柔和下来。
    “累了？”
    “嗯，我不想走了，你要是真想去的话就背我去吧。”古言脸上有点无赖地瘪着嘴，神色间却似有一丝隐隐地委屈。
    秦毅脑海中的思绪瞬间消失，心一下子软了下来，走到她身边蹲下，“是我的错，现在上来我背你。”
    古言没有拒绝，直接伸手勾住他脖颈，爬上他的背。
    “你刚才连牵着我都没有。”古言倾身把脸贴着他的脸侧，低声委屈地抱怨。
    “对不起。”秦毅利落地出口道歉，目光却有些复杂。他托着她的手并没有放到她的大腿上，而是握拳在她腿内侧空置着。
    古言动了几下蹭了蹭他的脸，“嗯”了一声。
    秦毅眉梢眼角不经意变得柔和，因为她亲昵的动作。
    不需要照顾古言慢腾腾的步调，秦毅身高腿长，一步迈过去的距离顶的上刚才两步多，很快就就到了目的地。
    小河边已经结上了一层冰晶，阳光照在上面反射着钻石般的光芒，寒风吹过，鼻息间的气息全是一股冰凌独有的清冽冷寒。
    秦毅先踩平了一小块雪地，然后放下古言让她可以安稳地站在上面。
    走到一边掰了两根树枝，回来将石块上的覆盖的雪清理掉。
    秦毅回过头看向古言，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她明显穿的不厚，若坐在刚刚被雪覆盖的石头上，她肯定不会舒服。
    秦毅朝着古言伸出手，掌心覆盖的一层薄茧，给人一种强大的安全感，仿佛只要得到这个人的庇护，就算是天崩地裂也再也不足为惧。
    古言低了低眼，毫无疑问这是一个足够有魅力的男人，该说果然不愧是天命之子吗？
    握住了她的手，秦毅手上微微用力，古言放任自己的身体顺着他手上的力道投向他的怀抱。
    “我抱着你坐？”秦毅低头看着古言的头顶，低沉的声音带着征求意见的意味。
    看到古言的头轻轻点了点，秦毅的心情终于微微上扬了一些。
    她没有不愿意与他接近，这是不是代表她没有排斥两人的关系？
    秦毅坐到干净的石块上，朝古言伸开手，待古言接过，他将她横坐到他怀里。
    他将身体微微后倾，让她坐的更加舒服。
    看她成依赖性的姿势抱着他，秦毅不禁微微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在她感到不舒服地皱眉前又减轻了力道。
    “高考考的怎么样？”
    古言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似是明白了什么，眉眼忽然绽开笑意，说：“还可以。”
    “省状元只是还可以？”秦毅扭动她的身子，让她面对他，挑着眉神色似是好笑道。
    “意料之中的结果啊！”古言反倒似是惊讶看了他一眼，像是对他的这种反应有些不理解。
    秦毅的眼眸眯了眯，意料之中？
    秦毅不想再去猜测她的想法，干脆直接问道：“我们的事怎么办？”
    他的眼眸紧紧锁着她的脸，观察着她的神色变化。
    就见古言似是不解地犹豫着说：“我们之间，有什么事吗？”
    秦毅抿了抿唇，眼眸渐深。
    现在她是想否认了他们的一切吗？
    气极反笑，他唇边的弧度沉冷无味，手臂掐上她的腰，轻轻用力将她抬起，离开他的怀抱。
    “既然没事，我觉得我们还是保持距离为好，这么接近不太合适。”
    古言顺着他手臂的力道，顺从地缓缓站起身，却在站直的一瞬间，被他猛地再次拉回他腿上。
    “丫头，是不是我太放纵你了？什么话都敢说。”
    在她离开他怀抱的一瞬间，秦毅就后悔了。那一瞬间他的心脏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呼呼地灌着冷风，冰冷彻骨。身体上每个细胞里面都似有千万只野兽在奔腾叫嚣着：不放她走，最终他顺从了身体的想法，把她扯了回来。
    感受着怀里的温软，感觉心中的痛楚瞬间减轻。
    看着古言微皱着眉头的秀脸，秦毅眼底暗红，眯起眼眸，不让她看到他眼底的狰狞，嘴角扯出好看却透着危险的弧度。
    “你不是说我们需要保持距离吗？”
    秦毅对她的话的反应只是冷冷一笑，低头狠狠的压上了她的唇，在唇齿交缠的空隙说道：“我后悔了，我们永远不会有距离。”
    古言微微挑着眉，微闭上眼，遮住眼中的愉悦笑意，她还是忍不住想看他阴暗的一面啊！果然比他平时一本正经的样子好看多了。
    秦毅的吻愈发狠厉，仿佛欲将她吞吃入腹。
    一吻罢了，秦毅微微喘息着抬起头，克制着身体里涌动着的情潮，他冷冽深邃的眸子愈发幽暗深不见底，
    “丫头，你是我的。” 看了一眼古言微微泛红的脸，他的声音近乎叹息，却又像是誓言般沉重。
    古言看着他，表情有些难以言喻。
    半晌，才似是尽量委婉了地道：“毅哥哥，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秦毅难得的目光怔了下：“……”
    什么情况？不是想分手吗？还叫这么亲热？
    秦毅眼眸微眯，脑子忽然有些回不过神。然而一直看着她欲言又止的小脸，脑中灵光一闪，瞬间意识到他可能被他娘的慎重态度给坑了，脑补了太多，
    他希望时光能够倒流。
    “我没有后悔我们关系的意思。”古言抿了抿小嘴，似是解释了一句。
    虽然自觉有些丢脸，但是知道古言没有后悔的意思，秦毅还是松了口气，他自然希望他们之间永远和谐。
    把心底那点不自在扔掉，秦毅恢复了温柔：“嗯，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秦毅今年也没有在家待多久，一个星期就走了，古言没有去送。其实除了第一次，后来秦毅回来的几次，古言就再也没有送过秦毅了。
    离倪柔被外界灵魂交易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古言没打算在家里等着事情的发生，这个时代她还没有出去看过呢，她打算出去逛逛到时候再回来处理事情。
    倪柔这四年还是没有放弃秦毅，或许是不常见面，反倒让她加深了心中的执念。看来无论男女，都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但是在秦毅送古言回来的时候，倪柔只是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秦毅回应地点点头，态度明显与对待古言相隔十万八千里。
    倪柔面色不变地笑着，打过招呼就继续低下了头，冻得通红的手捡着盆里刚洗过的衣服往晾衣竿上晾晒。
    秦毅皱了皱眉，还是没有说什么。
    转过头看向古言，低声问道：“你有要洗的衣服吗？”
    “没有，我的衣服前两天娘一起洗完了。”
    “嗯。”秦毅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道：“天太冷，我在家的时候你别碰凉水，要洗的衣服都拿去给我。”
    古言脸红了红，瞅了瞅不远处的倪柔，似是不好意思地抿着嘴推了推他道：“二姐还在呢，你说什么呢！”
    “我说真的。”秦毅抓住她的手，眼神认真。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古言似是不好意思极了，微低的头秀美的面颊酡红，双手微微用力推搡着他让他离开。
    秦毅纵容地顺着她的力道往后退，转身和她摆手告别。
    等到秦毅离开之后，古言回到倪家院子，倪柔脚边的盆里还有两件衣服，古言没有说什么，直接回了屋。
    古言进了屋，倪柔脸上的笑撤了下来，面无表情地将最后两件衣服晾晒好。
    她早就习惯了，只是还是不甘心而已。
    内心深处的不甘和嫉妒像是有一头巨兽，时刻啮噬着她的心，让她无时无刻不饱受折磨。
    但是她却不知自己还能怎么做？
    时年开春，古言也独自一人包袱款款地去京都上学了，倪泽和她考的不是一个大学，也是重点大学，却和她不同省份。
    古言每月的生活费除了倪父倪母和秦家父母给的，秦毅也给她很多。
    所以即使是在京都，古言一点委屈都没受过。同宿舍的女生一开始还以为她家境很好，后来得知是她的青梅竹马未婚夫给她的，纷纷羡慕不已。
    现在这种时代，上大学对大多数女孩来说，都只是为了以后嫁得更好积累的资本。怀着如此心理的女生心中不免都希望，最后嫁的人若是能对她们这样好就好了。
    京都某条街道，几个身着军装的男人站在一辆路虎旁边，车和人都很显眼，吸引了街上不少人的视线。
    “你们先回去，我还有点事，晚点去找你们。”
    “秦哥，你京都有亲人？”赵爱国一脸惊讶。
    “哪啊？那是咱小嫂子！”旁边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伸出一只手臂勾上赵爱国的肩，脸上挂着嬉皮笑脸的痞笑。
    “哇哦！”旁边几个人顿时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嗷嗷直叫，顿时朝痞笑着的男人围了过去，
    “我去，张邢你从哪得的消息？”
    “秦哥有女朋友了？”
    “秦哥拒绝李姑娘的理由是真的？”
    ……
    张邢没理几人的追问，朝着秦毅痞笑着吹了个口哨，挑眉笑道：“秦哥，不带我们见见小嫂子？”
    “三倍训练，见不见？”秦毅挑挑眉，唇角掀起的弧度带着危险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