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没有厚此薄彼，“你想要刀还是剑？”
    按照每个人的心意，她给所有人了一把带着锋刃凛冽的武器。
    外面的军队也发现了食堂里的情况。
    侦查的军人说：“队长，里面竟然有两个异能者，他们竟然用异能做成了刀和剑。”
    有人好奇：“什么异能？锋利吗？”
    “好像一个是力量方面或者和金属相关的，另一个是冰系异能。”
    有人赞叹：“运气真好！都是很强的异能。”
    看到众人拿了武器就想往外走，古言说：“我觉得还是再拿些食物比较好，外面的人应该也是缺少食物的。”
    柯浩面无表情地点头，“对，食物在墙边，自己拿。”
    有的人拿得多，有的人拿得少，拿完了最后还剩下不少吃的。
    但是这时候已经没人关心那点东西了。
    看每个人该拿的都拿了，柯浩看向古言，众人也跟着他的视线看过来。
    竟隐隐有以她为首的架势。
    古言心里觉得好笑，唇角扬了扬，倒也没有打击她们。
    看了一眼外面军人走过来的路途长短，又看了看正慢慢晃着围过来的丧尸，说：“那就走吧。”
    如果她是人类，或者她的任务是保护人类，此时她会说让他们保持一个更容易突破重围的队形。
    但是她并不是……
    古言弯着嘴角走在最前面，柯浩能够为每个人制作武器就是有良心了，此时看到两个人想躲站在古言身后，直接将两人敢开，站在她侧后方。
    被他驱赶走的两个人也不敢说什么。
    打开门，由于救援队还没有来到食堂门口，救援队此时离他们还有二十米左右的距离，但是这中间隔着无数的丧尸。
    看到丧尸扑过来，有人能狠下心，有人却是拿着武器也只会哭。
    古言心里还是留意着同宿舍的几个人的。
    或许是知道是她的舍友，四个人的位置都离她不远，脸前又一个丧尸扑过来，既然现在站在人类这一边，古言对丧尸下手就没有留情面。
    但是她表现得也不吃力，每次抬手，就能发射出五到十个冰箭，按照刚才来的军人所说，直接穿透了丧尸的脑袋。
    注意到身边有人遇险，经常还能发射几支冰箭保护一下身边的人。
    但是她的保护范围还是主要集中在几个女生身上。
    拿着武器，遇到丧尸还是只会哭的就是女生中的三个。
    包括胆小的尹汶雨。
    古言也往尹汶雨那边帮助的次数最多。
    或许是此时共患难的情景，让二十几个人产生了一点微不可见的战友情，她看到柯浩还为身边的一男一女杀过即将伤害他们的丧尸。
    过了一会儿，终于和救援的军队集合。
    救援军们将学生围了一圈，保护着他们上车。
    两个男生死了，三个女生死了。
    发现这个结果，所有人喉咙发哽，说不出话。
    “活着就好。”
    一个军人拍拍一个男生的肩膀，“想想你的家人，他们都还在等着你，和你团聚。”
    剩下十几个人，仿佛被这句话安慰到，气氛微微松了松。
    军人说：“你们在后车厢待着，我们再看看学校里还有没有别的幸存者。”
    然后目光转向古言和柯浩，“这两位同学，能不能帮助我们救人？”
    柯浩没说什么，只是停下上车的动作。
    古言点头，“可以。”
    古言和柯浩被领到了第一辆车，上了车，领着他们来的军人说：“队长，两个异能者，我带过来了。”
    古言看过去……队长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人，下颌冒着青色的胡茬，仿佛没有时间清洁，就出来了，看向他们的眼神带着温和的笑意，教科书一样的一个国家军人形象。
    “欢迎两位。”队长说，“刚才我也看到你们的异能了，能准确说一下你们的异能吗？”
    柯浩说：“我是力量方面的异能，我现在也不知道我的力量确切有多大，刚才我掰断食堂里的铁桌并不轻松。”
    后面的一个军人笑着说：“你这已经很厉害了，懂得知足啊。我们可是很多人都没有异能。”
    队长把目光转向古言，眼神明显多了几分亮度。
    古言回答：“我应该是水系的异能，但是我也可以冰系。”
    队长从旁边拿过一个水杯：“能帮我灌满水吗？”
    古言微微抬手，清澈透明的水流从她指尖流出，汩汩流向水杯里。
    装满了水杯，她停了手。
    队长收回水杯，干脆的仰头喝了两口。
    喝完，放下杯子，问：“你现在能流出多少水？或者说，你刚才射出那么多冰箭，还能射多少次那么多？”
    身后的军人们也期待好奇的看向古言。
    古言想了想，说：“我还没用过几次水，但是冰箭，经过刚才，总之我现在还没觉得累。不确定还能多少次。”
    队长愣怔一秒，然后双眼大亮，看向她，问：“就刚才那样的阵势，你还能来三次以上吗？”
    后面的一束束目光也像是看到了宝藏。
    古言点点头：“应该没问题。”
    队长脸上第一次露出笑容，伸手拍拍她的肩：“好，好。”
    车队缓慢向前，直到下午一两点，他们又救出两队人。有一个人被救出来，第一句话就是“有没有吃的”。
    这个人是在实验室找到了，吃了东西，之后说自己已经在实验室做了两天的实验，因为昨天实验很重要，并且反应不稳定，所以一天没有离开实验室吃饭。
    今天早晨才看手机，知道世界变了样。
    队长很看重这个女生，让这个女生和古言坐在一起。
    “我叫闻舒菲,真倒霉。”女生说，“我刚来到这个学校两天，外面就变成这样了，像开玩笑似的。”
    她看向车窗外，又问：“这件事是全世界范围的吗？还是只有国内？外面的那是电影里的丧尸吧？被咬了会感染病毒吗？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生存基地应该不会建这么快吧？”
    闻舒菲面相看起来很温柔，但是看着窗外，问出来的问题却一针见血。
    队长沉默许久，说：“是全世界范围的，是电影里的丧尸，被咬会感染病毒，我们先把救出来的普通人送到市郊南边的精神病院，那里在世界末日之前是私立医院，安全性比较高。”
    闻舒菲有点惊讶地看了队长一眼，没说话。
    古言也没说什么。
    世界末日的话题让所有人的心情骤然变得不好，整个车厢陷入安静。
    一路上，可以看见无数的丧尸在路上打转，还碰上过求救的人，但是只救了两次，就没有再出手。
    看着生机从眼前滑过，每个人都不能保持平静，车后面传来一阵阵嘹亮入云的骂声，逐渐的，声音降低，闻舒菲前面还面无表情地看着，后来就直接关上了车窗。
    顿了一会儿，她说：“队长，你们出来救了几次人了？”
    队长说：“这是末世到来之后，第一次出来救人。”声音沉静，仿佛没有听到后面的骂声。
    闻舒菲安慰道：“没事，别听后面那些话，你们是人，又不是神，能够救一部分人就很好了。不能强求自己拯救全世界。”
    队长笑了笑，但是可以看出眼中并无笑意，声音平静：“我是军人，保家卫国是我的职责，我不能救他们是我能力不足，我会自责，但是不会自怨自艾，你不用担心。”
    后面的军人们始终没说话。
    “这个大学是我们离得最近的地方，所以当时第一选择就是这个大学，毕竟除了少年，学生更是国家的未来。相比较于已经在社会上混了很多年的人，学生心灵更脆弱，我们的国家还要靠着这批人存活下来，我只能保一部分，放弃另一部分。”
    古言开口：“你做得对。”
    当世界陷入末日，只能够保护一部分人，而必须放弃另外一部分人的话，那么老弱病残必须是首先放弃的，这不是没人性，而是将生存的可能放到最大。
    队长笑了笑，“难得会有一个同意我的观点的普通人。”
    后面的一个军人说：“之前救了一群人，其中有一个男生，在我们离开把他们送往安全的精神病院的时候，路上竟然一直指责我们不救那些身处危险的人。”
    闻舒菲评价：“天真的人大多不知所谓。”
    队长风放下前面的话题，转而笑了笑，说：“这话说的，像是你经历了很多似的。”
    “虽然世界大变样，但是你们这些年轻人，还是放松一些，国家会保护好人民，不用太心惊胆颤。”
    闻舒菲和古言都没说话，这句话都明白其中的善意，但是现实怎么样，有目共睹。
    精神病院如队长所说，安全性确实很高，外围是高高的院墙，甚至墙外，还有一条严密防守的环绕的类似护城河的河流存在。
    看到队长他们的车队，墙上放下了一架桥。
    古言看着高达三米的墙，光这一条护城河就拦住了无数丧尸，配上这个墙，在末世初期确实是个安全可靠的基地。
    在等着桥架下来的空隙，古言说：“队长，我还有事，就不和你们进去了。”
    她本就是想见识一下末世初期的生存基地。
    见到了，她也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