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
坏东西一定是故意的!存心要给他好看!
他还没怎么着呢,她自己先不安分了,又是抬腿蹭他,又是吧嗒着水润饱满的红唇引他注目。
腿上是绵软的新奇触感,是年轻柔嫩的骨骼肌肤。
耳畔是她含糊不清的抱怨哼唧,“热、热,哼嗯……”,低长的尾声,似撒娇、似妖媚,会勾人。
满眼是她脑袋辗转,一会左脸贴在枕上,一会儿右脸贴在枕上,抬手胡乱扒低衣服,露出的肩头,圆滑可爱,白嫩如脂,因酒泛着微微的红。
沈清都沉沉喘息,对着这么小小的一团,无法挪眼,无法思考。
偏偏,那坏东西只觉不够,咳,不够凉,小手四出摸索,碰到他微凉的手,若获至宝牵起捂在脸上,瞬间一脸的满足,小嘴松快地长长轻“呵”一声,火热的气息尽数喷散在他手背,灼得整个手臂都跟着颤栗。
沈清都颤悠悠地深吸一口气,行动先于意识,照那裸露的肩头没轻没重咬上去。
“啊哈……”身下那坏东西肩头一缩,小脸痛得皱在一起,抽泣哀呼,“大虫咬我……”
“大虫”两个字让沈清都霎时飞红了脸,还咬她?真叫他又羞又臊,赶紧松口,慌慌乱乱把她衣服覆上去,跌跌撞撞下了床。
站在地上,盯着还在撅嘴拧眉的坏东西,愤愤磨牙,就让你睡这里,看你明早怎么办!
更深院静,月下凉风翦翦,树影姗姗。
沈清都胳膊搭着栏杆,扶额坐在鹅颈椅上,许久,气息渐稳,冲动渐渐平复,头脑渐渐清明,理智也渐渐回归。
他开始犹豫,要不要把沈云深送回去。
明早沈云深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他床上,他的默允,可就纵容得他们开始了。
深云一勾撩,他就跟着动情,已是不可容忍。还费尽心思激惹她引诱她,逼她难过,逼她忍无可忍,逼她扑上来。现在又趁她醉酒,暗迫她来面对俩人踏进逆伦深渊的第一步。
沈清都忽然觉着自己很卑劣,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一声轻叹,沈清都起身进屋,那人正睡得沉沉,不过被子被磴开了。
又是一声叹,有那么热么?
外面真的很凉。
取来一件斗篷盖在她身上,轻手轻脚把人抱起,怀中轻盈,人依着他,十分乖巧,呼吸轻浅绵长。
他好满足。
小心地把人放在她床上,轻轻拉过被子。
借着月光,勉强能见她安静的睡容,娇美的脸蛋半歪向他,把被子往她下巴底掖了掖,也惊不动,好温顺的。
沈清都的心化成一滩水,忍不住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嘴唇颤抖。
唉,依然要命。
带上门,沈清都没有就走,披着斗篷站在门外,隔一会儿进去看看,确定她不会再踢被子才离开。
这么一折腾,他睡意全无。那张床又惹他身热心燥,只好躲去书房看书写字静心。
天明不久,小厮来请,晏公子邀去凌云楼吃早茶点心。
相对而坐,晏琴南的眼神投过来,那种别有意味,毫不遮掩,人想不察觉都不行。
沈清都修长的手指松捻茶杯,慢慢转动,“你直看我做什么?”
晏琴南胳膊肘撑在椅子扶手上,食指蹭着下巴,悠悠笑开,“你前几天还心事重重的,昨天跟着云深出去一趟,像是好了?”
沈清都取过茶壶自斟,不承认也不否认,反问,“是么?”
“自珍。”晏琴南敛笑正声,叫他又顿住,像是斟酌。
沈清都抿一口茶,轻轻道,“凌云楼的茶汤越来越差了。”
“那天晚上……我是说灯会那天晚上。”晏琴南停了停,看沈清都的眼神越发直厉,“我看见你给云深写的灯笼。”
沈清都神色微凝。
晏琴南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还有前几天你闷闷不乐,我问云深怎么没来,你神色闪躲。昨天你……”
沈清都慢慢放下杯子,抬眸回视,眼神平静,看他说。
那平静无澜,映在深邃的漆眸里,近乎深沉,充满压迫的意味,晏琴南觉着后面的话也无须再说。
“云深,云深。”陷在不可思议里吞吐半天,晏琴南结结巴巴不知从何劝起,“云深才、十四岁,别人知道了,怎么看她?她、她如何承担?”
他不在乎自己,总不会不顾云深的名誉。
第二十一阙 依然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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