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杀和吞吃。
    按说这种状态,根本是不健康的。
    毕竟生灵不可能是无限多的,只会是越杀越少,直到最后杀得只剩下一头凶兽或者一个魔道巨擘。
    当然,即便不到那个时候,在半途这里的整个生灵系统便会崩溃了。
    那时候,要么这里变成一个真正的生命禁区。
    要么,便是那虎视眈眈的各个九品势力提前进来,进行扫dàng和占地盘。
    不过以上并未发生,因为古孽十万闪中,还有一个无比诡异的变数。
    所谓的变数,自然是指完全污染了十万山的那些孽气,它们似乎还有催情的效果,居然可以加速凶兽之间的发情状态,同时提高幼体的出生率,这便使得十万山中的生灵诞生几率,比别的地界高出至少数十倍。
    或许正因为如此,古孽十万山才勉强维持住了一个平衡,没有因为生态崩溃而成为一个生灵死地。
    想通这些之后,吴良脑海,却立刻生出了新的疑惑。
    “按照这种杀戮的速度,纵然不断有外来的凶兽或者人族修士延缓崩溃,但最终还是会崩溃的,毕竟是不健康的生态系统,不可能一直维持下去,哪怕孽气可以作弊。”
    “而且,这般杀戮持续了数千上万年,按理说这十万山中必定会诞生出类似太上境的超级强大存在,可我一路行来,却一尊此类存在都没有感应到,总不可能所有的凶兽或者魔道巨擘都提前知晓本掌门会来,所以隐匿了气息?”
    “谁都知晓那些超级凶兽和魔道巨擘,脾气非常差,嗜血嗜杀,本掌门夺取了外围十座灵山,却不见任何一尊强大存在出来报复,这根本是不可能的,除非……”
    “这其中有什么变故发生了?”
    一座孽气灵山上,高耸的山巅,吴良脑海之中这些念头一一闪过。
    也是这个时候,过去数日仿佛与吴良捉迷藏似的那道悸动的“气机”,这一刻倏然清楚了一些。
    “嗯?”
    吴良刚要发出一声惊咦,却也是此时,吴良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恐怖之物,蓦地抬起头颅,看向还未涉足的古孽十万山真正的核心区域。
    “轰~嗡”
    “呼”
    出现了,毫无征兆的,一道红色的波纹,以无比可怕的速度,瞬息在整个古孽十万山放shè开来。
    所有生灵,包括了吴良在内,都被这红色波纹扫中了。
    “呼”
    当波纹掠过躯体的这一刻,吴良的面色,彻底变了。
    第八百九十四章 人间炼狱不过如此
    “这是……?”
    “轰”
    红色波纹扫过,吴良体内仿佛是bàozhà一般,亿万汹涌情绪和念头齐齐涌上来,且其中没有一个念头是正面的,俱都是杀戮与吞噬的冲动,疯狂涌来,瞬息便要将吴良的心神世界染成血红颜色。
    一旦成了,吴良猜测自己大概会瞬间变成一个只知道杀戮的傀儡。
    “魔念风暴!”
    吴良口中不由自主道。
    这一幕,他并非第一次经历了。
    许多强者或者凶兽,都会施展类似的神通。
    但不管是那一次,都无法与眼前这一幕相比。
    因为吴良赫然看到,那红色波纹的覆盖范围,竟是整个古孽十万山。
    这一幕,简直太骇人了。
    “哼”
    一声冷哼吐出,吴良恐怖的心志力量bào发,瞬息便将试图捣乱的亿万念头剿灭。
    此类神通,吴良一向是免疫的。
    可即便如此,吴良的面上却丝毫没有轻松之色,反而是一脸的凝重。
    他可以免疫此类神通,却不代表他看不出这神通之后的可怕意义。
    “这种范围的魔念覆盖,而且这般剧烈,哪怕是元始九重天圆满之境的强者,也绝对做不到。”
    “甚至……太上境的强者,能做到么?”
    吴良脑海,发出了这个疑惑。
    同时,也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那便是……不能!
    没错,释放一门笼罩整个古孽十万山,同时让内里生灵尽数变成杀戮傀儡的神通,其中难度之大,已是完全摒除了太上境之下的强者。然而更关键的是,只怕是初入太上境的修士,也一样无法做到。
    这一刻,吴良脑海不由浮现出了关于太上境这个境界的一些简陋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