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李善长将锦衣卫的调查呈上李林的桌案前。
李善长站立一旁,恭敬说道:“请教主过目!”
李林打开案卷,上面记载:“九月十七日,峨眉金顶大殿,灭绝师太与青城掌门、唐门门主等数十名掌门闭殿商议大事,内容未知。”
“九月二十二日,川蜀各地,明教起义军受到不同程度的攻击,死伤两百三十余名。”
“九月二十五日,断剑门拒绝臣服明教,悍然杀害明教使者,割下首级,头悬门前。”
“十月二日,以唐门为首,川蜀煤炭、铁矿等资源被掌控,不与明教交易,若交易,价格高升百倍。”
“十月六日,川蜀米粮价格等生活用品飙升,民心浮躁。”
“十月十日,明教分舵遭到大规模袭击,死伤上千。”
“十月十一日,明教起义军发生营啸,虽最后被镇压,但亦死伤数千人,军心浮动。”
“十月十三日......”
“哼!”李林大手重重一拍,“好!真好啊!峨眉、唐门、青城、断剑......川蜀之地,大大小小两三百座门派,竟有大半参与,这是要逼我明教大开杀戒吗?!真是好大的胆子!”
“教主息怒!”李善长愧色道:“这些门派牵连太广,足有上万武者,若是一旦动手,必然会致使川蜀发生更大的动乱......”
李林直接打断了李善长,淡淡道:“善长,你的意思是劝我好言安抚吗?”
李善长苦笑着道:“若在之前,属下定当劝教主永绝后患,现在......请教主三思!”
他咬了咬牙,心中一阵无力,实在是因为此事太过重大了,可以说,一旦动手,川蜀之地大半个门派都会受到牵连。
李善长一开始以为,明教打败了蒙古,这些川蜀门派纵然不会欢迎,但也不会反对,现在看来,是他想当然了,川蜀门派对明教的恨意绝对不会低于蒙古人多少。
“教主,属下曾得到消息。”忽然,李善长想起了什么,又道:“当日峨眉闭殿议事之时,曾有太监出现过。但无法确认真假,因此,锦衣卫并未奏报。”
“不用确认了。”李林拂袖,道:“这是宋庭与川蜀门派联合起来......”
话未说完,小昭出现在殿前,轻声说道:“启禀教主,伯温先生来了。”
李林皱了皱眉,“请他进来。”
“伯温?他不是去与宋庭联系了吗?难道......”李善长心中一动,拱手道:“教主,只怕伯温此行徒劳无功啊。”
“无需着急。”李林不动声色道:“先看看宋皇如何说。”
“拜见教主!”刘伯温快速走进来,躬身说道:“教主,属下无能。宋皇太无诚意,言教主若孤身入京城,并将明教起义军之兵权交给朝廷,便可得到救援。”
“先生请起,此事怪不得先生。”李林扶起刘伯温,“既然宋皇无诚意,川蜀教派又暗中作乱,二者皆无视川蜀汉人。那么我明教也无需再顾虑许多了。”
“教主是想......”
李林来到桌案前,挥手写下一则命令,冷冷杀机直透虚空:“命徐达率三万明教起义军,对峙忽必烈,务必坚持三月,越长越好;命明教各分舵、各驻守军,围剿当地川蜀门派,顺者昌,逆者亡!”
“教主,川蜀势大,又有宋庭为援,更有蒙古虎视,稍有不慎,恐怕大好局面就要毁之一旦。不如,先搓蒙古之撄锋,使蒙古铁骑不敢有所异动,再安抚内乱。”李善长道。
“不然!”刘伯温反对,“教主此举,置之死地而后生;虽有危险,但一旦成功,我明教涅槃而生,势力将会猛增,川蜀之地也会牢牢掌控于手,足足省下数年功夫。”
“届时,各派不敢异动,宋庭不敢无礼,蒙古不敢相向,我明教便可安心发展!”
“伯温所言不无道理,只是......”李善长也很心动,但这里面的变数太多了,让他一直无法放心下来。
“善长不必忧虑。忽必烈大军虽众,但有徐达、常遇春与之对峙,足以支撑数月。”李林淡淡道:“数月的时间,足够我们平复内患了。”
见李善长还是很不放心,李林挥手,立下决断:“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下了。”
当夜,李林命令传达到川蜀各地,明教各分舵、锦衣卫、驻守军三方势力合作,血雨腥风,人头滚滚,一片血色浸染川蜀灿烂的蓝空。
“十月十五日,川蜀大派断剑门被明教分舵屠戮殆尽,门主悬于城池之上,警告世人!”
“断剑门附近,与之勾连的数名商贾、世家被抄家,流放西域;同时,平分米粮、油盐,平复物价,恢复川蜀秩序。”
“十月十六日,青城派等十数大小门派遭到明教袭击,青城掌门率领精英弟子杀出一条血路,直往峨眉而去。”
“十月十八日,唐门暗器震惊川蜀,击杀数十名明教高手;鹰王亲临,亦遭重创,但其却临阵突破,凝聚法相,压服唐门门主,收服唐门。”
“十月十九日......”
这场杀戮,在川蜀大地上肆虐而起,宛如一场红色恐怖,令人震恐。
许多人都认为明教疯了,胆怯者,立即臣服效忠;犹豫不决者,受到明教重击,也选择臣服;冥顽不灵者,抄家灭门,重则斩首,轻则流放西域,或编入明教俘虏,若有战功,也可逐步晋升。
整整一个月过去了,川蜀大地门户紧闭,但一些风声还是流露了出去,惹得天下群情激奋。
宋皇发出谴责,孟珙驻扎襄樊的大军蠢蠢欲动,兵锋若隐若现;大理段氏亦派出军队,威胁川蜀地界。
蒙古一方大喜,忽必烈竟然暂缓进攻,派出使者前往宋庭与大理,意欲联合之心,昭然若揭。
李林却不担心,依旧不慌不忙,川蜀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轻易间不能攻破;当初,若非明教早有准备,派遣锦衣卫潜伏,又有各地氏族与门派相助,想要攻取川蜀,还真不可能。
但现在,李林与氏族、门派反目,不得不下令围剿,故对内血色镇压,对外则派出明教精锐之军分守各地要塞,阻挡蒙古、宋军、大理三方势力。
徐达依旧率三万明教大军对峙忽必烈;常遇春南下,统率五千明教大军阻拦大理;蓝玉前往襄樊一带,统军一万三千余,扼守宋军攻势。
足足近五万大军,皆是明教精锐,虽不能攻城拔寨,溃敌千里,但若要固守,却是足矣。
一个月后,蓉城,府衙。
李善长拿出锦衣卫密信,道:“教主,锦衣卫密报,川蜀各地,除峨眉外,大都已经平定,逐渐恢复秩序。这是各方奏报。”
密报上这样写道:
“川蜀各地总共三百二十八座门派,大都臣服。共击杀各地反抗武者两千四百余人,俘虏三千八百多名。”
“......各地金银共计两千多万两、粮草数十万担,盐、铁、茶叶等各种生活用品足有十数万吨......”
“嚯。人口由五百多万一下子变成了八百多万,啧啧啧,这些世家大族、武林门派啊......”李林随意翻了翻,问道:“善长,这些都是从各地缴获的物资?明教军中如何,可有欺上瞒下之举?”
“教主放心,有锦衣卫监督,无人敢犯;若有犯者,一旦查实,严惩不贷!”李善长表明自己的态度,道:“更何况教主赏罚分明,毫不吝啬,大家不需要如此冒险。”
李林若有所思,轻轻说道:“那就好。不过,此事不能放松,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彻查清楚。我给他们的,他们才能拿;我不给他们的,一旦有人拿了,没有被发现,算他走运。若是被发现了......那就杀,杀到无人敢犯为止!”
“诺!”李善长感觉到这股刺冷的杀机,浑身冷汗淋漓,大气不敢出,连声说道:“教主放心便是。”
“恩,对了。各地驻守军、分舵、锦衣卫伤亡如何?”李林想了想,“该治疗的治疗,该奖赏的奖赏,丹药如果不够,就来找我,一定不能让我明教子弟无辜惨死!”
这一战,李林收获了大量的万界币,足以支撑各种兑换。
李善长道:“此战初期,明教子弟伤亡颇重,但随着各门派武者选择臣服,明教子弟的伤亡也减弱下来。至今,不过死伤一千多人。只是......”
“只是什么?说!”
“诺!”李善长拱手言道:“只是青城等各大派余孽藏身峨眉,天下武者也大都汇聚,足有五千之数。明教弟子、驻守军还有锦衣卫联手,攻了数日,虽有鹰王、蝠王等出手,但峨眉一方也有数名炼神强者镇守,一直无法攻破......”
“哦?”李林英眉一挑,道:“峨眉吗?只剩下峨眉了?”
李善长道:“只剩下峨眉了!”
“那就去峨眉,彻底平定川蜀之祸!”李林长身而起,威压若山岳,沉重无匹,整个大殿都在被压迫一般:“本教主倒要看看,峨眉有何胆气,敢与我明教作对?!”
第二百零四章、血染川蜀,红色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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