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老顾?再说揍死你。”怀酒点开一看,翻了个白眼,把手机摔桌上了,“是白松蔚。”
“白松蔚?这丫还有脸来找你呢?”
张鹏赶紧把他手机翻过来,仔细一看,姓白的发了两条短信过来。
[有空出来一趟吗?]
[昨天的事,想给你当面道个歉。]
“这还去啥呢,直接删友拉黑一条龙呗。”张鹏本就看不惯他,现在捏着怀酒的手机更是跃跃欲试,“我帮你删了?眼不见心不烦。”
他话音刚落,姓白的就打来了电话。
张鹏操了一句,“贼心不死?”
怀酒想了想,毕竟对方家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距离他回家还剩下不到三个半月,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
他接过电话,“喂?”
“你看见我的消息了?”白松蔚直接道,“现在有空吗?有空的话来校门口一趟,我有事想和你说。”
怀酒:“……”
这么大爷?
张鹏看他脸色不对,凑到手机边听俩人的对话。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语气太过生硬,白松蔚缓了缓,“我给你道个歉。还有练车的事……”
“你给我等着。”
怀酒没想到他会提到这个,张鹏还在旁边听着,要是露馅儿了可不好。他和原主是很铁的兄弟,要是得知自己的好朋友被人穿了,还不得现场拿着瓷缸把他头打破?
他再次重复了一句,“校门口,你等着。十分钟后我过来。”
·
十五分钟后。
怀酒四处打量周围没人,便低头钻进路边停的一辆超跑里,一上车就关了窗。
他解释道,“和人聊天耽误了一会儿。”
张鹏那小子听他要赴约,差点想跟过来,被他死活拦住了。
白松蔚摆摆手,“没事,我也没等太久。”
怀酒系着安全带的手顿了顿,莫名其妙地说,“什么没事,等我是你应该的。”
“……”
超跑上路,绕到他们平时练车的一处马路上。没什么人,但是四周全是监控,姓白的想抛尸也得掂量掂量。
“就在这儿说吧。”怀酒多长了个心眼,悄悄地按下了手机的录音键,塞进口袋里,“你要说什么?”
白松蔚说:“昨天的事,是我对不住你。”
“嗯。”怀酒停顿两秒,觑了他一眼,“这就完了?你的道歉还没这一路耗的油贵呢。”
“……”
白松蔚哭笑不得,他现在点头肯定不对,可再补几句对不起也不对,只得另起了个话题,“你可能不知道,我跟何清是三年前偶然认识的,是……是很好的朋友。他太喜欢顾应楼了,这件事都快成了他的心病,所以才求我带他进来。你和顾应楼天天待在一起,应该知道他很戒备,公司进不去,平时找人也找不到,他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
“他的心病?”
怀酒挑眉,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照这么说,昨天还差点成为我的梦魇呢。白松蔚,你怕是不知道他们之前在公司已经谈过一次分手了吧?当时人家可坚决了,说要忘记渣男永不回头,且不说顾应楼是不是真的渣男,你说好好的一个大人怎么就不知道说话算数四个字怎么写呢?”
“他已经承诺我了,只这一次……”
“不可能。”
怀酒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吸完一根烟,就会有第二根;喝完一口酒,就会有第二口。同理可得,犯过一次贱,就会再犯一次。你以为他为什么昨天会过来闹事?是因为不甘心。”
白松蔚怔了怔,“不会的,他说了……”
“犯过贱的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说过的话还能信?”
他嗤笑一声,“他之所以不甘心,是因为知道了顾应楼在手术时念着他的名字。现在他知道顾总是因为车祸失忆所以才不爱他,你要是何清,下一步会怎么做?”
“……”白松蔚默了半响,答道:“让顾应楼找回记忆。”
“宾果。”怀酒打了个响指,“人的欲望是无穷的,最初他只是因为不甘、因为自尊,所以想知道顾应楼为什么甩了他。现在他想让对方恢复记忆,等到恢复记忆后,欲望会教他如何让顾应楼踹了我,换他上位。欲望促使他往上爬,而你不过是一块可怜的垫脚石而已。”
“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他不是这种人……”
“嗯,我不了解他。”怀酒大大方方地承认,“我刚才所说的都是猜想臆测。可你是了解他的,那为什么你刚才没有直接反驳,反而还让我说完了对他不利的猜测呢?”
白松蔚脸色微变。
他不得不承认,最初是觉得很荒谬,但是他也没有强硬地为何清辩解。说到底,连他自己都是心存疑虑的。
不是说好了开始新生活的吗?为什么还要顾忌那个人,为什么还要在意他在手术台上的胡言乱语?
昨天的那一问,到底是真的疑惑,还是不甘心?
“总之……”他回过神来,客客气气地说道,“昨天的事对不起了,我欠你一个人情。”
“我还从来不知道,欠人东西不需要提前问一句的。”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聊的。
怀酒松开安全带,推门下车时顺口说了一句,“对了,既然你非要还的话,麻烦你痛痛快快地拒绝掉徐瑶瑶。人家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别再像何清钓着你一样,继续钓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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