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因此而自卑过,没想到顾应楼完全是开挂玩家。
满口谎言的大骗子。
怀酒莫名地有些心酸,同样的条件下,人家只要抽十几分钟就能记住所有知识点,不仅融会贯通,还能反过来给自己补课……
这已经不是一句‘羡慕和努力’就能追得上的程度了。
“我听奶奶说他从小成绩就好。”他唏嘘地问,“应楼是不是每天就写半个小时作业,剩下的时间全用来充电的那种邻居家小孩啊?”
“怎么可——”
王叔话还没说完,只见顾应楼微微动了动,眉毛皱了皱,缓缓睁开眼打了个哈欠,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还没到吗?”
怀酒摇摇头,趁机活动一下酸掉的肩膀,“快了,我们吵到你了吗?”
“没事。”顾应楼眼下还带着一丝疲惫,“睡了一会儿好多了……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没聊什么!”怀酒抢答,“就随便聊聊,唠唠家常。”
这可是必须要珍藏的秘密武器,等到下次顾应楼再说自己笨的时候,再拿出来好好地羞辱他!
顾应楼也没再追问。
等到回家的时候,外门上没挂锁,王叔畅通无阻地把车直接开到了家门口,张姨还穿戴整齐着,看样子是一直在等他们回来。
张姨嗔怪,“怎么这么晚?老太太左等右等你们都没回来,干脆换我来等,也好让她安心。”
怀酒:“奶奶睡了?”
“早就睡了。”张姨忙得脚不沾地,“老人家九点就犯困,不睡不行。你们吃饱了吗?饿了我再叫人去做些夜宵,正好你们趁空去洗个澡。”
“不吃夜宵了,这些天吃得太多,我好像都胖了三斤。”
怀酒摸摸肚子,有一茬没一茬地和张姨搭话,聊了半天突然反应过来,“等等,奶奶早就睡了?那十点前大门锁了吗?”
“你们还没回来,锁什么大门?”张姨愣了愣,恍然大悟,“哦……你说下午那事呀,老太太随口一说,不作数的。她哪儿舍得把你们俩关在门外呀。”
怀酒:“…………”
他立马扭头看顾应楼,后者一脸无辜,“我也没想到奶奶这么说话不算数。”
可那表情,一点儿都不像不知情的模样。
“……”
怀酒磨了磨后槽牙,心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哼,迟早揭穿你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
·
时间过得很快,尤其是大学生活,每天按部就班地上课,宿舍(家)食堂教学楼三点一线,日历翻着翻着就翻到了期末考试。
“怀哥!你是我亲哥!”张鹏真诚地捧着怀酒的大腿,“只要可以,甚至可以当我的干爹,您老人家真的不想尝试一下吗?”
“……”怀酒无情地推开了他的头颅,“不想,谢谢。”
张鹏顿时一嗓子干嚎出声,“您老人家救救我吧!这次期末考试我要是再挂科,我爸就不给我生活费了,那我暑期的快乐海岛游、游艇观光计划就全都泡汤了!”
怀酒眼皮都没抬一下,十分冷酷,“你期中考试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考完后你立马就买了辆兰博基尼。”
张鹏含糊其辞,“那不一样嘛。”
那次是顾总帮忙开了口,他老爹才从指缝里漏了仨瓜俩枣给他,可这事不能说,说了怀酒就要发飙了。
“你就带带我吧大佬!”张鹏干脆直接坐地上了,俩手环着怀酒的大腿不肯走,“您只要复习知识点的时候顺便投喂我一下就行!”
“……”怀酒无奈了,“上次老师们不是都画了重点吗?你照着重点背就好了。”
“你别说了,一想到这事我就心痛。就你期中考那事之后,不知道哪个孙子嘴贱,又在传咱们老师画重点……这次好几门老师都只隐约给了范围,但是没给题目,你说这没头没尾的,叫人怎么复习???”
这倒也是,他们的教材大部分都是校内老师帮忙编的,要是范围大一点,复习的时候还真的容易头大。
怀酒想了想,问:“那高数呢?给题了吗?”
“没。高数那老头更绝,说咱们这本书上全都是重点,没什么可画的,啃就是了。”
怀酒:“……”
“大哥,不是我不想努力,实在是没有路让我走啊。”张鹏又开始嚎起来了,“您就救我这一回吧。跟着您复习我肯定不作弊,保证重新做人,以后绝对不偷奸耍滑了……”
“行吧。”怀酒被他嚎得头疼,意思意思地踹了他一脚,“赶紧起来,这么多人呢,看着像什么样。”
“得令!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小的便是。”
张鹏麻溜地站了起来,一秒假哭变真笑,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也不知道偷偷练过多少次了。
他从帆布包里一下翻出七八本教科书,一字在课桌上排开,用期待的目光望着怀酒,“您看看今天是翻谁的牌子呢?”
“…………”怀酒头皮有点发麻,“这么多,全要补啊?”
“那当然了!”张鹏紧张地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想想看这么多门补下来,回头你的功德不就能直接升天了?”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你才升天呢。”
说是这么说,怀酒还是大概地翻了一下教科书,心中快速罗列计划,“我想想……这么多门课,今天肯定补不完。这样吧,今天放学后你去我家,我给你单独补,先把高数给你简单地过一遍,补到晚上九点,能到哪儿算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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