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克拉克听着约书亚的声音，听不出来约书亚有什么奇怪，但是克拉克知道，约书亚现在并不快乐。
    “我今天得了两张免费的电影票。”克拉克捧着手机轻声说：“如果不用的话太可惜了，你想和我去看吗？”
    电话那头的约书亚沉默了很久，久到克拉克觉得时间好像都凝固了一样。
    “抱歉，克拉克。”约书亚手里捏着一罐啤酒，朝电话里的克拉克道歉。
    “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现在不想看，可以等下一次我请你吗？”
    克拉克没有再劝约书亚，他知道点到即止的道理，也猜出了约书亚此时心情可能不太愉快。
    “那好，没关系。”克拉克把电影票塞进了口袋里。
    “我们下次有机会，再看吧。”
    *
    克拉克电话挂断了。
    约书亚把手机放在一边，再次给自己灌了一口冰凉的啤酒。
    他也不是有多么多么难过，只是想起那些鲜活的人逐渐冰冷的身体，总是会让约书亚感觉到一种沉重的压抑。
    他看过自己父母的尸体，也看过霍华德和玛利亚的尸体，每一次都会让他感觉沉重的喘不上气。
    但是总会好的，等到明天的太阳升起，还是一个灿烂的日子。
    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啤酒的杯壁上凝结出了一颗颗水珠，然后因为重力往下滑落。
    夕阳逐渐落下，然后月亮爬上了天空。
    不知不觉，约书亚已经喝完了一罐冰啤酒了，他正准备开第二罐，却听到了风吹来的声音。
    “可以给我喝一罐吗？”
    超人落到了约书亚的阳台上向他微笑。
    约书亚只是愣了片刻，然后把手里的冰啤酒放到了克拉克的手心里。
    超人的手心宽大，手指修长，像是用白玉雕成的。
    “当然可以。”约书亚说：“见到你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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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今天大超告白了吗？
    大概谁也想不到, 光是说出自己名头就足够让一大帮反派闻风丧胆的超人先生，会悄悄坐在大都会房价地段最好的公寓阳台上，和这家的主人坐在一起喝着廉价的冰啤酒。
    但是有一说一, 克拉克得说, 这啤酒还挺好喝。
    约书亚今天也不像往常见到超人时的那副狂热粉丝的模样，而是用双手捧着手里的啤酒罐，时不时把嘴对准小孔慢慢地喝上一口。
    小医生的模样乖巧的很, 大概是喝的有些微醺，脸颊上都染上了薄薄的粉色，坐在一边像个大号的等身抱枕, 肉眼可见，抱在怀里一定是软乎乎的。
    于是克拉克悄悄地看了又看，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你怎么会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酒呢？”
    约书亚反应慢吞吞地：“啊？”
    “一个人忽然喝酒，还能有什么理由呀，超人？”约书亚说道。
    “我今天有一点点难过。”约书亚很诚实的说：“我有个可爱的小病人，今天他变成了天上的星星。”
    男孩觉得自己会变成星星，约书亚想，这挺浪漫的, 所以就这么说了。
    当然, 难过是有一点难过啦, 倒不至于约书亚现在抱头痛哭一场, 只是毕竟和那个小男孩相处久了, 有了一点感情，所以心里有点伤心罢了。
    这种伤心也不会持续很长时间，毕竟当医生嘛，每天都要见到一些生离死别，总不能每次都大哭一场吧？这样的话, 约书亚的眼睛可受不了。
    而且这样的人，也不太适合当医生。
    “你不要伤心。”克拉克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来安抚不快乐的约书亚，他想了想，再次说：“我刚开始做英雄的时候，也会为我救不了的人难过。”
    那时候的超人才刚刚成为超级英雄，那会儿他既不认识布鲁斯，也不知道神奇女侠，正义联盟也不曾存在，他一个人孤独的穿梭在世界各地，只要听到救命声他就会出现。
    那时候的克拉克一腔正气，因为他的人类父母给了他毫无保留的爱，于是他也将这些爱毫无保留地奉献给整个世界。
    可是，就算克拉克这样强大，这样勇敢，他的最快的速度甚至可以和闪电侠不相上下，但是有时候，再快的速度还是没办法追得上生命流逝的速度。
    他可以救下千千万万的人，但是也没办法挽救一条濒临死亡的生命。
    最开始，克拉克看着在怀里逐渐冰冷的身体也会很难过，但是后来，玛莎给他做了一碗浓香的排骨汤，在屋外的桌子旁和他促膝长谈，才让克拉克释然了这点遗憾。
    她是个温柔的母亲，有时候也是个睿智的学者。克拉克能成长为一个善良又正直的孩子，她功不可没。
    “就算是神，也没办法拯救所有人的。”克拉克的声音在这夜色下都变得轻飘飘的，“你已经做了你力所能及的所有事，这应该值得铭记。”
    “而且，死亡对于他们来说，或许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月光为超人的俊脸遮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
    “新的开始？”约书亚口中喃喃：“听起来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