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无措，站在磨砂玻璃挡板后探出头悄悄地看着约书亚和玛莎，一双剔透的蓝眼睛里好像闪着水光，紧紧地看着约书亚和玛莎的背影。
    没人不会相信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不深爱正挑选糖果的两个人。
    好像深深地呼吸给了这个男人勇气，他终于嗫嚅着嘴唇发出了声音。
    他轻声唤着两个人名字：“玛莎，约书亚。”
    熟悉的声音让玛莎和约书亚偏过头，他们看到玻璃挡板后模糊的身影，露出的那半张脸是他们两个最熟悉不过的。
    穿着灰色外套的克拉克站在那里，他微笑地看着玛莎和约书亚，弯弯的蓝眼睛里倒映着店里橘黄的灯光。
    他道：“我来了。”
    *
    在回克拉克公寓的路上，克拉克总是紧紧地跟在约书亚和玛莎身边，蓝眼睛就像是扫描仪一样，从左到右从上到下，把玛莎和约书亚看了一遍又一遍。
    那种眼神让约书亚甚至产生了一种克拉克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的错觉。
    可是，明明早晨他们两个在抱在一起交换了一个甜蜜的早安吻。
    微风将地上飘落的枯黄的树叶卷起，晃晃悠悠地落到了约书亚的头发上。
    克拉克伸手温柔地将那片落叶摘去，下一秒温热柔软的手握住了克拉克的掌心。
    克拉克的掌心干燥又温暖，握在手里真有一种安全感。
    “克拉克？”约书亚抬眸看他，红润的唇角翘起，荡出甜蜜的弧度，他好奇地看着克拉克问道。
    “你怎么了？感觉怪怪的？”
    克拉克不免僵硬了身体，但是很快他就自然地露出了笑容：“因为每一次看到你，都会让我不知所措。”
    情话说的一套一套，约书亚平时也随他，自己心里还有点小雀跃，但是今天可不止有他和克拉克，毕竟克拉克的老母亲玛莎就站在一边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两个。
    “说什么傻话。”约书亚低声道：“你妈妈还在这里呢。”
    克拉克只是笑着摇摇头。
    玛莎耳朵好的很，听见约书亚的话却表现出一点也不在意的态度：“没事，你们两个就当我不存在就好。”
    完了玛莎还眨眨眼，露出了然而隐晦的微笑。
    但是克拉克同样也对自己的老母亲抱有很大的关注，他看着玛莎，眼里甚至还泛着泪光。
    “玛莎，我同样想你。”他张开怀抱，重重地抱住了玛莎。
    玛莎的笑容温柔又疼惜，她同样抱紧了自己高大的养子，向安抚孩子一样拍了拍克拉克的背。
    嘴里还道：“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和妈妈要抱抱？”
    克拉克闷闷地说：“我只是想抱抱你。”
    这可吸引了不少视线，大概是感觉投注到这里的视线越来越多，为了避免太多关注，约书亚和玛莎带着克拉克先回了家。
    *
    约书亚已经把小小的公寓打扫的干干净净，沙发上摆着柔软的南瓜靠枕，桌上摆着南瓜形状的烛台，厨房里还烤着香喷喷的南瓜饼和黄油饼干。
    温暖的灯光把家里照的温暖又舒适，空气里都飘着甜味。
    克拉克坐在沙发上看着约书亚和玛莎走来走去，他看着房间里的摆设发了一会儿呆，手还摸了摸沙发上铺着的玛莎自己织的软垫。
    玛莎瞧见了克拉克脸上有些迷茫的神色。
    “克拉克，你看一下我煮的汤怎么样了？”约书亚在厨房里正在切肉，来不及看火炉上的汤，他把克拉克叫来看看。
    克拉克如梦初醒，腾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朝厨房走过去，他走到火炉边，锅里的南瓜汤正冒着热气，飘出一点香甜的味道。
    “已经好了。”克拉克道：“需要我做什么吗？”
    约书亚头也不回，手里的刀和菜板相撞发出邦邦邦的声音。
    “你找到那个画着月亮的汤盆，用勺子把汤盛到盆里，好吗？”
    克拉克当然说好。
    约书亚等了半天，只听到克拉克悉悉索索打开橱柜的声音。
    他回头看，发现克拉克手足无措又垂头丧气地站在原地，皱紧的眉头夹杂着一点让人心碎的难过。
    “我找不到。”克拉克慌乱道：“它放哪里了？”
    约书亚一愣，他想了想，然后自然而然地走到另一边的抽屉旁，弯腰将放在最下面的汤盆取了出来。
    “抱歉，克拉克。”约书亚露出一种歉意：“我昨天收拾的时候把它换了个位置。”
    克拉克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但还是朝约书亚笑笑。
    “是吗？”他声音轻飘飘的，好像要消失了。
    约书亚摸摸他冰冷的脸颊，眼里有些心疼。
    “你累坏了吧？”
    约书亚回头从购物袋里拿出了一颗太妃苹果糖，红艳艳的苹果被焦糖色的太妃糖包裹，看上去就很好吃。
    约书亚拆开上面的塑料，然后把糖放到了克拉克的嘴边。
    “吃点糖吧。”约书亚朝克拉克笑道：“糖会赶走你的不开心的。”
    克拉克呆了呆，然后张开嘴咬住了这颗红红的苹果糖。
    “好吃吗？”约书亚问。
    克拉克只看到约书亚弯起的蓝眼睛，苹果糖什么味道，他一点都不清楚，但是他还是下意识地回答：“是，很好吃。”
    约书亚笑的更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