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吗?
可他又为何会对自己有敌意?他不过与易归雪见了一面而已。
*
大政殿。
林词走到大殿正门,撩起衣摆趴跪下去,前额贴地,满目虔诚地闭眼:“风崖渡守林词,拜见王上。”
殿内没有传出声音,林词习以为常地起身掸了掸身上的雪,放缓脚步走进去。
小殿下易铮从殿里大摇大摆地走出来,路过时看都没看林词一眼,留下一个没规没矩的背影。
林词怔愣一瞬,殿下向来与雪王不亲近,别说睡在大政殿,踏入这里的次数都少得可怜,殿下从大政殿走出来,情况很稀奇,这变故是那人族导致的么?
林词忍不住用余光看向书案后坐着的雪王。
雪王手里半展开了一幅画,上面用镇纸压着,下面握在手里,很认真地端详着画。
林词没见过这幅画的样子,却知道画上画的是什么,王上每晚都会拿出来珍惜地看,他垂下头,安静地等待。
易归雪的手指轻抚过画中人的脸,今日情绪莫名躁动。
画上是一个黑发少年,杏眼弯弯,五官灵动,倚靠着雪神树看向画外之人,右下角有小字:妻.秋阑。
以及龙飞凤舞的三个字落款——易归雪。
时间过了很久,灯芯都快烧尽了,发出“噼啪”的声响,易归雪细细卷起这幅画,方才见到那张相似面孔便不安分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抬头看向林词,问:“什么玉佩?”
林词一时没反应过来,少见地茫然,抬头看向易归雪,看着那双冷冰冰的眸子,打了个激灵,猛地反应过来,飞雪宫里的一举一动,若雪王有意想看,哪里能逃过他的神识。
林词张了张嘴,避重就轻:“那下人扔掉的玉佩恰好被臣遇到,便拿走自己赏玩了。”
所幸易归雪像只是随口一问,没有追问下去,却足够让林词警醒。
第4章
秋阑回到外宫时已经很晚,厨娘早已休息,他从厨房里摸了个干硬的馒头,就着冷飕飕的水吃完便昏昏沉沉地回屋。
浑身不舒服,回到自己的床铺和衣而睡,夜风寒凉,他缩在被窝里,一直发抖,意识恍惚,似乎回到了很远的过去。
九岁那年,在人族的自由之地,他那时还是个任性性子,遇到十九岁的易归雪,对他来说是遇到了新奇的事情,对易归雪来说大约是灾难。
自由之地的风是很暖软的,万物生长,易归雪坐在凉亭里看书,一只手支着头,姿势随性,侧颜都是精致的,像一副画,冷冰冰的,还带着点少年气的稚嫩。
秋阑手里拿着芙蓉酥,边啃边直勾勾地看着易归雪,口水沾到手上,易归雪假装他不存在,一眼都没有看过他。
秋阑便不甘心地举着满是口水的手,举到易归雪面前:“你吃吗?哥哥。”
易归雪呼吸一滞,眉心拧起一个结,就差把嫌恶写到脸上,猛地站起身离开了。
九岁的秋阑还傻傻坐在原地,伤心地看着易归雪的背影,眼角红红的。
若因此能被吓退也就罢了,第二日易归雪早起练剑,在春风柳絮里,手握银剑,一招一式,翩若惊鸿,院子里的鸟都被他惊飞了。
秋阑又锲而不舍地出现在小院里,这次啃油包子,香喷喷的味道不讲理地窜到易归雪鼻尖,他出了些汗,忍不住瞪了秋阑一眼,收了剑。
这一眼对秋阑却像是得了鼓励似的,巴巴凑上去:“哥哥,你剑法好厉害哦,能不能教教我?”
从早缠到晚,成效是易归雪每次见他时都会下意识皱眉。
九岁的秋阑把这当特殊对待,毕竟易归雪见别人时都没有表情。
二十一岁那年,秋阑不远万里独自去雪族寻找易归雪,受伤的易归雪坐在雪堆里,面色苍白若纸,再不似当年少年稚气的眉眼,冷冷挑起眼角看着秋阑:“你来做什么?”
秋阑担心地想上前帮他包扎伤口,却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滚。”
冷峻的眉眼像一匹傲慢的孤狼,独自舔舐伤口,拒绝外人接近领地。
那时的秋阑是个上境修士,身强体壮,强行背起易归雪走进漫无边际的雪族禁地,笨拙地安慰:“哥哥,我不会告诉别人的,等你伤好了我就离开。”
易归雪明明痛的喘气都困难,还要自顾自地放狠话:“别以为这样你就能得到什么,我不会给你想要的东西。”
秋阑迷茫地摇头,他并不图什么,无论是为回报幼时的救命之恩,亦或易归雪只是个陌生人,他也会尽力相救。
可他好心做了坏事,莫名其妙和易归雪滚到了一起。
这倒好,报恩是别想了,反结了仇。
那次醒来,秋阑心虚得要命,看易归雪身体已经恢复大好,便落荒而逃,连手腕的玉佩也忘记卸下。
秋阑想,易归雪大约恨死了自己,以为秋阑图谋他的美色,图他身体,恬不知耻地达到目的。
真冤枉啊,易归雪长得再惊为天人,那也是个男人,秋阑崇拜他,尊重他,全是对一个年少有为的长辈的孺慕之情,不过事情已经发生,想来无论他说什么都像是在开脱。
幼时的回忆中,关于易归雪的记忆有浓墨重彩的一笔,秋阑不想辜负,只想保留最鲜亮原本的色彩,他不会出现在易归雪面前,互不相认,是这段记忆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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