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好颜料的时候,不打算胡思乱想的时候,认真画的时候,却发现只想简单的画几笔手就颤抖得不停,她的手腕就酸痛得不行,这手腕的病是当初留下的,可是画家最重要的就是手,如果她连画都不能画了还能算一些什么呢?
因此,不管手腕有多么的疼,她还是坚持的画完了画 ,尽管用了很长的时间,尽管太久没有动手,画的十分残次。
但是这一幅画对于她来说,却是新生的意义,比起那些人家口中的很完美的画,她更宝贵这样一幅名为《新生》的画画。
所有的画家都有在画完一副画作以后落款的习惯,她也不例外,只不过当她签名lunan 的那刻,却在n的字母顿了一下,一个长长的横线过去,签名的不好让这一幅残次品的画变得更加的残次品。
路淋沉默的看着那个未完的签名,陷入了沉默。
lunnan是一个组合的名字,当初选择这个画名的时候,她几乎只用了一秒的时间就做出了抉择,那是因为当初她除了有爱他的无限心意还有无限爱他不顾一切的勇气。
lun是名字中的最后一个字,nan是他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当初最有爱意的名字,如今却成了最深的感叹,最没有办法的无奈。
她想,世界上最悲凉的世界就是泰戈尔所说的吧。
最相爱的人无法在一起,能够想见的人却没有办法说我爱你。
也许总有那么一个人,陪着我们在生命的历程总走了走,却会在某一天突然的离开成为过客,即使很伤心,我们也只能认命。
在沉默走神的路淋被突然响起来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看了来电显示,知道是林心暇的时候,便把所有的情绪藏了起来变成了一个爱撒娇的小女儿,“妈,我好想你啊。”
“想念妈妈的怀抱,想念妈妈做的饭,还有想念妈妈的声音---”
电话那头的林心暇听着路淋的撒娇,心底开心得如开花,嘴上还假装嫌弃的说,“你这馋嘴丫头,主要想的是我的饭吧。”
“都想,都想。”路淋说,“妈妈,你上飞机的时候,注意安全,还有记得好好休息,到了,我和哥来接你。”
“知道了!”
翌日,机场。
老宅的司机替林心暇放好了行李以后,路淋就带着林心暇坐在了车的后面,在路上唠叨了个不停的路淋,在林心暇问了句她哥去哪里的话题以后,她便说,“对了,云潮哥有事所以没有来接你,但是云潮哥说等他完了,晚上请我们两个吃大餐。”
林心暇拍了拍路淋的肩膀说,“你啊,这三句两句话里,离不开一个吃的。”
路淋嘿嘿一笑,勾了勾嘴角,“这不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嘛。”
第二天早上,路淋刷牙起床以后,一到饭厅就发现了了丰盛的早餐还有在那已经吃着的早餐的云潮,她嘴角上扬的微笑,“早上好啊。”
轩云潮点了点头以后,她又朝着林心暇撒娇的夸奖,“果然有妈妈在就是好,这么早就有美味的早餐了,自从前几天老宅的阿姨请假回家过年后,我就没有好好吃一个早餐。”
轩云潮白眼了一下,不客气的拆穿,“不是某人在睡懒觉,睡得没有早上,只有中午饭了么。”
“就你知道的多。”路淋朝着轩云潮吐了吐舌头,哼哼几下又转头对林心暇说,“妈,你可别听云潮哥瞎说,我才没有睡什么懒觉,我每天起来的可早了。”
“你哥说得挺对啊。”
“妈。”
“我和你哥都知道,我们家有一个爱睡懒觉的小懒虫。今天起这么早,估计是忙着第一天挣表现。不是么。”
这还能反驳什么呢?路淋干脆低着头,假装认真的吃早餐,反正就是爱睡觉的懒虫,她也不能反驳什么。
不过能当个衣食无忧的懒虫不也是挺好的吗?还没有什么烦恼,多好啊!
吃完饭后,她那忙碌的云潮哥早早出门了,而路淋陪着林心暇在院子浇了一会儿花以后便看着阳光灿烂,天气不错的样子,便提议的说:“这快要过年了,我们要不要去买什么年货啊,还是说你想去哪里逛逛,我当导游。”
林心暇却陷入了一时的沉默,说:“淋儿,你忘了吗,你妈妈可是在阳城生活了很多年的人,该逛的地方都逛的差不多。”
她摊了摊手手,说:“那妈你想去哪里?总不能这么好的天气,这么热闹的日子就呆在家里吧。”
林心暇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我想去看看青松。”
墓园。
看着林心暇对着墓碑上的照片,低低地絮叨了很久,声音很轻,她也听不到,只不过路淋就这么轻轻的一瞥就瞥到了林心暇眼角的细纹,这在告诉她,妈妈老了,当她看见林心暇看父亲照片的眸光闪动,她心中有无限的感叹。
她想起什么神色去碰了碰母亲的后背,语调轻松是为了调教林心暇的心情,她带着调侃的语气,说:“妈,你都和爸说了一些什么啊,不会是在告我的状吧?”
“你这告状也不要哭嘛,搞得我不孝顺了一样。”
这样的玩笑倒是让林心暇的眼里多了一抹笑意,林心暇伸手擦了擦眼地的雾水以后,对着她说,“你这么孝顺,我怎么会告状呢,当然是向你爸爸说,你多么懂事了。”
“我这么懂事,妈妈你应该高兴,而不是掉眼泪。”路淋勾了勾嘴角,几分骄傲的说,“这是值得开心的事情。”
“好。”
墓园之后,两人又去了曾经的家,这诺大的房子却有风穿墙而过,想得落寞的很,林心暇用脚步丈量过公馆的每一寸土地,最后停在了一个很高大的树,几分低叹的开口,“这里怎么会没有人了。”
“因为你走了,爸爸走了啊。”这样的话题,如果交谈会显得有些沉重,路淋吸了吸鼻子,尽量用很轻的语气说,“还有那--”
还有曾经霸占这的白琼已经去了精神病医院。
不想说这些带着沉重色彩的话题,路淋故意岔开话题,转身对林心暇说,“妈妈,如果你想回公馆这里来住,我们就搬回来。”
“妈妈你想回来,什么时候都可以,因为这是我们的家。”
“这是我们的家。”林心暇闪动着泪光,当路淋以为对方是答应了,林心暇却轻轻的摇头,拒绝了,“不用了。”
路淋没有再继续的劝说了,因为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个家对于妈妈来说,除了有很多幸福的回忆,还有很多不好的回忆,如果真的搬回来,也许再次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就显得有些得不偿失了。
临近过年的这几天,路淋哪都没有去,基本都是陪着林心暇在一起,年味越浓的那一刻就到了过年那一天。
老宅的佣人都放假回去和亲人团聚了,而最忙的轩云潮当然也是在家和妈妈妹妹一起团圆过年,年夜饭是丰盛的菜,只有三个人的年夜饭,虽然显得有那么一些单薄,不过却很温馨得快乐!
年夜饭以后,路淋也陪着林心暇看了春晚。
虽然春晚在路淋的认知里是比较无聊的,但是陪着自己的妈妈看这样的春晚,即使再无聊的事情也变得不无聊。
“好久没有这么期待一个春节晚会了。这种心情可真不错。”当路淋看着还在阳台那打电话的轩云潮,便跑到他的面前,他电话一挂断,路淋就对着他几分提前警告的说,“云潮哥,你必须陪着我和妈妈看完,不能嫌弃无聊,提前跑。”
“比起商业新闻,这些节目是挺无聊。”轩云潮笑了笑,“不过陪着妈还有这么可爱的妹妹看春晚,当然是不无聊的。”
“那是当然。”
“哈哈哈。”
第三百四十八章你我名的最后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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