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晚上八点的时候,这个烘焙店就要打烊了,所以客人走的差不多,而黎津南也成了这个烘焙店的最后一位客人,女店员看了看墙上的钟表,看了好几次以后,她走到了黎津南所在的桌子旁,礼貌地提醒道:“先生,我们店要打烊了。”
黎津南低着头,手一直把桌上的手机翻过去又翻了过去。
女店员看出了他此刻心情的烦躁,可是她工作时间结束了她不能按时下班也心情烦躁啊,因此女店员顿了顿,再次开口道:“先生,我想和你吵架的那位女客人,大概是不会回来这店里,至少在今晚是不会再来。”
二十分钟以后,黎津南拿着手机还有剩下的面包曲奇饼离开了桌位,在走出烘焙店门口的前一秒,他的目光突然被右手边的照片墙给吸引住了,然后慢慢地靠近了照片墙,扯下了照片墙左上角的一张照片,拿着照片,反复地看了好久。
这时候,女店员走过来提醒道:“这些照片墙都是以往的客人在这里留下的,我们烘焙店有专门快速打印这种照片的机子。”
“照片我拿走了。”黎津南低低的说。
女店员有些为难,“先生,你这样--”
最后黎津南也没有管女店员说了什么,而是走了出去,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但是地面上还有暴雨过后的积水坑,而原本被淋湿的黎津南,浑身也因为在烘焙店坐了太久的缘故,他的头发和衣服也被风干得差不多。
但是雨后凉风吹袭归来,还是很冷,不过他却在意这心底的了冷,而是连通过手机都找不到淋儿,失去这一条线索以后,他的心有多么的冰冷。
黎津南在打电话嘱咐刘浩最近这些天一定要追查路淋的航班消息以后,在烘焙店的附近找了一个酒店住了下来,这几天他走遍了整个苏黎世也没有在某一个街头偶遇他日思夜想的人影儿,而除了街道漫无目地的走,他做的更多事情是呆在她最后出现的那一家烘焙店,她所坐过的位置。
他常常一坐就是一下午,常常一坐就到了店铺的打烊时间。
苏黎世的某一处私家医院,二楼的一个医生办公室。
医生办公室的门外,低着头的路淋一直踱步来踱步去,心中始终有些说不明的不安,她想要让自己放松下来,却似乎更紧张了,最后再三的调节心情以后,她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办公室的门,然后里面传来了医生的话,“亲近。”
在医生开口以后,路淋的脚步才顿在了门口。
但是她没有一下子地扭开门把,然后进去,而是右手有些颤抖的放在了门把手,然后慢慢地推开了一点点的门缝,里面的光线条般地透到她的脸色,被光恍惚了一下,她忍不住地眯了一下眼睛。
然后再把门缝直接打开到最大,进去的时候,医生已经坐在座位上等她,而医生办公室上面的一个袋子,她也一眼看见了。
牛皮档案袋,黄黄的有些暗沉的颜色,她不是第一次见。
但这一次,她比任何的时候,都认为这牛皮纸的暗黄实在太过扎眼,看的她的眼睛都恍惚了,难受的很,心里也堵得慌!
医生倒是没有太多的反应,而是很礼貌地示意路淋坐下,然后把桌子上的档案袋递给了路淋,看着路淋这样的反应,医生也察觉到了什么,正想站在医生的角度给几句建议的时候,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起,他接了电话只得给路淋抱歉的说,“不好意思,我得先行离开。路小姐,你先看档案袋里的文件,如果看了以后,有什么疑问,再和我讨厌。”
说完,医生就匆匆地离开了,当医生处理玩手头的事情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发现办公室已经没有了人影。
此刻的路淋正在医院附近的一处公园,她坐在青石板椅子上,然后才慢慢地,一个人偷偷地打开了文件,而当档案袋里面的亲子鉴定书出来,显示着两者并无亲自关系的时候,她的心都熄灭了。
这是最好的证据,这是被命运甩过来强大而有力地一巴掌,她不是叫了这么多年妈妈,林心暇的女儿。
她也不是路青松的女儿。
那么?
那么她到底是谁?
路淋紧咬着下唇瓣,原本有些干涸发白的唇瓣,因为她用力地咬都溢出了血丝变得有些发红,她一只手拿着档案袋紧紧地拽着,快要吧纸张给扯烂了,而另外一只手则是放在椅子上,用力地摩擦着手心。
由于这个椅子是实心的青石板材质,所以她娇嫩的手心也很快地开始泛红,几乎要破皮了,她还是没有停下自己摩擦的手心,似乎她的痛觉都消失了一般,一点儿都感觉不到手心的痛。
而此时的苏黎世算不上万里无云的明朗天气但至少是是有些白云的暖暖晴天,可是路淋似乎看不到这白天一般,她感觉自己浑身被黑夜给包裹了,吞噬了,没有给她留下一点点的可以喘息的缝隙。
她的爸爸,她的妈妈,还有她所爱的黎津南。
她们是不是都知道这些事情,或者都瞒着了自己?
她那么爱的他们,为什么最好却没有给她一点点的真诚。
她是不是真的是没有人要的野种,如果真的像郁姗姗那样所说,是啊,她活在这世界上干嘛,这世界的狂风暴雨这么多,她只是一只柔弱随风漂泊的小船,以前以为爸爸和妈妈是她的避风港,爸爸走了,妈妈却不是自己的妈妈。
以为黎津南是她这一只小床可以停泊的港湾,却发现他的怀抱并不是什么港湾,而是暗礁涌动,会让她搁浅的沙滩。
那么她什么都没有,她又承认自己的脆弱,那活到这个世界上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到底有谁能够告诉她?
半个小时以后,在一处富有苏黎世民族风格的小宅屋子里,路淋穿着一身漂亮又飘逸的白裙,然后躺在了自己放满水的浴缸里,她的左手边放着一把小小却精致的水果刀。
这本来是一把水果刀,给水果削皮以后,让品尝的人感觉到水果的美味,而今天这一把刀却将结束她的烦恼,让她从无法呼吸的窒息里,苏醒过来。
是啊,她已经死过一次了,这又不是第一次。
她的心即使害怕的,还是牵绊的,可是比起这些她放不下的牵绊,她内心的窒息,才是她现在最想摆脱的。
刀刃在她右手的手腕上慢慢地往里面深入,一寸一点,一直是深入骨髓的痛,而她原本细腻白皙光滑的手腕也开始有血丝溢出,然后慢慢地融入浴缸里的水。
现在这么一点点的血还看不出浴缸的水变化,但是她能够猜测,在她睡过去或者离开以后,她也感受不到任何的痛,任何的窒息,而假设到了那个时候,整个浴缸一定会被染成鲜红色。
黎津南,你欺骗了我,说真的我恨你。
但更多的是,我爱你,原谅我陪不了你的下一辈子!
爸爸妈妈,我知道你们很爱我,可是我真的接受不了现在的一切,接受不了我是个没爹没妈的孩子,我也感谢你们,把我给抚养长大了。
我希望,你们能原谅淋儿这个不负责的逃避行为,希望下一辈子,我是你们真正的女儿,希望下一辈子,缘分能够让我们相遇。
她的意识也在慢慢的涣散,她的耳边能够清楚地听见—因为她没有关的浴缸水龙头而流的哗啦啦的声音,她的耳边似乎能模糊地听见那个她很
第三百八十九章最好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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