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他……他是妖！”
    “什么！竟然是妖？”
    “大家快来，这里有妖！”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他感觉到自己的状态不太对劲，正想要查探，双手已经被抓住了……
    他们互相推挤着，朝他问道：
    “说！是谁派你来的，有什么阴谋？”
    他睁着无辜的眼睛，并不明白他们口中说的‘阴谋’是什么。
    他们却没管他知不知道，对他拳打脚踢不说，还将他吊起来，用手指粗的铁链抽打他。
    “打死他！”
    “谁让他来我们这里，打死这个妖怪！”
    “打死他打死他！”
    ……
    他已奄奄一息，临死之时也没能明白为何那些人类对他的恨意如此之深。
    却不知这早就是多年来的矛盾了。
    而他，恰恰成了他们发泄的对象，也成了战争的导火索……
    就在他要闭上眼之时，有一个人出现了。
    他不知道他和那些人说了什么，只知道他带走了只剩下一口气的他。
    他再次醒来之时，却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人类的模样。
    他出去之时，才知道他们已经开战了……
    内部冲突，意见不合，没多久，便有了开战的理由。
    妖魔与人类，南北的差异以及多年来的利益纠纷，终于成为了战争的导火索，爆发了战争。那便是——上古之战。
    没有战争是不流血的。
    那次大战，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地面上到处都是尸体与还未干涸的鲜血。
    他踏在那血泊之中，一下又一下，缓慢又沉重。
    他四处寻找着那个人的身影，却始终找不到他。
    就在他继续往前走的时候，背后突然被一个妖魔袭击，他露出了同为妖魔的模样。
    那个偷袭他的妖魔一愣，似乎并没有想到他竟与他是同类。
    而另一边，有人眼尖地看出他俩的妖怪模样，怒吼着朝他们杀来……
    他呆愣了，竟然忘了要躲开。
    “你在愣什么？”
    之前偷袭他的妖魔一把拽过他，朝他呵斥道。
    “你们为什么要战斗？”
    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打打杀杀，为什么就不能和平相处……
    那个妖魔恨铁不成钢地瞥了他一眼，道：
    “我们妖魔与人类注定不可能共存，唯有战争，才能打破这个局面。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强者为王！”
    说完，他也不再管他，上前开始了激烈的厮杀。
    他有些犹豫地看着周围。
    此刻，他似乎与这个世界隔绝了。
    他听不见周围的声音，也看不清他们的东西，低下头，他看着自己沾满血污的双手，眼中猩红之色不断变幻。
    “啪。”
    一只温热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让他眼中的红色消退了些许。
    他抬起头，触目所见的是那个救了他的人类。
    “起来吧。”
    他听见那个人温柔的声音朝他唤道。
    他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那人再次轻声说道：
    “走吧，我带你回家。”
    第一百零四章 上古大战（2）
    他跟着这个人，一路走着。
    这个人是谁，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很强。
    无法形容的强大。
    他们走过的地方，就像是被一个天然屏障隔绝般，毫无阻碍。
    他看着这个满目疮痍的世界，看着一群人混入厮杀，浴血奋战，他的心颤抖着。
    他望着面前的人，问道：
    “为什么不阻止？”
    他这么强大，他相信他可以阻止他们的厮杀。
    前面的人回头看了他一眼，不语。
    过了许久，他听见他说：
    “结局已定，这是必然的过程。”
    生命，一条条被夺去。
    他突然就那么停了脚步。
    “我不信命。”
    他越过了他的身边，冲了出去。
    “你……”
    他还没来得及拉他的手，就见他已经越过自己身边，走向了那充斥血液的地方。
    “噗。”
    利刃入肉的声音。
    他吃惊地回头，却发现他的手臂上鲜血直流。
    他又救了他。
    强撑着疲惫的身体不让自己倒下，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
    嘴角缓缓流下一抹血液，他抬头望着他的眼睛，道：
    “为什么要救我？”
    他是妖，就如他所说的“结局已定”，为什么还要来救他……
    他的眼中却是他从没有见过的温柔。
    一只手抚过他的额头，他感到头一阵眩晕，倒下的片刻隐隐约约听见他说：
    “救便救了，哪有那么多理由……”
    ……
    再次醒来，他却没有再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战争已经平息。
    虽然已经经过清理，但地面上曾经遗留过的血液还是依稀可辨。
    那种凝固后刻在石板里的红黑，还刻在了他的心里。
    之后的事情他并不知晓。
    他还是变成了之前人类的模样，回到了本来生活的地方。
    却发现他的父亲已经去世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