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动手吧。”
    灰庖双手一瘫。
    这一刻，他彻底放弃了抵抗。
    或许是知道结果后不想挣扎，又或许是不想面对失败后回去的场面。
    零却没有动手，就这么望着他。
    “这样的结果，你想过没有？”
    “嗯？什么？”
    灰庖抬眸，看着零。
    他的眼眸深处是望不尽的幽黑。
    “我说你的选择，你可曾后悔过？”
    选择？
    他没有选择。
    如果可以，他也想做一个正常人。
    他的妻儿，父母，都在之前的战斗中离世了，他作为被抓走人当中的一个，经历了太多。
    各种实验，淘汰了数不尽的人。
    一轮又一轮，就像是晋级一般，他挺过来了。
    他不怕死，就怕死的没价值。
    包括来这里战斗，他是没得选择又不得不选择……
    他虽然有自己的思想，但是脑海中，从他被改造成功的那一刻起，就只剩下了“服从”。
    尽管知道，面对的是同为人类的昔日同伴，他也只能战斗、再战斗……
    可以说，他们这些侥幸活下来的“人”，姑且还称作人吧，前方并没有光明，并没有道路，有的只是长期黑暗中被灌输的命令。
    这，就是他的选择。
    注定都要死亡，他希望他还能选择自己的人生……
    零望着灰庖，看出他的决绝，他叹息一声，
    “下辈子，希望你可以活得自由……”
    “滴答。”
    一滴泪珠掉落到地面，却没有再溅起分毫。
    灰庖缓缓倒下……
    零挥手将其掩埋在了尘土之中，一如那颗泪珠。
    第一百一十章 危机逼近新的风暴（5）
    紫幽看着朝它走来的零，兴奋地挥动着触手，包括那几个已经没有力气的改造人。
    “咿呀。”
    “都埋了吧。”
    零淡淡地一挥手，地面便出现了一个很大的深坑。
    紫幽将已经没有知觉的改造人一一放下。
    微风拂过，深坑被掩埋。
    “咿呀咿呀。”
    紫幽伸出触手轻轻碰了碰零的肩头，零回过神。
    再次挥手间，万灵之体运转，土元素傍身，沉埋之处整个坍塌，露出了无尽深渊。
    再次将土元素融合，凝结，那深渊之处逐渐又开始被尘土掩盖，最终合并成一方地面。
    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零再次望了那尘土一眼，转身道：
    “好了，没事了，回去吧。”
    他话刚说完，竟是又起波澜……
    “怎么回事？”
    叶昊等人看着刚刚恢复原样的地面又开始轰隆作响，不禁开始寻找响声的根源。
    零带着众人退至平静之地，沉声道：
    “注意脚下。”
    风暴，并没有结束！
    “轰隆……”
    一声巨响，地面开裂。
    裂开的地缝中，又冒出了一群人。相比之前那批，这些人似乎更加沉稳了一些。
    包括那个带头的。
    “你就是这次任务的棘手目标？”
    领头人看着零，不屑地说道。
    零皱了皱眉，看着对方。
    不似之前的灰庖，来人明显不好对付。
    他的穿着也不是灰庖那种一身灰色，而是灰中带白。
    而灰白没有马上下令进攻，第二批改造人也就这么耐心地站在后方，没有多余的行动。
    灰白抚着自己的指甲，那指甲竟是如血的鲜红，泛着冰冷的光泽。
    倏地，他突然出手，身体一个翻转，径直朝零飞去。
    没有见过面，只一眼，他便知道了零就是他们中间的带头者。
    故此，本着“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先出手了。
    “搞什么，玩偷袭啊！”
    零灵活地一个闪避，站定，拍了拍身上，仿佛沾染了什么似的。
    望着零云淡风轻的样子，灰白心下暗惊。
    方才他出手只是试探，并没有用全力。
    但是就在他偷袭下，零还是能瞬间反应过来，躲过攻击。
    怪不得灰庖他们败了，这个人，不好对付……
    灰白眼珠子咕噜噜一转，没有再攻击，背着手向前一步。
    背后的手却向后面比了个手势。
    殊不知他的小举动都被零看在了眼里。
    零装作没看见，离开了众人周围，复又向前一步，两人呈两两对峙之态。
    “说吧，你们处心积虑，处处袭击，到底有什么目的？”
    零先开口道。
    “没有什么目的，完成任务而已。”
    灰白并没有多说什么。
    又是一阵沉默。
    零状似不耐烦，率先开口道：
    “我说，你到底打不打啊？”
    灰白背后的手紧了紧，面上不动声色地道：
    “不急。”
    “你特喵不急我还急着早点打完休息呢！”
    零似乎不想和他耗着，直接出手。
    灰白背后的手也终于有了动作。
    当下，他上前牵制住零，余下改造人向叶昊等人袭去……
    “我说，能不能换个套路？”
    零挥拳将灰白暂时打退，望着叶昊那边，无奈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