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柠初被孔玠揽在怀里哭的抽噎,两只手紧紧抓着他,生怕一个眨眼人就消失了。
忠勇侯不解:“那之初到底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山脚?”
他沉吟半晌,与父亲对视一眼,缓缓道:“虽骇人听闻,但我觉得应该与玉佩有关。”
那枚玉佩在孔琼手里消失的事他也一并告知了大家,皆听得瞠目结舌,可好像除了这个,再没理由能够解释。
随后几人又谈了些孔玠的事,之后慢慢将话题转到了孔琼身上。
孔玠蹙眉不满:“圣上怎的突然纳琼儿入宫为妃?”
“说是琼儿当初只身请命前往长黎时入了眼。”侯夫人换了张新手帕擦擦眼角,“可我总觉得有些草率,但又不知哪里有问题。”
忠勇侯冷哼一声。
他是个忠君报国的好将军,平日里虽知圣上不作为,但还是尽着自己身为臣子的义务。
可如今他却再也压不住心中悲愤。
“自然不可信,咱们那好圣上遥坐高位,早被权势遮了眼,哪还会有什么真情实感?”
孔玠连忙追问:“难道真如当初我们猜想的那样?”
“嗯。”
孔玠拂袖将桌上茶盏扫在地上,大怒道:“他可真打的好算盘!”
两人打着哑谜一说,侯夫人与杨柠初都停了哭声,立马抬头看着他们。
这才知晓了经过。
历朝历代中文臣与武将不合是极为常见的事,尤其是他们这种根基不稳的王朝。
武将主战,势必要将宵小踩在铁蹄之下。
而文臣主和,一个劲倡导和亲联姻,结两国之好。
经常吵的不可开交。
朝中的王丞相素来看不起武官,更别说是忠勇侯这种靠着战功封的异性侯。
一介粗人,竟还能封侯拜爵?简直笑话。
纳孔琼入后宫,便是他出的主意。
于一日早朝过后,王丞相单独觐见,直言忠勇侯手握虎符且满门战功赫赫,已有功高震主之嫌,若再不加以管制,仍由其继续发展,定会带来更大的祸乱。
至于什么祸乱,大家心知肚明。
果真惹得龙颜大怒。
圣上没什么太大能力,但对王丞相这个舅舅很是依赖,当下便向他讨了法子。
纳孔琼入宫,直接给贵妃之位,表面是给了孔家莫大的荣耀,宽慰功臣,实则是将目光瞄准了忠勇侯手里的虎符。
而她便是最容易攥在手里的质子,圈养在宫里一来能为他皇家开枝散叶,二来,即便忠勇侯真有什么异心,也多多少少得顾忌着自己女儿。
其次,便是逼他交出兵权,永远镇守边疆。
可之后又出了孔玠的事。
恰好同年孔琼及笄,不太适合出嫁,圣上才将计划移至第二年。
如今孔琼战死,忠勇侯态度又异常强硬,几次在朝堂上怼的王丞相哑口无言,圣上两边谁都惹不起,只得急忙改了策略。
虽给父子两人各自提了官,却都是长期待在长安的武职,无需再上战场。
倒是也从忠勇侯手中拿到了一半虎符。
毕竟侯府还要为两个小孩子谋个前程。
如此,这场谋略才算暂时结束。
又是一年初雪,孔玠负手站在廊下,看着雪花纷飞,想起孔琼五岁那年裹着银白色狐毛披风站在院里等他,小脸冻的通红。
两个汤婆子都暖不了她的手,见到他兴冲冲跑过来拉他时,那两只小爪子还冰冰凉凉。
眼角都被冻出泪来,却还是看到他就欢喜的不得了,一口一个“哥哥”的喊着他玩雪。
肩上一重,他迅速敛了情绪回头,是杨柠初拿着大氅在给他披,嘴里还埋怨着:“这么冷的天,你也不知多穿件衣服。”
他勾勾嘴角,先将她披风拢好后,才给自己也系上带子,揽着她继续看雪。
杨柠初知道他又想起了琼儿,靠在他怀里安静陪着。
那个明媚张扬的女子,一直都在他们心里。
不曾忘却。
这时一个紧紧拉着自己妹妹的七岁小少年从门外走进,不断替妹妹看着脚下,以防被雪滑到。
爹爹说从小就要对妹妹好,不要让她小小年纪就胡思乱想受委屈。
他虽不知妹妹为何会胡思乱想,但爹爹是他心中的大英雄,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
两人一进门就看到并肩看雪的父母,齐声甜甜的喊:“爹爹,娘亲!”
小女孩脆生生问:“爹爹娘亲在做什么?”
杨柠初蹲下.身将两个孩子揽在怀里,摸着他们的小脑袋柔声道:“在想姑姑呀。”
小女孩压根没见过孔琼,孔未析虽被她带过一年,但当时年纪太小根本不记事,皆对这位有着各种传闻的姑姑没有印象。
但他们知道一点——
“就是那个引的长安百姓称颂不绝又长得特别漂亮的姑姑吗?”
孔玠笑着捏了捏他脸:“是的。”
“姑姑也是大英雄,对不对?”
他轻声道:“对,姑姑是大英雄。”
“特别特别厉害的大英雄。”
——
《丹心》杀青的最后一场戏过于沉重,两个主角还陷在戏里没走出来,直到过了会儿,片场才恢复杀青该有的欢快氛围。
历时三个半月的拍摄画上句号,大家欢喜之余还有着些许伤感,片场四处都是依依不舍在合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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