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贵妃和皇帝听说后也都觉有趣,还兴致勃勃地叫汪直当着他们表演,甚至点上一炷香来计时,看他能坚持多久。汪直并不喜欢给别人表演,因为扎马步没啥观赏性啊,姿势跟蹲马桶差不多好吗……奈何侍长想看,只能表演。
结果头一回给万贵妃和皇帝表演,他就扎足了一炷香的工夫,万贵妃跟皇帝闲聊着都已经把他忘了,赵嬷嬷提醒香已经烧完了,大伙才发现,那小家伙的马步还扎着呢。一时众人都很惊叹。
这事被当个新闻传说出去,连乾清宫里的宦官都去对张敏说起“听说你那小师弟扎马步能扎一炷香呢”。
张敏不禁郁闷:我能扎一炷香那会儿怎没人夸我?
汪直越来越觉得,扎马步是一项很科学的运动,甚至开始觉得:师兄不再教别的什么招式都没关系了,光是这样练几年的马步,我踹谁一脚,也能踹他个半死!
第50章 飞锅 转眼又到了中秋,据说这一年咬春……
转眼又到了中秋,据说这一年咬春圃种了好多菊花,所以趁着中秋佳节,在西苑太液池边摆了个菊花展,请宫里侍长们都来游玩观赏。难得除了元宵灯节之外,嫔妃们又得了次机会集体到西苑出游。
“万姐姐,”赏菊的时候,柏妃忽然快步凑到万贵妃身旁,亲亲热热地挽了她的手臂,“你今日怎没戴那套羊脂玉观音的头面出来?”
万贵妃道:“上月乞巧节刚戴过,这次就换一副戴了。你怎问起这个?”
柏妃一脸甜甜的笑,手上缠绕把玩着一小根柳条:“这不是前日皇上来了景仁宫吗,当时我随口提起看你戴的玉观音头面好看,皇上就说来日也赏我一套来戴,如今东西尚未拿来,我便想再看看你的,也好回头比一比,看看是否一模一样。”
汪直随侍在万贵妃身后,听着这些话便感好笑。这两年他也见过柏妃许多次了,常会听她说出类似意味的话,尤其每一次皇帝去临幸过她之后,她都得找茬来跟万贵妃说一说,什么“皇上昨晚睡觉有点打鼾,不知在姐姐那边时是否也这样”,什么“皇上昨儿个把整盘芙蓉莲子虾仁都赏我吃了,姐姐你说他是不是不爱吃那东西啊”。
汪直往日接触的人,上有皇帝、万贵妃、怀恩这层次的大佬,下有张敏和廊下家同僚以及昭德宫的下人们,即使从中拎出情商最低的一个,也至少明白如何隐藏情绪,顺应形势。像柏妃这样“真性情”的,再找不到第二个。
汪直觉得柏妃也就跟李质是一个水平,连李唐都比她强,至少李唐懂得低调隐忍,不会像她这样随随便便把小心思都流露于外。其实,李质都比她强!至少李质胆小,谁像她这么拿自己当根葱呢!
总体而言,整个宫廷都大体和谐,而柏妃就是他见过的唯一一个不那么和谐的个体。她总要找茬挑挑事儿。
这真挺奇怪的,因为她也没多受宠啊!无宠还嘚瑟,把这种人扔到宫斗剧里去,一定分分钟炮灰。汪直真心认为,柏妃和万贵妃这方面的性格真应该互相匀一匀。万贵妃要能有她这么张扬,心情应该能好得多。
听完柏妃的话,万贵妃一笑道:“这简单,等你拿到了东西,再过来昭德宫与我的对照一番就是了。不过呢,妹妹,我得提醒你一句话。”
柏妃兴致勃勃地问:“什么话?”
万贵妃朝周围望了望,压低了声音说:“你怕是不知道,咱们这位皇上有个性子,就是喜欢空口许诺,一转头便抛诸脑后忘个干净。他自龙潜之时,成日价被太师们拘在春坊读书写字,都常会将随口许下的诺忘记,像他说起要赏我个什么,赏怀公公他们什么,都常是说完就忘。我们都清楚他是这性子,也无人计较。如今他国务繁忙,时时要应付前朝那些老大人,再忘事就更不稀奇了。
他说了要赏你东西,很可能过后就忘了,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哦,自然了,等再见着他时,你去跟他要也成。”
柏妃听得怔怔的,皇帝并不喜欢看她撒娇耍嗲,这两年她也感觉到了,如果皇帝真把许诺赏她东西的事忘了,她再去主动讨要,很可能要惹皇帝不悦,一套首饰当然不值得牺牲皇帝的好感去得,如此说来,岂不是要空欢喜了?
汪直在后面听得意趣盎然,心情畅快:娘娘说得好啊!
他望着万贵妃琢磨,好像要是放在一年之前,她没有怀上又失去第二个孩子的时候,就不会这么说话来刺激柏妃。那时的她对谁都和气,对谁都忍让,没有一点宠妃的架势。看起来,她是比从前要张扬一点了。
这样很好啊!人就是不该太压抑自己,就是该及时排解负能量。对周太后不得不忍也就罢了,对柏妃这样的犯贱小行径还忍什么?直接怼回去就是!
这事只是个极小的插曲,对柏妃或许还有点影响,对昭德宫的人就是浮云,过去便过去了,只是谁也没想到,没过多久,竟然传来一个震惊全宫的消息——柏妃有孕了!
吕姑姑将消息报给万贵妃时,汪直侍立于一旁,一听便是心头一颤:皇次子朱佑极要来了?
好像历史上朱佑极只活了两三岁,他死了没多久,柏妃就也跟着暴病死了。汪直一直挺不待见柏妃的,如今一想到她没有几年活头了,还要经历一次丧子之痛,对她的那点厌恶也便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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