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之外,他其实更觉得痛心。
你真要黑化,就去找周太后算账啊,你想把她整死,我都双手双脚支持,需要我递刀子捧毒.药,我也乐得帮忙,哪怕你针对的只是柏贤妃呢,那个小女人对你没怀什么好意,往日也很招人厌,你想对付她也在情理之中。
可如今你要杀个刚出生的小孩子,叫我怎么支持你?再说这么干对你有什么好处?皇帝迟早要跟其他女人生孩子的,你杀了这个还会有下个,你不可能一直杀,除了给自己造孽,还能有什么好处?
万一露出一点端倪,还要给你自己引火烧身呢!
第55章 理想化干预 猜到了皇次子可能的死因,……
猜到了皇次子可能的死因,汪直就无法再冷眼旁观了。
按说这事与他毫无相干,而且说起来,皇次子还是李唐儿子的绊脚石,如果他出手保住了皇次子的命,李唐再生了儿子也不会立为太子,可能会对她将来很有害处。更不必说,这么做还有背叛万贵妃的意味。
可是想到一个襁褓中的小孩子可能会死,自己有希望挽救却没去试一试,汪直就觉得过不了自己良心这一关。
他一定要去试一试,哪怕担上性命风险,他也要试一试。这条命是捡来的,性命和良心相比,他毫不迟疑选良心,为了对得起良心,他豁的出去。
*
周太后已于去年从仁寿宫搬到了清宁宫居住,一应下人也都带了去。
管家婆杜嬷嬷已然年过半百,这几年又操心过度,不免越来越觉得心力不济,力不从心。细论起来,她的心力几乎都花在阻拦周太后与人冲突上了。
自从做了太后,周太后就像一只失了控的斗鸡,不找茬跟人斗一斗就难受,平日没事也要生出点事,有了小事就要闹成大事。杜嬷嬷之前是拦着她别跟钱太后和万贵妃别矛头,近日则是拦着周太后别跟柏贤妃打起来。
汪直前阵子还曾在疑惑:周太后一向那么说一不二,为什么单单这么纵容柏贤妃呢?只为给万贵妃添堵,就要无条件去捧万贵妃的敌人?
最近他着意打听了才知道,周太后没跟柏贤妃干起仗来,都是杜嬷嬷在拼命调停的成果。周太后那种连别人少请安一次都要计较的人,柏贤妃屡屡削她面子,非但不用她给孙子的东西,还连她想见孙子的面都要尽力找茬推掉,提三次才让她见一次,周太后怎可能不炸毛?
每当这样时候,杜嬷嬷都会劝说她,柏娘娘好歹是皇子亲娘,处事必定是以皇次子利益为重,绝非有意针对老娘娘。
这番话倒与万贵妃劝皇帝的异曲同工,仿佛这时的人都认可一点——亲娘决计是对孩子最好的人,亲娘为孩子决定的事就该是对孩子最有益的。因此,万贵妃用这一点来劝皇帝和杜嬷嬷用这一点来劝周太后,都很容易奏效。
周太后自己养活了三个孩子,被杜嬷嬷一番巧言勾起对柏贤妃的共情之心,也就不再计较了。如此一来,杜嬷嬷就间接促成了另一件事——周太后一直没发觉柏贤妃自己对皇次子的安危构成威胁。
因有杜嬷嬷管着,清宁宫里的下人绝不敢当着周太后说柏贤妃一丁点的坏话,于是在周太后看来,皇次子有个病啊灾啊的也是自然情况,没有柏贤妃的责任。即使有时听说柏贤妃又发了什么神经,有杜嬷嬷淡化矛盾,周太后还会主动替柏贤妃找个理由:“都是那姓万的贱人逼的!”
这下杜嬷嬷都不好再为万贵妃说好话了,好在周太后只是过过嘴瘾,也没真去打压万贵妃,大家勉强相安无事。杜嬷嬷就像个生活在□□桶上的人,天天只忙着给□□桶泼水避免爆炸,别的都没心力去管。
她就住在清宁宫的直房,平日除了跟随周太后外出之外几乎不走动,只是偶尔闲了,会沿着西一长街走去北廊下家找相熟的宫女们坐一坐聊聊天。
十一月初的一日是她一个老姐妹的生辰,杜嬷嬷早早与周太后打好招呼,待得下值的时候便独自离开清宁宫,沿着西一长街往北走去。
一路上偶尔遇见些经过的宫人,都会驻足向她恭敬施礼。东西六宫的宫女大多住在本宫内不回直房,所以走过了翊坤宫外,夹道上就看不见什么人了。没过多会儿,见到前面站着个穿青贴里的小宦官,竟是昭德宫里的汪直。
杜嬷嬷笑道:“哟,你怎么在这儿站着?”
“给嬷嬷见礼。”汪直施了一礼,一脸纯真无邪的笑容,“我替师兄去北廊下家跑腿传话,走累了就站这儿歇会儿。”
“歇也别在这儿歇呀,天冷风大的,我正要去喝寿酒,要不你跟我一块儿去热闹热闹?”
“多谢嬷嬷,我一会儿还得赶回昭德宫去,就不麻烦您了。”
几句过场话说着,杜嬷嬷依旧缓步前行,汪直自然地跟在她身边。听他刚才的话,杜嬷嬷也不知他去传话是去的路上还是回转的路上,见他跟着走也没在意。
汪直忽道:“见到嬷嬷您,我倒想起件事来说。听说近来柏娘娘总将皇次子捂得严严实实,都捂出病来了,不知太后老娘娘怎么看的,为何没有劝劝柏娘娘呢?”
杜嬷嬷挺意外地看他一眼,心想到底是个小孩子,什么话都敢说。
不过,人家是皇上亲口下令谁都不许管教的,自己也没必要得罪人。她笑道:“想是老娘娘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就没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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