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贵妃笑道:“我正想问你呢,他平日是不是这么跟你说话。”
李唐也笑了:“差不太多,不过这算是最怪的一次。”
万贵妃更是笑出声来:“我原就总觉得这孩子怪里怪气的,时不时便要说些怪话,尤其我越宠着他他就越怪。”
李唐笑道:“可不是吗?换个人谁会这么说话?”
汪直呆呆看着她俩,一时无言以对。
好吧,我是个外人!
他当然并不是外人,李唐与万贵妃才刚结识,总要有个磨合期。平日万贵妃常来后殿找李唐闲聊,也有时会差人请她去前殿闲坐。万贵妃独居昭德宫多年,从没跟哪个嫔妃亲近,没有过密友,其实挺想找个信得过的闺蜜好好作伴,只是一时还闹不清李唐是也自愿亲近她,还是只为面上交情,实则更想自己呆着。
李唐当然也很想亲近万贵妃,但也同样不清楚贵妃娘娘待她热情是却于情面还是真心实意。两人都保持着客气的疏离,一时半会还走近不到一处去。
这样时候汪直就好发挥作用了。没有万贵妃在时,李唐就向他吐槽贵妃娘娘太过客气了,好东西总成箱成箱地搬给她,弄得她好惶恐。
没有李唐在时,万贵妃又来问他,李唐是不是有什么心里不满又不敢说,看她好像总有点不大高兴还欲言又止的。汪直就给她解释:李唐是穷日子过惯了,突然收了您给的那么多好处,她心慌。
万贵妃笑说这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你去叫她怎么自在就怎么过吧,我送过去的东西有她不喜欢用的,尽管收进库房里便是。
她一发话,次日再去后殿一看,李唐几乎把所有非功能性摆件全都收走了,屋里一下子素净到了极致。
看见万贵妃一进屋脸色就变了,李唐满心惴惴,再看见汪直就拉着他问:娘娘看她送来的好东西我都不用是不是生气了呀?你快去替我问问,记得措辞委婉着些啊!
汪直见了万贵妃,万贵妃又拉着他问:是不是我送给李唐那些东西都入不了她的眼啊?唉,她是读过书的人,想必是看那些金的玉的太俗气了吧?
汪直解释:我不是跟您说了吗?她是穷惯了,用不惯那些好东西。
万贵妃又说:那她是不敢用?你好好宽慰宽慰她,以她的身份,用着没事。
汪直哭笑不得地说:您没明白,她是嫌屋里东西太多了,眼睛累。
万贵妃奇怪:还有人会这么想?
汪直没好意思说:其实我也一直那么想来着。
有他在中间往来传话几次,万贵妃与李唐对彼此的秉性很快就加深了了解,渐渐熟络了起来。
看着李唐性子温婉内敛,性子又单纯直率,万贵妃是真心挺喜欢的,平日也都尽心关照,只是有件事,有点惹她发愁。
昭德宫本就是皇帝常来的地方,这下有了皇子入住,皇帝更加有理由常来,几乎是每天都来一趟。当然每次来他还是直接走进万贵妃的前殿,不会主动移步后殿,这样时候万贵妃都会差人去抱果儿,每一次都是乳母抱着果儿过来见驾,李唐绝不跟过来。
如此两次,万贵妃还当是李唐面子薄,认为没特意请她她就不便来,等皇帝再来了,她再差人去抱孩子时就多交代一句,请纪氏也一起过来。结果李唐却叫乳母传话说,她身体不适,不宜见驾。
万贵妃就明白了,李唐根本不想见皇上。对此皇帝倒是没什么意见,他面对李唐一样尴尬啊,能不见更好呢。
万贵妃却有点担忧,身为嫔妃,不愿见皇上算怎么回事呢?
其它的都还罢了,有一次李唐正在前殿陪她闲聊,忽然皇帝来了,李唐一听奏报就立刻从炕上弹了起来,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见驾之后,她就急慌慌地告退走了,皇帝好像不没觉得怎样,万贵妃反倒尴尬得不得了。
大概也是太多年背负善妒擅宠恶名的缘故,万贵妃忍不住会想:这传到外面,该叫外人怎么说我呀!压着皇子生母不叫人家见驾?
汪直早就说过,李唐对皇帝是一丁点怨恨都没有的,万贵妃就闹不明白,不怨恨的话干什么连见都不愿意见啊?尝过人事的年轻姑娘怎会连自家男人都不愿搭理呢?看看其他的嫔妃都是什么样儿的,恨不得钻到昭德宫里来堵皇上呢!
也不能啥事都指望汪直,万贵妃就去试着找李唐谈,问她是不是有点怕皇上。
李唐很坦然地回答:“也没什么怕的,只是觉得不熟。”
万贵妃苦笑:“这算什么?一回生两回熟啊,你总躲着皇上,到何时都熟不了。”她拉着李唐的手劝说,“你如今是正经嫔妃了,是皇上的女人,以后还是多亲近着他些。身在后宫里,圣宠才是最好的护身符,什么都比不上这个。”
李唐眨巴着眼睛,欲言又止,万贵妃见状鼓励道:“你想到什么,尽管说就是。”
李唐一脸纯真无害的笑容:“我是想到,我有果儿,有汪直,还有您这么大的靠山,还要什么圣宠啊?不是已经挺好了吗?”
“……”万贵妃也不知是该高兴还该继续发愁,“罢了,你不情愿也不好勉强,回头我去跟皇后说一声,先给你报病吧。”
李唐没明白:“怎么还用报病呀?”
万贵妃啼笑皆非:“你都没想过,你回了宫,就理当要侍寝的呀!你如今抵触皇上,真要去伺候他,流露出来,难保会惹他不快,到时对你更不利。还是先为你报病,将你从侍寝单子上下来,等你自己情愿了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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