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曳理直气壮：“如果我不留下来，不坐到你的对面，怎么会注意到这个呢？！”
    “问题就在于你为什么非要发现点什么呢？”曹震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应该也知道我通常经历什么事，不是你这个小警察能够参与进来的。所以，对你来说最聪明的做法，就是发现了什么也装作不知道，跟这些事情保持足够的距离，如果你被牵扯进来没有任何好处。”
    姚曳正要说话，突然感到有点一样。
    红娘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姚曳的身后，用枪对准了姚曳的后脑：“想好了再说话，否则分分钟给你开颅！”
    姚曳毫无惧色：“你们这是要杀人灭口了吗？”
    曹震缓缓摇了摇头：“我是不会杀你的，但你总是这么好奇，早晚有一天要送命！”
    “你不杀我，你让人拿枪对着我干什么？”姚曳一字一顿的道：“今天我来这可是好几个警察跟着一起，如果我就此失踪，毫无疑问你们是最大凶嫌，马上就会有人找到你们头上的！”
    红娘子轻哼一声：“你当我们吓大的，干掉你之后，我们可以迅速离开，等到你的同事反应过来，我们已经在几千公里之外了！”
    曹震冲着红娘子摇了摇头，示意把枪收起来。
    红娘子却不愿意：“这个条子实在太爱多管闲事了，我看咱们还是一劳永逸吧，直接干掉她以后就没这么多麻烦。”
    “她毕竟是无辜的。”曹震意味深长的告诉红娘子：“一直以来，我有一个原则，那就是只消灭敌人，尽量不去伤及无辜。”
    刀不二点了点头：“没错，你以为老大为什么在地下世界圈粉无数，其实不只是因为武力值超高，很多人也敬佩老大的为人。”
    红娘子叹了一口气：“难道你要放了她？”
    曹震转而告诉姚曳：“我会放你走的，但你必须承诺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这里发生过什么。”
    “不可能。”姚曳断然回绝：“只要你让我离开，我就一定履行自己的职责。”
    红娘子轻哼一声：“曹震你听到没？”
    “我听到了。”曹震又叹了一口气：“算她这么说，你也得把枪放下，我不想为一个小警察，就坏了自己秉持多年的原则。”
    红娘子犹豫了一下，最后把枪收起来了。
    姚曳却不乐意了：“你说我是小警察，我是执法者好不好！”
    “你不是小警察又是什么？”曹震轻蔑的一笑：“你确实是执法者，所以你非常傲娇，可你根本不理解的是，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事，并不是依靠法律就能解决的。还有很多事，更不是你这个小警察能解决的，甚至可能完全超出你的理解范围之外。”
    姚曳当然不服气：“有什么我不能理解的？”
    曹震吩咐刀不二：“去把绝杀者的尸体拽出来。”
    “什么？”刀不二愣住了：“你要干什么？”
    曹震冷冷的回答：“我要证明，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事，不但不是这个小警察能解决的，甚至根本超出她的认知！”
    刀不二犹豫了一下，答应了，去了储藏室那里，拽出了绝杀者的尸体。
    姚曳看到绝杀者的尸体，竟然显得非常高兴：“果然……我说吗，为什么这里会有枪击的痕迹，果然有人被杀了！”
    “有人被杀？”曹震指了指绝杀者的尸体，呵呵一笑：“你确定这是一个人？”
    “曹震你是不是在我步步紧逼之下，有些丧失理智了？”姚曳讥讽的一笑：“没关系，你现在只要老实交代，争取一个积极主动的态度，不是没有可能从轻发落。”
    曹震叹了一口气，转而告诉刀不二：“给我一把刀。”
    红娘子也有刀，不过都比较小，而刀不二用的刀通常比较大。
    刀不二递过去一把砍刀给曹震，曹震拎着来到绝杀者尸体前，这让姚曳有些紧张：“曹震你要干什么？”
    “看仔细了。”
    曹震说着话的同时，挥起砍刀用力劈在绝杀者的左腿上，姚曳吓了一大跳：“曹震你这是要毁灭罪证吗？”
    曹震劈下去之后，用力拔刀来回晃动：“我不是让你仔细看吗。”
    曹震的力气这么大，这一刀下去，正常来说完全可以劈断，然而实际上没有。
    砍刀嵌在腿部中间，既下不去，好像也抽不出来，随着曹震来回晃动砍刀，渐渐扩出一个非常大的创口。
    普通女孩子根本不敢看这种，但姚曳作为刑警见多了各种血腥暴力的场面，根本不感到害怕，还真就仔细看了起来。
    结果这一看之下，姚曳吃惊不小：“这……这是什么？”
    曹震在绝杀者腿部开出的创口，没有正常人类应该具有的肌肉、脂肪之类的组织，而是一些极其怪异的东西。
    姚曳观察起来觉得有点像是橡皮筋，一条条的拧在一起，从形态来看倒是有点像肌肉纤维，但根本就不是正常的肌肉。
    更重要的是，在这些人造肌肉当中，竟然还掺杂着很多电线。
    此外，曹震这一刀下去，竟然没有出一点血。
    曹震继续晃动砍刀，把创口进一步扩大，很快的，露出了骨骼结构。
    就像肌肉一样，这根本不是正常人类的骨骼，但除了“骨骼”之外，似乎又找不到更好的名词。
    这些骨骼掩盖在人造肌肉组织下面，看起来亮闪闪的，好像是金属一样。
    姚曳不得不承认，看到的这一切，确实远远超出自己的认知：“这……是一个机器人吗？”
    “我刚才不是问你了吗，你真的敢肯定，只是一个人？”曹震收回砍刀，冷冷一笑：“看仔细了回答，这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姚曳仔细看着那堆橡皮筋一样的脂肪，散发着金属光泽的骨骼，还有其中大量的电线，完完全全愣住了。
    “说啊！”曹震催促：“这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应该……不是。”姚曳咽了一口唾沫：“这真是一个机器人吗？”
    曹震缓缓回答：“他不是机器人，但也不是一个人，准确的说，他曾经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