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业员看着田瑞吃都咽口水。
    田瑞吃东西很认真，每一个骨头上的肉都要吃掉，还要啃掉上面的脆骨，莫名很有仪式感。让人也忍不住想要尝一尝。
    “他吃的是啥啊？”
    “给我也来一份儿。”
    “我也买一份，把他加的那个辣油也给我加点呗。”
    田瑞的带货能力还强的，也没用他干什么，在那边吃起来就有人主动的想买。于是平常最难卖的鸭舌今天居然把剩下九分都卖光了。
    卖鸭货的其实是田瑞家早餐店腾出来一块小地方，这个点都快到中午了，早餐早就收了。只有鸭货的在。有的时候几个人买上几样鸭货，喝点酒，在这边说说话，桌椅板凳都是现成的。
    田瑞吃鸭舌都要两盒打底。今天才吃一盒，另外那一盒居然被服务员卖出去了。他都不舍得吃了，生怕吃完了就没了。
    其他的食客们也学着田瑞的样子开始认真的啃鸭舌，突然发现鸭舌竟是他们以前没发现的宝藏单品，只要有耐心就可以吃到最灵活的一块肉，口感不是别的东西能比的，一个个吃的也挺香的。
    但也有人醉翁之意不在酒，难得碰见田瑞忍不住想是要了解一下他的看法。
    “你说，银行的利息是不是太高了。”搭话的人是个四十八岁的男人。他比较难受在于，他有四个儿子，老大二十六，老二二十四，老三二十三，老四二十。就因为他们家境条件不好，找媒人相亲也费劲儿，家里也攒了点钱，但现在县里的房价起来了，只够给一个人买房子的。
    这年头手心手背都是肉。
    给谁买不给谁买啊，而且他们年岁大了，就是出点苦力赚点辛苦钱。买了一套房之后估计这辈子也买不起第二套了，何况现在没人根本没人卖房。
    他住的是县里的贫民区，都是一些家境不太好的人住在那边，看过提多父母兄弟反目成仇的了。他们家现在哥几个相处的还挺和谐的，是因为房子还没提上日程呢。
    何宇家的房子本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因为太贵了。可现在有贷款，又活心了，他现在有三千，再借点能凑够四千，给四个儿子一人买一套首付，剩下的让孩子自己去扑腾。他们当父母的也算是尽力了。
    贷款对他们这种多子女家庭还挺友好的，至少能解决了四个人买房的事儿。毕竟他最小的儿子也二十了，老一辈人都这样觉得儿子可以谈对象了，房子也是必须的。
    贷款这事儿在县里是热门话题，哪怕是找那些平常完全不出门的人也能听到各种论调。他还是有点不放心，正好碰见田瑞在这。这个汉子平常也不是特别会说话唠嗑的那种，这会儿还是有点紧张的。
    田瑞道：“贷款行啊，少给点钱压力也小。”
    这个汉子只是试探性的问问，没想到田瑞真的会回他。忍不住道：“那利息也挺高的。”还款这么多年，最后还要多给银行一千多，一千多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尤其是对他们这些没啥赚钱能力的人。
    田瑞道：“但是他借给你们二十年的钱呢，等之后能赚到更多，还点贷款就很轻松了。”像田瑞是知道未来后世的发展的，现在看起来很多的贷款等过了很多年那就是一顿饭的钱。是普通人跑赢通货膨胀最好的办法。
    自从他得知银行可以办理贷款之后，他都想买几套，太合适了。
    得了田瑞这句话，汉子心里踏实多了，他本来就下定了六成决心要买，现在变成了九成。
    其他人都竖着耳朵偷听他们的对话呢，听到田瑞居然支持贷款，一些相关的问题又来了。
    田瑞耐心的解答。
    大伙儿一听，恨不能立刻就买房子。
    “何宇的房子啥时候卖啊。”他们都等不及了。
    田瑞道：“快了，估计得挺抢手的。”他现在都成何宇的野生讲解员了，每次在不同的店，碰见不同的人都会问到他相关的问题，最开始还在逃避，但是说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十多栋加起来也只有几百套房子。县要买房的人可不少。
    还有县外的人呢，甚至还有人打电话打到了田瑞那里。拜托田瑞能不能多留几个名额。
    在场的人一听到何宇的楼房这么吃香，也有些着急了。
    县里造谣说何宇的房子价格涨了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甚至还有所谓的价目表流出来。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一个半月过去了，终于要开盘了。
    何宇开盘的消息没有特意的宣扬，但也人尽皆知了。之前大家还想等县里工程队的房子。但发现那边的房子盖的实在是太慢，期间据说还走了一些工人去何宇那边。
    同样是出来盖房子，何宇家那边一天三菜一汤。顿顿有肉，月月工资及时发放。要是干活儿辛苦赶工的时候还有红包拿，两个工程队本来就有点竞争的意思。但底下工人不管那些。他们就是出来打工的，谁给的钱多就给谁干。
    于是跑到何宇那边。
    何宇那边的房子本来就着急盖，只要是技术过关通过考核的都可以过来。这么一来二去往这边跑的人就多了。
    对方包工头不乐意啊，房子还没盖成他这快要没人了。还闹到县城刘书记那里要求说法。
    何宇现在着急赶工，缺人缺疯了，既然来了就不可能再放回去。再说这些人又不是今何宇挖来的。是工人自己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