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她”自然是指段然的那个秘书。
    其实夏如歌见过那个秘书，长得是年轻漂亮，似乎也对段然有点意思，但从来没做什么眉目传情这种事。
    夏如歌叹气：“是你自己吃醋，所以怎么看人家都不顺眼，你应该相信段然才是。”
    “昨天你喝醉之后，段然就一直让你枕着他的腿，他看你的眼神非常温柔。”
    “我就是当时手机不在身边，不然一定拍下来，你要说他不爱你，我绝不相信。”
    “温柔？呵呵……”
    梁茹冷笑一声，嘲讽道：“只怕他现在的温柔都给了那个秘书，早上一个电话就急匆匆的走了。”
    “你啊，就是太介意了。我之前也觉得柳菲很有威胁，但是现在觉得她挺好的。”
    梁茹挑了挑眉：“你这是什么情况啊，过了一夜你就倒戈了呀。”
    夏如歌浅笑：“没什么情况。”
    “不可能！你少跟我打马虎眼。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夏如歌抗不过梁茹的逼问，只好把昨天的事情跟她讲了一遍。
    梁茹听完整个人都傻了。
    半晌之后，她才“卧槽”一声，心有余悸的说：“早知道我昨天就该跟你一起去的。”
    “那你现在怎么样啊？有没有受伤？！对不起如歌，我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真对不起。”
    夏如歌心上一暖，笑着摇了摇头：“你跟我道歉干嘛？”
    “放心吧，我什么事都没有。幸亏你昨天没有跟我一起去，不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梁茹眯起眼睛，咬牙道：“这个孩子简直就是个魔鬼！怎么那么小，心肠就那么歹毒啊？！”
    “那现在呢？那个孩子在哪里？你不会打算就这么算了吧？！”
    夏如歌呼吸滞涩了下，轻声说道：“傅奕铭说他会处理，他不想我掺和这事。”
    “哦……”梁茹耸肩，“你家傅先生是对的，你心太软，这样后患无穷。”
    “可是想去后患，那就只能让他们……”
    这个“死”字。夏如歌没敢说出口。
    外人都传闻傅奕铭心狠手辣，可其实他并没有那么可怕，她也不希望他手上沾染人命，或者谁的死和他有关。
    梁茹笑了笑，“哎呀，你放心吧，不至于那么严重。”
    可事实呢？
    这个世界原本就很残忍，人的生命很脆弱，对傅奕铭来说，他想要谁的命，其实很简单。
    “如歌，我肚子好饿，咱俩去吃饭吧。”
    梁茹故意转移话题，省得她多想。
    夏如歌点头，“正好我刚才打算去吃饭，你想吃什么？”
    “麻辣烫？”
    “你现在的胃就适合吃点清淡的。要不……去吃蟹肉煲，行吗？”
    “也成，我现在很饿，吃草都成。”
    夏如歌和梁茹一起去了一家专门做蟹肉煲的粥铺，虽然距离远了点，但那家的味道是最好的。
    巧的是，竟然会在那里遇到柳菲。
    尽管她戴着墨镜和口罩，但气质很容易被认出来，坐在靠窗的卡座，总觉得是一道非常奇特的风景。
    但粥铺离人有点多，所以夏如歌没好意思出声，而是领着梁茹直接走过去。
    “柳小姐。”
    她压低声音，绝美的脸上挂着非常舒服的笑。
    柳菲抬起头，没有答应，却低声笑道：“如歌，好巧啊。”
    “是啊，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遇到柳小姐，介意我坐下吗？”
    “当然不。”
    夏如歌拉着梁茹坐下，轻声解释：“这是我闺蜜，梁茹。”
    “梁小姐，你好。”
    “大明……”
    不等她说完，夏如歌就赶紧捂住她的嘴，小声提醒：“会被发现的。”
    梁茹翻个白眼，“人家还没说什么，倒是你先反应过度。”
    柳菲笑，“叫我菲菲就行，这样不容易引起误会。”
    “你快拉倒吧，现在都夏天了，你捂这么严实，很显眼。”
    “嗯。可也没办法。做了公众人物，想要一点私人空间会比登天还难。”
    柳菲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和苦涩，似乎她并没有真的那么享受明星的光环。
    身为柳家三小姐，且又是舞蹈天才，却意外的成了世界超模，其中必定是有原因的。
    不过夏如歌和梁茹都没有追问，毕竟她们还没熟悉到刻意追问个人隐私的程度。
    气氛稍微沉默了片刻，夏如歌问她：“柳……菲菲，你的伤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不要紧，昨晚处理过了，不过这两天不能沾水而已。”
    “那就好，那医生说会不会留疤？”
    这是夏如歌最关心的，她很怕柳菲的事业会因此受到影响。
    “养得好就不会，但不排除这种可能。就算留疤也没关系，一个疤换一条人命，其实很值得。”
    这话如果别人说出来，就可能会让人觉得虚伪，但柳菲的语气非常平常，没有丝毫虚伪的感觉。
    夏如歌要了两份蟹肉煲，三个女人没什么话题，梁茹也比平时话少，只顾着吃了。
    吃完饭，柳菲轻声问：“如歌，冒昧的问一下，你知道那个孩子怎么样了吗？”
    “我去找过靳队长，但他不在，我又不太方便直接问傅先生。”
    夏如歌还没回答，梁茹忽然轻飘飘的问了一句：“你对那个小魔鬼很在意啊？”
    “嗯，我觉得那个孩子心理有题，如果这个时候不进行疏导，极有可能会改变她的一生。”
    “我曾经在一个儿童心理辅导中心做过义工，当时虽然只是做做样子，不过我觉得那里环境还不错，对她应该有帮助。”
    梁茹随口道：“没想到柳小姐这么善良，对一个小杀人犯这么上心。”
    柳菲笑了笑，摇头道：“不是我善良，而是我担心她继续祸害别人。”
    梁茹显然想到会是这个答案，瞪了瞪眼睛，忽然竖起大拇指：“说的对！”
    柳菲笑了一声，然后又问：“你觉得呢？如歌。”
    夏如歌点头，笑着说：“我也觉得这样很好。”
    其实昨晚她也想过crace，想过这个孩子的未来，如果放任不管，真的会很可怕。
    “那我联系那个辅导中心，你跟傅先生说一下这事。”
    夏如歌点头，“好。”
    柳菲忽然站起来，“我得先走了，被认出来就惨了。”
    夏如歌和梁茹目送着柳菲离开，直到她的车子消失，两人才收回视线。
    梁茹啧啧道：“这个柳菲真是……真是个特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