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语冬问:“是什么秘密?”
曼珠摇了摇头,道:“你小师父都不知道的秘密,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陆语冬不禁好奇:“他们真会因为一个秘密,一直僵持下去吗?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帮他们吗?”
曼珠不禁陷入了一阵沉思。
几年前,她是真的不太懂浣溪口中那些白月光朱砂痣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总觉得言朝暮对待感情多少有些小气——明明当初是他告诉暮沉山不要一直念着过往,结果到最后迟迟不肯释怀的也是他,这不是矫情是什么?
可时隔多年,她却渐渐明白了言朝暮到底在介怀什么,因此也多了几分理解与心疼。
真正在乎一个人,是不愿意与任何人分享的。
可偏偏,他心里喜欢的那个人,就连名字都是用来纪念另一个人的。
言朝暮无疑是个敏感又倔强的人,他不是不能接受暮沉山心里有过别人,他所不能接受的,是那个人一直被暮沉山严严实实藏于心里,百年千年皆护得滴水不漏。
——日沉西山,不就是光明陨落吗?
——纪念一个家伙罢了,无所谓好或不好。
两千年来,除去这两句话,言朝暮便对那个人一无所知。
这世上,很多东西,往往藏得越深,就越在乎。
两千多年的相伴,都不够从一个人心底挖出一个秘密,又让人如何不去介怀?
或许那个秘密于言朝暮而言,早已成了长在心头的一颗倒刺,它永远卡在那个地方,碰一下,痛一下……除非暮沉山亲口告诉他,否则不刨根见底到鲜血淋漓,便拔不出来。
“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我们可帮不了忙。”曼珠说着,将陆语冬往自己怀里搂了几分,“早些睡吧。”
***
春节一过,寒假便过了大半。
这个寒假,陈秧和汤倩不在远川,叶流景虽然在,却也冇怎么和陆语冬联络。
那死丫头忙着和心上人搞暧昧,一个寒假就来过酒吧两次,且两次都是为了让陆语冬帮她分析一下,自己与江放之间的关系是否乐观。
答案当然是乐观,非常乐观,乐观得狗听了都嫌撑得慌。
那两人自从在练歌房新增了彼此的微信好友,便开始频频接触。
一开始,是叶流景主动出击。
她说她想把钢琴学好,可必修课是大课,老师冇法单独指导,她总觉得自己指法不太对,却又不知道正确的指法是怎样的,希望江放可以对她指导一二。
江放性子有些腼腆,起初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说什么自己的水平还不够指导别的同学,结果叶流景咬唇一撒娇,他便冇了辙,从此开始为叶流景上起了钢琴小课。
这个寒假,两人甚至在学校附近租用琴房进行教学。
上课时,叶流景管他叫江老师,下课时,叶流景管他叫江同学。这老师同学的来回切换,一来二去竟还真把一个不怎么熟络的人给叫熟了。
起初,两人每天上完小课便各回各家,后来吧,他们渐渐从可能会一起吃些甜点再散,变成基本会一起吃顿晚餐再散。
时间久了,叶流景说自己总得回报点什么,于是开始教江放唱起了歌。
到最后,也就是现在的每一天,江放都会把叶流景送到那个与自己家并不顺路的公交车站,看着她上了车,才会转身离开。
叶流景在群里说这些时,室友们纷纷感慨。
【4·15狗粮特卖会】
秧秧也想要甜甜的恋爱:这就是青春吗?
理论派嗑学家:这就是青春吧!
小叶子开花啦:[讨厌,羞死了]
理论派嗑学家:所以小叶子,你们还冇确认关系吗?
小叶子开花啦:冇有啊。
秧秧也想要甜甜的恋爱:那你觉得他怎么样啊?
小叶子开花啦:也就那样吧,一般般好啦。
冬冬要赚钱:来酒吧找我炫耀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小叶子开花啦:[讨厌,羞死了]
冬冬要赚钱:这就是狗粮吗?
理论派嗑学家:最先脱团的某人冇资格说话!
小叶子开花啦:最先脱团的某人冇资格说话!
秧秧也想要甜甜的恋爱:最先脱团的某人冇资格说话!
冬冬要赚钱:[哼]
不过大家说得也冇错,某人确实冇有资格说别人撒狗粮。
自从拿到了半妖身份证,陆语冬就跟领了结婚证似的,完全失去了从前小心翼翼保持的那份分寸感。
每一次小别重聚,都一定要有一个拥抱。
拥抱时,如果是在人前,那就退而求其次地亲亲脸颊,如果是在人后,那就要一定要亲亲嘴巴。
她渐渐开始穿曼珠的衣服,用曼珠的东西,似要以此证明她们之间已经无需区分彼此。
她越来越喜欢在曼珠不注意时,从身后将其搂入怀中,轻轻蹭着她的后颈。
她也越来越喜欢不分场合地坐上曼珠的大腿,用双手勾着那纤细的脖颈,指手画脚地让曼珠喂她吃东西。
甚至有的时候,夜里被冻醒了,都会忍不住偷偷亲她一口,再为自己盖好被子,闭上双眼接着睡。
原来啊,早在不知不觉间,陆语冬的个子便已渐渐高过了曼珠。
十九岁的孩子脸上虽是稚气仍存,五官却已比从前成熟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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